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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 九千岁[重生] 第100节

殷承玉垂眸瞧他,拉他起来。

薛恕起身,顺势拥住他,又欲来亲,却被抵住了肩。

殷承玉将他往后推,拉开两人的距离,上挑的眼尾尚洇着一抹红,语调却是极沉静的:“薛督主的秘密,可愿意告诉孤了?”

箭已在弦上,猎人却转了目标。

闪着锋锐冷光的箭矢悬在前方,箭尖直指薛恕。

两人对视,目光胶着撕扯,暧昧之中又添几分硝烟。

半晌,薛恕才缓慢道:“臣对殿下,没有秘密。”

“是么?”殷承玉冷嗤一声,抵着他的肩将他一寸寸推远,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孤看你秘密倒是多得很。”

整理好衣裳,殷承玉最后侧脸瞧了他一眼:“孤曾对你说过,孤最不喜身边之人有秘密。薛督主既记性不好,那便等想起来再来同孤说罢。”

语毕,肩膀擦着他而过,自去浴房沐浴去了。

待他从浴房回来,就见红木架前的痕迹已经处理干净,床铺亦整理好,唯有薛恕不见人影。

殷承玉瞧着那未上栓的窗,冷哼一声,走上前去落了栓。

如此仍不解气,瞧着那罗汉床半晌,又拉铃唤了人进来:“将这罗汉床搬出去。”

罗汉床很快被搬走,殷承玉盯着那空荡荡的地方看了半晌,拂袖自去歇息了。

薛恕在外头等了半夜。

肆虐的风雪浇灭了身体里的火焰,却平息不了心中的烦躁不安。

殷承玉步步紧逼,他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退再退。

一旦最后一层窗户纸也被扯下来,那些深陷淤泥的陈年旧事便也会被摆到台面上来。

那样难堪的场面……薛恕闭了闭眼,竟是想也不敢想。

越是恐惧,便越想靠近。

他踏着阴影行至窗下,伸手推了推,却发觉那窗已落了栓。

果然是生气了。

薛恕抿起唇,神色有些阴鸷。自袖中摸出一把薄薄的匕首,顺着窗缝卡进去,轻而易举挑开了栓子。

自窗外翻进去,驱散了一身风雪后,薛恕习惯性走向罗汉床,却发现原本放着罗汉床的地方空空如也,显然是被搬走了。

殿下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生气一些。

他靠近拔步床,瞧着床上的人,阴鸷的神情变得和缓,露出几许无奈之色。

在床边坐了半晌,薛恕脱了靴上榻。

有一便有二,他宽衣钻进被褥里,将人揽进怀中,又摸索着去握他的手。

只是刚刚握住,就发觉掌心柔软的手忽而动了起来,大力按住了他的手腕。薛恕心头一跳,凝眸去瞧怀中人。

只见方才还阖着的凤眼不知何时睁开了,正清冷冷瞧着他,叫人分辨不出里头的情绪。

“薛督主这是在做什么?”

薛恕与他对视半晌,舔了舔唇:“天冷,臣给殿下暖床。”

殷承玉并不客气地嗤了声,定定瞧着他紧张的神色,最后却没有赶人。

他松开了薛恕的手腕,手指捏住他颈间的红线,将他藏在衣中的玉戒拉了出来,捏在指尖把玩着,语调拖得长,透露些许危险意味:“想留下来也可以……”

薛恕眉头跳了下,直觉后头必然有什么为难人的条件,果然就听他接着道:“但你得听话领罚。”

“什么罚?”薛恕喉结振动,声音有些哑。

雪白的手指捏着那枚玉戒抵在他的唇边,殷承玉笑道:“自然是惹孤生气的惩罚。”

“口枷不在手边,你便咬着这个好了。”殷承玉松开手,见他顺从咬住玉戒,方才有些许解气:“好好咬着,别再惹孤生气,知道么?”

拉了拉红绳,见薛恕咬得紧。殷承玉这才满意了。

他将锦被掖好,靠在薛恕怀中,打了个困倦的哈欠,心满意足地阖眸睡了。

*

小年一过,转眼便是除夕。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1]

除夕大宴之后,辞旧迎新,便进了新年里。

今冬天寒,鹅毛大雪不知下了多久,即便年节里也冷得很。初三之后,隆丰帝便计划要去京郊的温泉行宫里住一阵,待元宵之后再返回京中。

只是还未成行,便接到了湖广巡抚姜政飞奏,上报湖广雪灾。

奏折上陈,自腊月之后,湖广诸地大雪不止,持续近一月。大雪闭门,雪深五尺,池水皆冰。数以千计的房屋被大雪压垮,黄童白叟衣不蔽体,无食可进,冻死饿死者不知凡几。

长沙府、岳州府、常德府、郴州等数个州府十几个县镇,数万民众,都受雪灾波及。

自入冬之后,殷承玉便在担忧雪灾之患,年前就已经命人传讯北方各州府官司,令官员防备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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