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小山村，连路都变得难走了些。
季沫安被这跌宕起伏的路折腾醒了，揉了揉眼睛，就听到庄赫纬解释道：“马上就到了。”
正如庄赫纬说的，没十分钟，车就停在了一户人家里。
他下了车，道：“老实待着，别乱跑。”
季沫安跟着他下了车，瞧着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包裹，然后一脸沉重的敲了敲门。
房门打开，里面是一个苍老黄瘦的老人，斑白的头稀少的耷拉在头顶，佝偻着身子，一边咳嗽一边道：“有啥事啊？”
“我是武光的战友，特地来看望您两老。”庄赫纬一脸陈恳，醇厚的嗓音认真而严肃。
没有平时开玩笑时候的痞气，认真正经到一种让季沫安都有些怔愣的地步。
听到自家儿子的名字，老人一下裂开嘴，高兴起来：“小伙子可帅啦，是光儿的战友呀，快进来快进来。”
他迎着庄赫纬进门，看到一旁伫立的季沫安，连忙招呼道：“小姑娘是他女朋友吧，快进来坐。”
季沫安下意识的就看向庄赫纬，庄赫纬轻轻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坐在院子里，季沫安有些局促不安，她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庄赫纬和那大爷聊天。
“对了，我家光儿这次怎么没回来？”说了会儿话，老人忽然问道，不过随即他又叹了口气，“是我多问了，这在部队里肯定不能随便出来。”
庄赫纬忽然没法开口了，话语哽在喉咙，喉结颤动。
半响，他才沙哑着道：“这个是大光的遗物，对不起。”
这话一说出口，整个院子徒然安静了下来，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季沫安心口一紧，怔怔的望着庄赫纬。
老人的身休都颤抖起来：“小伙子，你说什么？”
“榴弹误伤，大光已经追加为烈士。”他站起身，冲着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嘴里苦涩的像是吞了坏掉的柠檬般。
酸涩苦胀。
“光儿！光儿！”白人送黑人的痛处，生生让老人狠狠的锤起自己的凶口。
季沫安连忙扯住他的手，不让他伤害自己。
乱糟糟的结束掉这次见面，季沫安瞧见了庄赫纬眼底的悲痛，还有无言的伤悲。
老人没有为难两个人，只是好似一下又老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气氛都变得凝重了许多。
季沫安坐在一旁来回不知多少次打量了庄赫纬多少次，担心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