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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低沉的嗓音，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幽深极黑的眼中染着丝丝红血丝，像是一夜没睡，一直在这里等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非烟脸色一冷。
战墨辰……
现在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我不在这里，怎么看得到你和俞琰烽卿卿我我？”战墨辰讽刺一笑，眸光沉冷，“在御膳坊的时候就跟他干柴烈火地亲上了，这一晚做了不少次吧？”
“关你什么事？”电梯来了，顾非烟冷冷丢下一句话便跨进电梯里，不停地按着关门键，重重的。
可是，以战墨辰的身手，又怎么会让近在咫尺的她逃掉？
单手撑在电梯门上，被阻拦的电梯门顿时一抖，又朝着两侧滑开。
目不斜视，战墨辰缓缓走进电梯中。
等电梯门合上，顾非烟还没有按下楼层，战墨辰便仗着身高的优势先按下了28这个楼层键。
“你跟踪我！”顾非烟猛地看向他。
不然，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楼层？对了，他早就让东叔给她送过御膳坊的外卖……
“你的资料，我都有。”目光在顾非烟身上扫了一圈，战墨辰声音淡淡的，“包括三围。”
“你……”顾非烟气急，冲着战墨辰便吼，“战墨辰，戏弄我很好玩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和我没关系，却在我楼下堵我，还调戏我，你什么意思？！当初我打顾明珠一耳光，你也卸了我一条胳膊给她出气，莫非你觉得报复不够，还整天想着对付我？”
“你觉得，我是为了那件事？”
“不是那件事，还有什么？难不成你真觉得是我爬了你的床，是我千方百计想睡了你？有些事情你调查一下就能发现真相，为什么你连查都不查就定了我的罪？我告诉你，战墨辰，早在那件事发生的前一个星期，我就已经对你死心了！我不稀罕你，更不稀罕你的感情，你懂不懂？！”
又是紧张，又是委屈……
在电梯的幽闭空间里，顾非烟毫无顾忌地吼出了心里的不解和不满。
“为什么？”战墨辰突然问道。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在那件事发生的前一个星期，你就已经对我死心？”
顾非烟一怔，轻笑出声。
她并不打算回答。
有的事情，他已经忘记了，那她还有必要再提起吗？再提起，满足了他的好奇心，可她自己却要再难堪一次，何必呢？
半晌，依旧是沉默。
战墨辰深深看顾非烟一眼，见她不再说话，他的薄唇也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叮。”
电梯打开。
顾非烟踩着高跟鞋走到自己家门口，却没有急着开门。
她靠着门板，双臂环胸，一双黑亮的杏眸倔强而冷淡地瞪着战墨辰，和他对峙着，浑身上下都表明了不欢迎他的态度。
“开门。”战墨辰淡淡开口。
“不开！”顾非烟摇头，朝着远处一指，“呐，如果你离我十米远，我也许愿意试一试。”
“十米？”
“嗯哼……”
“好。”战墨辰忽地勾唇。
顾非烟租的房子是公寓房，一个楼层有二十几套房子，楼道长度远远不止十米。战墨辰凝视着她的眼睛，一步步闲庭信步般往后退，很快便退到了十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