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诊室，唐很甜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章勇。
今天晚上，所以急诊医生全都取消休假，可李婉接了电话后一直没有出现，就连章勇也迟迟才来的！
“如果今天我们急诊室人手充足，那个孕妇就有希望被救活，章主任，你说，为什么李医生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听到唐很甜的质问，正在忙碌的几个医生护士都停下动作，不约而同看向两人。
就在急诊室公然质问科室主任，等于是在自寻死路，即使他们也想知道，但没有人会做这样的傻事。
而唐很甜却做了。
她红着眼睛，愤怒地捏紧拳头。候言可恶，他是造成这起悲剧的始作俑者，但那孕妇已经在医院了，可就因为人手不足导致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才去世的！
“李医生今天休息，她不来怎么了？”
面对唐很甜的质问，章勇却还不要脸地替李婉辩解。
“医院规定，急诊医生不管是上班还是休假都要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一旦有紧急情况发生，必须随叫随到的！”
唐很甜虽然只来了一天而已，但她很清楚医院的规章制度。
今天情况那么紧急，李婉却一直没有出现！
“唐很甜，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李医生可能家里突然有急事呢？也有可能在来的路上堵车呢？你怎么知道她不想来医院？啊？”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路上还会堵车吗？如果是家里有事，为什么她连一个电话都不回一个？”
“唐很甜，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讲，没有任何根据的话你最好别乱说，我比你了解李医生，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病患的死让你很伤心，但你不能把责任推到李医生头上！今天就算李医生来了又能改变什么？那个女伤者是脑水肿，就算及时做了穿刺也不一定可以抢救的回来的！你是医生，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但现在我们连最起码的努力都没有做！”
章勇闻言，眯起眼睛冷笑两声：“原来唐医生是在怪我啊，如果你觉得我在这件事上有过失，你可以去找院长，在此之前你最好搞清楚，我是急诊室的主任，我比谁都希望所有病人都能被救活！我今天看在你伤心过度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但我绝不会容忍你两次！记住我说的话，唐医生！”
说完，生气地拂袖而去。
其实除了唐很甜，其他人基本已经猜到了李婉为什么没来，仗着有章勇撑腰，加班从来没有她的份，医院文明规定，急诊室医生轮班，但唐很甜一来，李婉就从夜班的名单上去掉了，做的这么明显，唐很甜却没看出来。
“唐医生，你已经尽力了。”
罗薇薇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和章主任翻脸没好处，李医生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看开点吧。”
是不是这种情况看得多了就会麻木？
明明可以有希望救活的病人因为种种原因最后去世了，他们做医生的可以看开，可去世病患的家属呢？他们能看开吗？
唐很甜合上眼，用力把眼泪憋回去。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萧雨涧要把她放到馨慈医院，这里有太多生死，多到足够把一颗柔软的心脏磨砺的如石头般坚硬！
精疲力尽的走出急诊室，她给还在手术中的何群发了个消息后关上手机，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她站在惨白的灯光下拦下一辆计程车。
上了车，她给司机报了地址，然后疲惫的闭上眼，丝毫没察觉司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