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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暖春寒 冰纨 第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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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凌飞寒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他自来情冷淡,纵使每月都须经历数天这煎骨熬髓的痛苦折磨,但情`欲尽泄,身心便能迅速回复那冷静自持的状态。莫说做梦,就连休息睡觉也是不必,往往立即起身前去沐浴打坐。

然而这一回,他却几乎被梦魇纠缠,好长时间醒不过来。梦中或于绵软云端赤身行乐,或为一片金光明霞耀花了眼。那说来也并非什么可怕事物,只是不拘恐惧或快活,脑中过度兴奋,身体仍会疲惫非常。他梦中意识已颇为清明,想从那荒诞梦境中逃离出来,然而逃了一场还有一场,竟令他气喘心悸,透不过气来。他意志甚坚,梦中再落入一处荒画卷,被一看不清面目之人将自己两条长腿扛在肩上奋力耕耘时,竟强自忍住那通体酥麻的快感,于脑中默念冰玉寒功收摄心神口诀。念得一遍,欲念全消,那梦中辱他之人倏然消失。念得二遍,下腹丹田便升起丝丝沁凉的气息,遍游四肢百骸,顿时压下`身躯的燥热。第三遍,梦境消散,神清气爽,感官亦重新回来,鼻中首先嗅到一股那事过后未曾清理的体味道,令他不禁皱了皱眉,只觉这回不知为何特别浓烈。

但转瞬间他便察知不对,耳中分明听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呼吸,身上分明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刚恢复知觉的身躯与那压在身上的东西贴地黏在一处,他几乎立即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不禁惊惧地低呼一声,眼也来不及睁便猛一翻身回肘将那东西――一具赤条条的男人躯体自自己身上撞飞出去,双脚落地旋身站起,满面寒霜地瞪着那砰地撞上墙壁并模糊痛呼一声的青年男子,同时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赤身露体倒也罢了,欲`火焚身过后衣服少有能完整的,甚至后`胀涩疼痛亦不足奇。然紧锁手腕的金钏、颈中项圈与卡住膛`头的两朵莲花却是怎么回事且肠道内既滑又腻,黏糊糊的有什么东西正往外滑落。那东西他也不是没有,这下如何还不清楚自己是给那人怎么了,不禁又惊又怒,当下双臂一挣,劲贯筋骨,铮铮几声竟将那两串金环硬生生挣得变形断裂,也顾不得取下前莲花,一脚重踏上石榻,伸手一把卡住那人脖子,将他上半身拎起来,厉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擅闯玄冰,欺至我的头上

他这句话问出,脑海里依稀却有这人印象;再一定睛,但见那青年男子身姿修颀健壮,浑身肌匀称有力,肤色更是光亮油滑的古铜之色,偏一颗头有气无力地垂在肩侧,面青唇白,一双眼眸似瞑似闭,竟憔悴无比。

凌飞寒看得一怔,目光掠过,已看清他肩膀膛乃至胯间曾留下的欢爱痕迹:他咬过的牙印,抓挠过的指甲痕迹,甚至大腿内侧还有被用力吮`吸而留下的几片撮俏痧的红斑。

这个人,这个人总不会因与自己交`欢过度,竟至气枯竭,奄奄一息了吧

饶是凌飞寒满腹怒气,陡然想到这种可能,也是呆了。但一俯头便瞧见自己两粒殷红肿胀的`头给卡在两朵金莲之中,大腿上淋漓交流着几股半透明的粘稠`的靡景象。他往日最是惜身,故将自己密闭室内以器物消解欲`望,绝不肯同他人共赴这云`雨之欢,哪知此人――他叫霍青凌飞寒回想起来,并模模糊糊记起自己欲念难捱之时竟被他以那物为诱,逼迫他记住他的名字的事――这人竟将自己肆意玩弄,看尽自己羞耻难堪之态。便是死了,也是恰到好处

凌飞寒心中怒火一炽,卡着他脖颈的手指便是一紧,直捏得霍青咽喉格格轻响,并猛烈咳嗽起来。那双满布乌青影的眼睛痛苦地张开一半,眼珠吃力地往上瞟了一眼,口唇翕张,声若游丝,道:前辈

凌飞寒本要在他醒来之前将他捏死,然而劲贯手指,力道大得几可洞穿石壁,却不知为何竟未收拢,便只将他卡在掌中,瞋目而对。

霍青叫的那声前辈虽然微弱,他耳聪目敏,怎么听不清楚。但当此之时,这一声呼叫却只有令他杀机更盛的。他手掌太过用力,劲力欲吐欲抑,僵持得整条手臂都震荡颤抖起来,心中晴不定竟迟迟未下定决心。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中回荡的皆是这声音,但冰玉寒功的内息循环运转,却在克制他狂怒的情绪。他练功的要旨乃是不为外物所动,心境澄净无杂,此刻暴怒非常,杀意已起,完全违背了心法要领。

不得为此事端伤人命,他有不妥,交予门人以门规处置便可。

师父说过,这几天若是真的与人交`媾,却极易堕入欲海深渊,形成魔障,功法再难深。

杀了他

不能伤人

师父光裸着身躯,伏在一架木马上,任由装在鞍子上的木制阳`具在后`中上下抽`,却兀自哭嚷着不够

杀了他杀了他

师父受不了那份煎熬,终于与男人终日厮混,不能自拔

杀了他便不会不会受此蛊惑不会记起此事不会重蹈覆辙

指如弯钩,一分一分陷入颈项皮。

霍青喉结咯咯作响,便连气也呼不出来,一双眼珠被扼得向上翻去,白多黑少。

这回死定了

凌飞寒神色狰狞,明明可以一把捏断他的脖子,却只是一点一点收拢卡紧。他是这般恨我,要令我尝够死前的恐惧痛苦么

霍青看不见他脸色,只觉呼吸不得,喉头似火烧灼,眼前金星直冒,疲惫不堪的脑海里却反而鲜明地浮现出凌飞寒骑在他身上对他开心笑着的模样。

这回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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