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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宝肆：“……”
下午拍摄, 果不其然苏杨看起来心情很差的模样, 幸好他并没有把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上。
一直到收工两人都没再说过话，苏杨还在和他经纪人冷战，温宝肆隔了老远就能感觉到那股子僵持。
她听话的没有掺和进去, 一结束拍摄就麻溜的收拾自己东西滚回了酒店。
第二天邵钰便给她说了自己调查的结果。
宋清在成为苏杨经纪人之前, 是圈内一位颇有人气的男明星助理, 后来跳槽到了苏杨的经纪公司。
那时候苏杨还是个毫无名气的小演员, 从十七岁出道拍了三年的戏都没红，一直到前几年, 接拍了一部古装剧的男二，这才红了起来。
而那时宋清就是他的经纪人了, 可以说，苏杨从籍籍无名到现在大红大紫，都是她在背后默默陪伴付出。
“所以…宋清喜欢苏杨？”温宝肆迟疑试探，邵钰在那头没有做声。
过了一会, 他方才缓缓说道, “肆肆, 不要随意揣测人家的感情。”
“…哦。”
“不过看这些资料就算不是喜欢，感情也非比寻常，所以肆肆，你要离苏杨远点知道吗？”
“…你刚刚不是说不要随意揣测别人感情吗。”
“所以我在给你理智分析。”
“…哦。”
温宝肆无话可说。
还好拍戏进程已经过了大半，北城这边戏份已经差不多快要拍完, 接下来转战杭城影视基地, 最后再飞往巴黎。
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时间。
可能是因为顾及宋清, 苏杨虽然那天看起来很不满，之后也减少了和她私交，除了对词和拍戏，便一个人沉默的玩手机发呆。
温宝肆心知肚明，却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每天若无其事的说说笑笑。
邵钰最近忙得很，却老是在拍戏的间隙给她发视频，温宝肆只能躲在角落戴着耳机，和他小声聊会天。
那边总能看到进进出出的人，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他端坐在电脑面前，不停敲着键盘，一心两用，听她说着剧组日常，时不时搭上两句话。
还特别爱端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今天和苏杨聊了什么。
温宝肆每次都蹙着眉头愤愤叫道。
“没有没有聊天啦！”
北城戏份结束，剧组在杭城待了半个月，便飞往国外，期间宋清家里好像临时出了点事情，要推后一天过来。
温宝肆和苏杨两人机票买的是头等舱，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连日来高负荷拍摄，让她一上飞机便带着眼罩睡去。
一觉醒来，机舱已经熄了灯，昏昏暗暗，只余尽头角落两盏小灯，窗外也是一片漆黑。
空气中很安静，大部分人都在沉睡。
温宝肆掀开脸上眼罩挪动了下身子，不经意间目光侧向旁边，看到了正睁着眼发呆的苏杨。
他脸上神色似茫然放空，双眼无神看着眼前空气，莫名让人觉得孤寂抑郁。
“你还好吗？”温宝肆迟疑的问，苏杨过了几秒才侧过头来，眼里闪过一丝怔愣。
“你醒了。”
“嗯，你睡了吗？”
“睡了一觉，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到我以前了。”
苏杨挪了下位置，调整成一个稍显舒服的姿势，眼里还是一片茫茫然，他倚靠在座椅上，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还没有红的时候，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黑暗期。”
“那时候没有钱，也没有名气，找不到戏拍，每天到处试镜跑一些三流通告。”
“后来遇到宋清。”
“一个女孩子，每天为了我四处找关系跑公司，后来才慢慢有起色，变成了现在这样。”
苏杨说着，脸色有点难看，伸手捂住了眼睛，声音充满了痛苦压抑。
“可是慢慢的，我发现身边没有了一个朋友，越来越喘不过气…”
他弓着背，肩膀很削瘦，略长的刘海遮住了额头，修长白皙的手指掩住了眼。
灯光很暗，使他看起来整个人就像是处在黑暗中。
温宝肆无声的拍了拍他肩膀，过了很久，方才缓缓开口。
“苏杨，你是一个成年人，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空旷安静的机舱，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