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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尘录 八七 阴毒入骨并非虚言,恶徒伏法重归平静

“这事就交给我吧!”

李大夫一瘸一拐往外走去,很快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小乙心中乱极,良久方才平静下来,他知道,这事绝对不会简单,从他手入,定会有巨大收获。

小乙还是开了口,对黄大人说道,

“黄大人,你若查明了事情原委,可否告知于我知晓!”

黄大要道,

“小乙,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别要放在心上!我答应你,若是有什么重大发现,第一时间通知于你!”

小乙道,

“多谢黄大人!如若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小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黄大人不住点头,

“好样的,年轻人,是个干大事的样子!”

有人过来通报,

“那范二公子听说勇哥他们死了,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小乙慢慢站起身来,移步到了范大画家那边,范大画家整个身子抽动不止,早就已经泣不成声。见了小乙过来,哭丧着脸说道,

“都是我,都是我,我若是答应他,做了那拜火教徒,两位大哥也就不会因此丧命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小乙摇了摇头,回他道,

“你啊,别把什么责任都安在自己身上!从始至终,你都没的一点儿错!”

范大画家仍旧哭泣不止,那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床板之上,湿了好大一片!

小乙好生劝慰一阵,他方才慢慢平静下来。他这一日受了如此重伤,夜里疼得动弹不得,直到此时,方才闭起眼来,睡了过去。小乙寻了一位,与他一同抬起这床板,安置到了近处乡亲家中。再出来时,那火已然全被扑灭,不过,现如今剩下的,也只剩黑灰而已了!

黄大有把这里的一切都安排妥当,被大火波及的乡邻,被就近安排到有客舍的人家里,前来帮忙的乡亲们也都慢慢散去,这夜又慢慢恢复了平静,可这平静之下,又会有怎样的汹涌,又有谁人能够知晓!

黄大人带着瑶儿和手止众人也起来晚了退了回去,这整个街巷之中,便又只剩下了小乙童陆二人。风儿吹过,略微带着些凉意,本来应该有个好的体验,可此时,小乙却是觉出了一丝寒意!

这夜静了下来,静得出奇!

小乙二人回到白老小院之时,已然快要天明,那青芒正在准备一早吃食,见着二人回来,便迎上前来,她一见二人表情,觉出不对,所以也并未开口。二人径直回到屋内,倒头便睡,想着一觉醒来,一切也都会好了。没有人来叫醒他们,他们直到日落时分方才醒转过来。

虽然遭了一场大火,但对于这诺大的桂州城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反倒是那两位官差被人毒死的事,被人们传得有声有色!不过,没几日之后,人们又被那新的传言吸引了过去!

拜火教忽然从暗地里蹦哒出来,人人一听到它,都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有的孩童不听话,大人一讲让拜火教徒将他捉了去,他便立时变乖,再不敢无理取闹了。

这些日子以来,黄大人可是成了大忙人,以往他几乎每日都会回家,可自从那事件之后,回家的次数减少大半,有时回来看看小女儿,喝上一口热茶,又回去处理政事了!小乙不用问也能猜想得到,黄大人这一连串事件当中,已然发现了重大秘密,而从这里入手,已经大致摸清了当今局势。分虽然没有太多动作,但小乙也知黄大人早已暗地里安排好的天罗地网,一声令下,便能将这些恶徒一网打尽!黄大人并未来找小乙帮忙,也许是因为自己对拜火教的态度有所不同,所以黄大人才会这般待他!也好,正好得个清闲,在这山山水水之间悠闲度日,静待孩儿出生,也是一点儿不觉无聊!

瑶儿在那场大火之后几日,得到了大将军的书信,当然,这书信正是由那跑不死的梁多亲自带回。收信的第二日,瑶儿便带着猫奴走了。瑶儿虽然不放心那小小女童,可她不能将她带在身边,于是只好请黄大人代为照顾,黄大人当然不会拒绝,于是又请了一位妈子单独照顾。猫奴几日以来,与那女童形影不离,当然也是瑶儿的特意安排,只是几日,二人感情已然好得像是一对父女,要他离她而去,真有万般不舍。不过,照顾女童并非他的使命,他还得陪在瑶儿身边,做她的猫奴!小女童很快也就习惯了一切,天真快乐的过着每一天。

再说那白老,个性越发的强了,不过毕竟年纪大了,许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只能说说而已,所有人都明白的,因而每次也都认认真真听他说完,之后,一切也都好了。

白尺突发奇想,想要开个酒馆贴补家用,可人人都知道,就他这性子,开个酒馆不赔个底朝天才是怪事!可白老一听,却是高兴得不行,他说他有的是钱,也不在乎赔上几座酒楼。小乙知道,白尺不再游手好闲,实在是让白老心中舒畅,开个酒楼,无论如何也算是有个正经事干,于是大把银子甩到白尺面前,叫他自己好生置办!白尺屁颠屁颠去寻个好位置,整日不着家,小乙都不知他每日跑了多远,夜里回来,都是痛得走不了路!最终,他寻到了一处,带着小乙等人过去一看,真是叫小乙哭笑不得,原来这处正是那日小乙三人被擒过来,而后两方械斗,死伤数十人的小酒馆!白尺兴奋不已,绘声绘色为众人讲述他将来的规划,小乙心想,虽说死过人,但清理完毕之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开的是酒楼,并不供人住宿,即便闹鬼,也不有什么影响吧。所以,没有人反对,他也就开始张罗这酒馆的各项事宜了。

再说说这青芒,对这白家的爷孙二人,真是做得不能再好了。可白尺每日忙着自己的酒楼,也是忽略了她姐弟二人。青芒当然也是有气的,虽然嘴里不说,但小乙也是能够感觉得。后来也不知二人如何商议的,把双方的婚事往后顺延了许久,听说是要等到小伟年满十八之时,方才正式举办婚礼。小乙心头好笑,这两人倒像是一对孩童,这事也能如此商议?应该也只是玩笑,说说而已吧!

童陆突然转变了性子,竟是爱上了作画,他每日待在那范大画家身边请教,范大画家也私服喜欢他,于是把所能教的,慢慢教授于童陆。童陆底子不行,大都听不懂,所以学来学去,也没能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他也算聪明,现如今画上一幅山水,也能有点模样了,假以时日,怕是也能以这作画为生了!哦对了,这范大画家的断指竟然一一长好了,他戴上些小小饰物,也是很难看得出来。不过,虽然是长到了一起,可那五指当中,也只有两指恢复状况好些,能够受他控制,其余三指没有烂掉已是侥幸,又怎么能再奢求什么呢!那水边的地一直为他留着,他伤势好些之后,也是每日前往作画,日复一日,那地上的画,也是初具了规模,连小乙也能看得出一点点的门道了。小乙怕他的努力白费,也是在场外围安置了一道围栏,以免牲畜之类误闯进来,破坏了他的杰作。范大画家沉浸在了他的画作当中,哪里有时间来回忆那悲伤之事!

李大夫偶尔过来看看范大画家的恢复情况,那三指没能接好,他也是遗憾不已,不过,能恢复两指,都是那天大的本事,所有人对他的医术也是都要竖起大指哥来!他的医馆重新选址开馆,生意可是要比之前好上百倍!他每日看这许多病人,有时也会觉得无聊,于是就让两个徒弟盯着,自己则去各处游玩。偶尔遇到小乙等人,也会远远的打个招呼。小乙本来想着,若是他能留下,月儿生孩子时,也或多或少能够多些保障,可三个多月后,他便让其中一个徒弟留下照顾医馆生意,自己则带着另一个走了,这可是大大出乎众人意料!要知道,清玄请他为林梵治伤,已然有了很大的进步。

林梵手脚的烂肉都被清理了干净,虽然没有想过还能再站起来,可不必每到阴雨天疼痛发作,那也是好的呀!清玄坚持要去寻那李大夫,小乙劝她不住,也只好任她去了。小乙置办了一辆车马,还专程为服二人请了一位老老实实的车夫。有了这车,追上那李大夫,应该也要容易许多!他们走后,小乙总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月儿的肚子越发的大了,小乙也不忍心让她再奔波劳累,于是也就在这桂州城中住了下来,待这孩儿出生之后,再作另外打算。反正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也就安心下来了。小乙每日与月儿闲逛,把这桂州城各处风景看了个遍,在不经意间,也是深深爱上了这儿!难怪那范大画家一住下来,就不愿再走了!

平日行走不少,如今已是九月身孕,月儿却仍然不显多笨。小乙不让她再劳累,可她却总说没事,还不时帮着青芒做这做那,小乙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一齐过来帮忙。这日,几人正在厨房准备晚间饭菜,却是听着院门被人敲响,那人很是着急,听那动静,怕是要把门给拍散了!小乙赶忙过去开门,月儿主青芒等人也都一齐跟了过来。

小乙一开那门,面前一位满头大汗,脸上红成了一片,不是那梁多又能是谁。

小乙奇道,

“梁多,这么长时间,你都去了何处,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梁多已然有一两个月没有现过身,此时过来,忆不知有什么要紧事。他挤出一个笑来,有些勉强,小乙知道,可能是他这些日子做的乃是机密之事,不便说于他人知晓。

小乙又问,

“看你这么着急,不知所为何事!”

月儿补充道,

“先进来,喝口茶,咱们慢慢来说!”

小乙把人让进院中,几人来到石桌旁边坐下,梁多本来早就要说话,可一见青芒手中的茶水,也是等着吃完方才开口,

“今日乃是舅舅让我过来告知于你,此外,还有,还有一事相求。”

小乙问道,

“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梁多道,

“那黑狗你们也是多次为他求情,加之他确实有悔过之意。舅舅也派人调查过,许多案子其实他也并非真正伤害到那些女子,也只能算是图谋不轨罢了!所以,所以,舅舅免了他一死!”

小乙一听,大喜过望,月儿也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太好了,太好了!他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梁多点头道,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他马上便要被发配边疆,再也不许踏足中原半步!”

小乙问道,

“这是要送往何处?”

梁多回道,

“送往琼州蛮荒之处,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本是死刑,能够宽恕至此,已然是仁至义尽了,小乙还能说些什么!

小乙心里高兴,不由得过来抱住了梁多,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对了,梁多兄弟,你今日怕是还有其他事要与我们说道吧!”

梁多认真点头,回道,

“当然,这可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人的消息!”

小乙咦了一声,又听那梁多接着道来,

“小乙兄弟,你可千万别要激动,我们,我们有白青姑娘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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