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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田园之傻女超好运 第130章 抱着杀傻妮的心(大章)

过午之后,起殡入葬。

丁家男丁要随着棺材去茔地,外嫁的女儿,以及女婿则留在家中。

这个时候,一般人家里,留下的小辈们都会去丁老太的屋,安慰已成孤寡的老人。

或许她看到儿孙满堂,也就不为已逝的老伴悲伤了。

丁老太的女儿们自然都要过去,跟她坐在东屋里说话。

两人说了许多安慰的话,见她脸无喜无悲的,也不怎么应声,慢慢也都不说了。

干巴巴坐着又无趣,后来就找了借口出来,去西边屋里,两姐妹说起话来。

再小辈里,冯氏的大女儿丁思平,丁平平的亲姐,也过去打了个招呼。

但跟丁老太更没多少话说,就回到自个娘家的院里。

丁思平是整个丁家小辈里最大的,老早就出嫁了,现在孩子都有两个。

嫁的也是个老实人,就隔壁村里的,夫妻两个没那么多歪心眼,老实努力地过日子。

从冯氏那儿得知,傻妮对自家妹子不错,过来的时候,就对她也亲近一些。

但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怎么说过话,跟于渊他们更不是一路人,所以也就是客气几句,便只顾带自家孩子去玩了。

傻妮他们根本没去,她都被赶出来了,能到丁家送丁老头一程,已算了了心愿。

这时要再往丁老太面前凑,很可能落个没脸,也会惹的大家不高兴。

所以她连冯家的院门都没出,跟于渊他们一并坐在屋内。

孟氏恼丁老太,根本没想让丁欣月过去,早就叮嘱了让她早早回自己这边院里。

倒是吴秀才,不知从谁的言语间,听得几句丁老太可能有宝的闲话,迟疑着不肯走,在屋里东瞅西看。

出去送殡的人没回来,外嫁的女儿们又都回了各自娘的院子里,丁老太这边的院子里,一下子清静寥落起来。

只有地上密密麻麻纸钱上的脚印,显着这里刚才也热闹过。

堂屋里灵走了之后,也空了下来,此时一个人也没有,已经熄灭的长明灯,孤零零地立着。

吴秀才在里面瞅了一圈,毫毛都竖了起来,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嘴里暗骂一句,退了出来。

西屋那边,他们先前都在里面呆过了,就几件破箱柜,里头放的也都是旧衣物,根本不值钱。

这会儿还有人在,自然不好去翻动。

堂屋这会儿也看过了,更寒碜,还吓人,吴秀才不敢多逗留。

可丁老太有宝这件事,对他诱惑极大,他又不想放弃,就把目光投到了东屋。

东屋是丁老太住的地方,吴秀才认定,里面肯定有东西。

但那老太太好像一直在屋里,就没出来过,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了。

他也是人穷胆子肥,想着这老婆子,先是分家,后是死男人,这会儿一定又伤心又难过,没空理那么多事。

这会儿说不定都昏睡过去了,没见她的女儿们都出来,自去说闲话吗?

正是好机会。

吴秀才先在门口探了一下头,见并无响动,便掀帘而入,直取室内。

两脚刚一踏进去,就觉得身子一寒,连忙抬起头来。

正好对上丁老太的眼睛,又阴又寒,里头好像装了刀子。

吴秀才再胆大,这会儿也有点没底,僵硬地怔在那儿。

丁老太先开口,声音冷沉:“做什么?”

吴秀才两只脚前后站着,一只在门里,一只在门外。手还未完全松开门帘,此时吞了下口水,挤出一点笑:“来看看奶奶。”

开口说过话,胆好像也回来了。

他松了门帘,往里面走了两步,嘴里数落着丁欣月道:“欣月恁不懂事了,爷爷没了,她回来了也不陪您说说话,我这做孙女婿的都看不过去,所以过来瞧瞧您。”

眼睛已经趁机在屋里溜了一圈。

房间简陋,似乎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几个木箱放在床头处,这会儿要想打开,也不太容易。

但靠里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的木匣子,看外面雕花还挺精致的,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丁老太虚眼蔑斜着他,这样的屑小之徒,她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

但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着他欺负。

所以当吴秀才看向那个盒子时,她也开口了:“你真孝顺,桌子上有杯子,自己倒水喝吧。”

吴秀才心一下子就飞了起来,激动的手都打了个颤。

到底是老了,传说的很厉害的人物,也不过如此,还往他这边递机会呢。

他颠颠地跑到桌子边,翻开两个杯子,倒水的时候,眼睛直盯着那个盒子瞧,恨不得用目光把盖子掀开,瞅瞅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丁老太坐在床边没动,就一直盯着他的后背看。

倒了两杯水,为显孝顺,先给丁老太端过去一杯,“奶奶您喝。”

丁老太接过,松驰的嘴唇往上微微拉了一下,眼神凉凉的。

吴秀才又走回桌边,再次看了一眼那盒子。

心不在焉,伸手拿杯子的时候,就把水碰洒了一些。

为了不让丁老太看破,他忙着拿起来,还故做惊讶地道:“这水好像有点凉了,要不我给您换壶热的去?”

丁老太:“凑合着喝吧。”

吴秀才笑笑,把杯子挪到嘴边。

丁老太开口:“你瞅瞅那杯子干净吗?”

吴秀才一心想着盒子里的东西,根本没留意她的话。

听到问,也就是随意拿下来,草草看了一眼:“干净,挺干净的呀。”

说着又往嘴边送。

丁老太却道:“那儿暗,瞅不见,你往这儿来瞅,这里是窗户。”

吴秀才心里暗骂她多事,但为了打消她的疑虑,还真拿着杯子走到窗前。

这次看的比较认真,就着窗户外面的亮光,仔细看了看杯子内,确实没什么东西,就是茶水绿油油的,不像新茶。

他抬头侧头看丁老太:“奶奶,是干净的,您那杯不干净吗?要不您喝这个?”

他把自己那杯递过去,丁老太却没伸手接,反而抬起了手里的拐杖。

到吴秀才发现不对,扔了杯子想撒腿跑时,那拐杖已经稳稳地落了下去。

下的狠劲,一拐杖打到他的内膝窝上。

正想往外跑的吴秀才,只觉得双腿一疼,好像突然断了一般,人已经扑倒在地。

叫声都没出口,就被丁老太堵了回去:“你喊,喊出去,你就是贼。”

吴秀才头上冒汗,两眼冒火,咬紧牙转头瞪视丁老太。

她缓缓从床边站起来,走到里面的桌边,拿了那只吴秀才一直盯着,又未得手的盒子。

又慢慢走回来,送到他面前道:“想要就拿去。”

吴秀才满头冷汗里加了问号,但他挨这一下也不能白挨,没道理东西到了跟前不要的。

所以真伸手接了过来,凑到耳边时,里面发出杯子相撞的,清脆的声音。

玉?上等好瓷?

装的这么好,肯定是好东西,只是不知道这老太婆为什么突然又给他了?打一棍,给个甜枣?可真够变态的。

吴秀才又恼又疑问,可现在他爬起来都难,也不能把丁老太怎样。

况且西屋里她女儿女婿都在,这边随便嚷一嗓子,把人招来,他更没跑了。

所幸,现在拿了东西,先回去再说,以后再想办法慢慢收拾这老东西。

他一手抱着木匣子,一手撑着地,勉强站起来。

然后又扶住墙,移到门框处,慢慢从门口出去。

到了院子里,碰到丁老太的女儿,心里骂着娘,嘴里喊着“姑姑”,接着往外走。

得了东西,自然不能再回孟氏那边,所以他从西边,也就是冯氏他们的院子后头绕过去。

正好傻妮他们在丁老大家也坐够了,不想再留,就与丁思平告别后,从院子里出来,打算回去。

傻妮没见过吴秀才,心情也不怎么好,所以压根没留意迎面走来的人。

可沈鸿是知道他的,见他腋下夹着盒子,又是从丁老太院子出来,立刻产生了怀疑。

路过一颗小石子时,用脚一勾就踢了出去。

吴秀才本来就腿疼的要命,这会儿被石子一打,根本站不住,身子一倾,就往前趴去,腋下的盒子也跟着摔了出去。

“哐当”一声砸开在地,露出里面的两只杯子。

沈鸿走上前去,装作扶他:“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快起来快起来。”

眼睛已经从杯子上掠过,发现了不对。

“这杯子不错,哪儿来的呀?”他问。

吴秀才人没起来,心先慌了,忙着往前扒,想把盒子赶紧扒回怀里。

可沈鸿有意挡他,他怎么能拿得住?

挣扎了几下,不但没把盒子扒拉过去,还不小心又撞翻了一次。

这下好了,杯子磕到一旁的石块,竟然碎了。

吴秀才气的当下就大骂起来。

于渊他们先前进丁老太院上香的时候,吴秀才在西屋里是看见的。

也知道这家人不好惹,可现在他们打了自己的宝贝,再不好惹,他也不会咽下这口气。

再说了,外面都在传这家人有钱,那他打碎自己的东西,总得赔吧?

于是,他狗胆包天,人还在地上趴着,手却抱了沈鸿的腿,哭嚎起来。

他这么一嚎,不但把丁家的人招了出来,还招来不少村里的人。

都围着看热闹。

在丁老头的丧事上,两房的孙女婿闹了起来,也是特别热闹的一件事,可以闲话很久呢。

围的人多了,于渊就拉了傻妮往边角处站,既没走,也没让沈鸿回来,跟着村里的人一块看热闹。

沈鸿又不会怕吴秀才,想从他身上讹钱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但他这会儿也不急,好整以暇地跟吴秀才掰扯起理来了。

两人各说各的,互不相让,倒让村民们欣赏了一段双口相声,欢乐的不行。

人群里,不知谁家出来看热闹的时候,把自家养的小狗也带了出来。

那小狗钻着腿缝,跑到跟前,看到地上摔的杯子,就颠颠过去舔了起来。

舔过之后,又围着人群转了一圈,大概是意犹未尽,又回去舔。

这次没舔几下,突然低哼一声,就躺倒在地。

到它主人惊呼着扒开人群过来,小狗已经气绝,只是舔过杯子的舌头还伸在外面,和嘴唇一样起着暗紫色。

正在吵架的吴秀才不吵了,怔怔看着那小狗。

看了一会儿,突然像中邪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就走,身子歪斜的好像被狂风撕扯的风筝。

一路出了大丰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沈鸿特同情狗主人,“怎么还死了?”

他伸手捋了一把小狗,又看看地上的摔破的茶杯:“这东西太尖利了,肯定是划到了舌头。”

找一块破布垫着,把茶杯捡进盒子里,向着众人鞠躬道:“我给扔到没人的地方去,省得再划到了人。”

他出了人群,和于渊他们一起,拿着盒子出了大丰村。

看着后面没人了,傻妮才问他:“二公子,那小狗不是划伤的吧?”

沈鸿笑了起来:“哪儿能呢,划伤都不见血的,是中毒了。”

傻妮:“……”

到家之后,他就把杯子拿出来细看,确定上面的毒就是断肠草。

在于渊的示意下,沈鸿也不瞒她,直说:“那摔倒地的人,是丁老二家的女婿,就是镇上的吴秀才,这人什么没脸的事都会做。”

这下傻妮总算明白了:“他这是从奶奶屋里拿出来的?”

“看样子是。”

他们倒没想那么复杂,就以为是吴秀才看着没人,顺手把东西拿了出来。

这人名声不好,傻妮也在丁平平那里听了一些。

但他从丁老太太屋里拿出来的杯子,竟然与丁老头中的毒是一样。

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但对于一个从小长在乡村,没见过外面世界的人来说,杀人是何其大的事儿?

傻妮被沈鸿拐着弯铺垫了两次,还是不相信丁老太会做出这种事来。

尽管她也没办法解释眼前这些东西。

沈鸿也不着急扒丁老太的底,如有机会,以后大嫂会知道更多,。

如没机会,也没什么遗憾的,知道那么多人性丑恶做什么?他大嫂这么温柔善良的小女子,本来就应该被保护起来的嘛!

所以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又怕傻妮乱想,还让白苏去安慰她一顿。

白苏是什么人,医药世家,早前他们家不知出了多少名御医。

那些后宫里的阴损手段,小时候当故事都听了不少。

让她去安慰人,正好。

好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净给傻妮讲,怎么用毒,怎么让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傻妮听了半天,实在没忍住,问她:“为什么要毒死别人?”

白苏都惊了:“当然是为了自己好呀,那宫里都是争斗,你不杀别人,别人就杀你,那谁也不想自己死,就只能先动手。”

“那上面没人查的吗?”她是真害怕。

白苏却“哈哈”大笑:“这就是用毒的妙处了,很多用毒高手,别人都是查不出来的呀!你看于爷,很厉害吧,当初别人给他下毒的时候,他不是也没觉察出来?”

说到于渊,傻妮的心就更沉了。

下毒害人,真是可恶。

可要真被人毒了,有没有什么药,是能把他治过来的呀?

这问题白苏也能回:“当然有,一般来说,只要是毒药,就有相应的解药。

但毒有千万种,炼制者当然不想别人能解开他的毒,所以解药也都弄的很隐秘。

小毒还好,一般医者能解,可一些独门的,就只能用他们专用的解药了。”

这就又说到了于渊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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