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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谋之祸乱江山 99入学礼风波(上)

要说叶芊芊此人,的确是言词毒辣的,她那么回怼了一句,妙玲珑顿时便说不出话来。

妙玲珑正想着如此为自己正名之际,周围女眷忽而发出一声惊呼。瞬间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上头。

妙玲珑暗暗松了一口,她抬眼看了看叶芊芊,眸底的恼恨不言而喻。

而那一头,五公主燕灵兰也是忘乎所以,只瞪大眼睛,满脸期盼的朝着台上看去。

“没有想到,竟是楚将军来教我们武艺!”有公子哥发出一声雀跃的欢呼,眉眼皆是喜色。

“是啊,是啊!”紧接着,便有旁的公子哥跟着附和:“有生之年还能得到楚将军的指教,简直是让人惊喜!”

“可我听说,楚将军受了陛下的责难……”

“或许就是因为受了陛下的责难,才被罚来国子监任职?”

……

……

一时间,众说纷纭。燕蒹葭听着众人的说辞,不由摇头叹息。

楚青临的确很得人心,少年人将他看作是英雄,闺阁小姐则将他看作是梦中情人,不过……叶芊芊这姑娘倒是极为不同。

思及她方才为她出头的一幕,燕蒹葭的视线顿时落在了叶芊芊的脸上。不巧的是,她正偏头,便见叶芊芊也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这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但如今离得太远,燕蒹葭又没法子吼一嗓子,问叶芊芊为何看自己。于是,她只好将心中的想法掩饰下来,只静静然回头,朝着楚青临看去。

金掌院絮絮叨叨的说着,指了指身旁的楚青临,满脸欣赏。只不过,燕蒹葭坐的太为靠后,这会儿根本听不清金掌院究竟说了什么。

直到将楚青临介绍的差不多了,陆续便有另外一个人赫然出现。即便不去看,燕蒹葭也知道,来者是谁。

“是国师!”男子席间,尚琼发出一声惊然大呼,惹得燕蒹葭侧目而看去。

果不其然,扶苏一袭白衣蹁跹,恍然如谪仙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优雅而从容,秀美绝伦的脸容盛满了温柔笑意。

这是扶苏第一次出现在众闺阁小姐的面前,他闭关三年,多数时候都是游走在朝堂之上,京中贵胄府邸的宴席,他也懒得参加。于是,世人只知扶苏其人,但鲜少有人真正见过他。

显然,扶苏的魅力不比楚青临来得小,要说楚青临是高岭之花,那么扶苏便是天山雪莲。这两人,一个冷峻,一个温柔,委实能让怀春的少女丢了心神。

那些原本还在为楚青临的到来而羞红了脸的姑娘,顷刻间便又对着扶苏犯起了花痴,毫无疑问,在姑娘家的眼中,是谁并不重要,只要生的好,那就是能让她们追捧。

燕蒹葭连连摇头,深觉这些小姑娘见异思迁的模样很是庸俗,不过这般庸俗也是有庸俗的好处,至少不像燕灵兰和妙玲珑那样,死守着楚青临这棵树,非得吊死不可。

“公主觉得,国师如何?”她正恍惚之际,身后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燕蒹葭转脸去看,就见那女子身着碧青色的长裙,头戴碧玉翡翠金钗,神色温和,笑意如春。

燕蒹葭挑眉,虽说这女子生的很是秀气,但在这京中嫡女堆中,可算不上什么大美人儿,充其量只是秀外慧中,眉眼如月。

“小女子是右相府嫡幺女,”那女子笑着回道:“书皖鱼。”

书皖鱼?

燕蒹葭了然,燕国有左相与右相,左相府叶家,右相府书家。相较于左相府这等‘新贵’,右相府更为根深蒂固一些。

右相府书家有嫡长女,早年嫁入皇宫,而后她成了如今的淑妃,也就是五皇子燕景的生母。

书家极为显赫,右相更是门生遍地。

眼前这个书皖鱼,是右相老来得的一个女儿,许是年纪大了,膝下连孙儿都有了,难得在花甲年岁生出个娇娇女来,于是,右相便对这个女儿,格外疼爱。

书皖鱼也算是燕京中出了名的人物,她十岁便拜了南山道人为师,南山道人从医多年,其医术卓然之处,可谓是让太医院首席太医都要自愧不如。

只不过,南山道人自来只收男弟子,从不收女弟子,也不知当年是看上了书皖鱼什么,竟是径直收下书皖鱼,成了他关门弟子。

因着这件事,书皖鱼一度成为人人艳羡的世家小姐。那些个慕名而来的贵公子哥也是不少,但随着书皖鱼离京多年,慢慢的便为人所淡忘了。

一年前,书皖鱼十六岁回京,据说是学成归来。本以为,京中世家小姐圈中,是该掀起无限波澜,但谁也没有料到,年少成名的书皖鱼自从回京之后,便一直安分守己,半点风声没有露出,低调的连燕蒹葭都生出了几分好奇。

“原是书家十一小姐。”燕蒹葭勾唇,语气不咸不淡。

书皖鱼笑了笑,自然而然道:“听闻公主方南下归来,一路上可是艰难?”

“艰难倒是不艰难,”燕蒹葭眸底光芒璀璨,犀利得仿佛能洞察人心:“只不过,书小姐似乎并非单纯想问本公主关于南下的事情。”

她眉眼如画,一双略带侵略性的眸子直直对上书皖鱼的眸子,那张仿若矜贵公子哥的脸容,有散漫而邪魅的笑意浮现。

方才书皖鱼问的是:公主觉得,国师如何?

燕蒹葭没有忽略,问这句话时,书皖鱼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别样情绪。

书皖鱼闻言,半点没有掩饰,只丝毫不畏惧的对上她的眸子,问道:“那公主可愿回答?”

“不愿。”燕蒹葭忽而一笑,她倾身上前,靠近了书皖鱼两步:“本公主今日太倦怠,恐怕没有什么兴致讲故事。”

“好。”书皖鱼闻言,也不强求,她好像并不在意一样,语气不乏关切:“公主好生照顾身子,我观公主脸色不佳,是以脾胃虚寒,素日里该要多多调理才是。”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绣着夜合花的香囊,递到燕蒹葭面前:“公主若是不介意,可将这香囊佩戴左右,脾胃虚寒之人,时常会觉得无力困倦。他日如果公主觉得身子疲乏,便可拿着嗅一嗅,也可振作一些精神头。”

书皖鱼的态度,可谓温和至极,且她那份关怀,就像是融入骨髓一样,瞧着便是个‘心善’的姑娘。

燕蒹葭对于右相府,其实还算了解,毕竟她那五皇兄燕景,外祖家就是右相府。但对于书皖鱼,她却不甚知悉,只传闻这个女子甚是低调,不结交旁的世家小姐,也从不崭露头角。

但不管如何,书皖鱼绝对是个狠角色,单看她丝毫不外露情绪的模样,便可以知悉。

“多谢书小姐,”燕蒹葭不紧不慢,接过书皖鱼递来的香囊,随后将其交给了西遇。

“公主客气了。”书皖鱼温和的回了一句,于是视线便落到了台上。

台上,扶苏笑吟吟的说着什么,台下乌压压一片,也不知他是怎么看得,竟是一眼瞥见了燕蒹葭。但只是一瞬,他便又调转了视线,从容看向别的地方。

这一瞥,落在书皖鱼的眼中,她坐在燕蒹葭身后,正巧便可以捕捉到扶苏那一眼的微妙之处,但她似乎半点没有不悦,脸上依旧荡着温柔之色。

入学礼结束的很快,学生们一个个奉上束脩,燕蒹葭不为所动,但显然她父皇已然率先派了宫人替她送上。倒是燕灵兰见着这一幕,手中的帕子被她绞的厉害。

“公主怎么了?”燕灵兰身侧的世家小姐显然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便顿时问道:“怎的不甚愉悦?”

“没什么,”燕灵兰收回目光,压制住内心的嫉恨,只摆手道:“就是昨夜睡得不好,今儿个没什么精神。”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燕灵兰心中却是嫉妒的不行,凭什么都是父皇的孩子,燕蒹葭的束脩便是由宫人代为给予,而她却是要自己亲手奉上?

燕灵兰心中恨的牙痒痒,却听身边的世家小姐语气不善,说道:“公主,临安公主来了!”

燕蒹葭?

燕灵兰抬眼看去,果不其然,就见燕蒹葭缓步而来,神色极为雅致。

越是看着燕蒹葭春风得意,燕灵兰便越是觉得内心堵得厉害。故而,她那神色顿时便显露出愤恨的模样。

燕蒹葭走过来,嗤笑道:“皇姐怎么如此不悦?可是谁招惹了皇姐?”

“招惹?”燕灵兰哼笑:“能有谁招惹本公主?”

“没有就好,”燕蒹葭对接如流,继续笑得冷淡:“好歹也是个公主,要是被人给欺辱了,父皇面上也是不好看的。”

她不提及燕王倒是还好,一提及,燕灵兰便憋不住事儿,阴阳怪气道:“父皇的面子,可不是本公主能拂的,毕竟父皇心中,最是疼宠的还是皇妹你呢!”

“原来,五皇姐是为了这事儿闹心呀?”燕蒹葭恍然大悟,不过三两句话,便将燕灵兰的话套了出来:“其实五皇姐误会父皇了,父皇可是有派人给五皇姐送束脩呢,只是恰巧五皇姐也自己带了。”

燕王虽说的确是偏心燕蒹葭这个女儿,但对燕灵兰该给到的东西,同样不会落下,只是他不说,燕灵兰便误会了。

燕灵兰闻言,有些怀疑燕蒹葭说得话是否可信,见她露出这样的神色,燕蒹葭便失笑道:“皇姐若是不信,便自去问问金掌院。本公主会骗你,但金掌院终归不会罢?”

见燕蒹葭如此信誓旦旦,燕灵兰心中的愤恨顿时消散了许多,但面上她却依旧故作不屑,道:“皇妹莫要误解我,我可分毫没有因为束脩一事而责怪父皇。父皇虽说待皇妹最好,但素日里也不曾亏待了我。”

这反口另做说辞的情况,在燕灵兰身上那是时常发生的。其实燕蒹葭并不算讨厌燕灵兰……毕竟她心中的那点不平衡感,让她经常做出这等子失了礼仪体统,令人发笑的事情。

可惜,燕灵兰派人刺杀她,即便不讨厌,恐怕她也要给她点痛苦了。

她从来没有那等子怜悯的心,胆敢动心思杀她的,她也绝对不会让其好过!

“五皇姐心中明白就好,本公主也不多说。”燕蒹葭笑眯眯的望着她,眸底犀利,仿佛能洞察人心:“就是不知道,六皇姐怎么病了?本公主记得,去年的时候,她可是雀跃非常,对于要入国子监一事,颇感欢心。”

燕灵曼的‘病’,显然是和燕灵兰有关。瞧着燕灵兰那略微心虚的眼神,燕蒹葭脸上的笑意愈发深邃了几分。

掩饰住心中的那抹情绪,燕灵兰义正言辞道:“六皇妹先前夜里起来,不小心撞上了脸,如今正在宫中养病,大约是无法入国子监了……不过,她此举也是好的,免得顶着一张花了的脸,坏了本公主的名声。”

燕灵兰与燕灵曼,这些年可谓是形影不离,故而一想到燕灵曼花了脸容,惹得众人嫌恶,她便觉实在是掉面子。

“怎么坏皇姐的名声?”燕蒹葭盯着她,漆黑的眸底看不见一丝笑意:“又没有人知道,六皇姐的脸和五皇姐有关,不是吗?”

“燕蒹葭,你不要血口喷人!”燕灵兰气的跳脚,慌不择言:“燕灵曼的脸与本公主无关,是她自己不小心……是她不小心撞到烛台!”

“六皇姐这样激动做什么?”燕蒹葭叹息,瞧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唇角冷笑连连:“本公主就是与六皇姐开玩笑呢,六皇姐反应这样大,可是要让人误会六皇姐这是被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呢!”

话音一落下,燕蒹葭便摇开手中的折扇,转身离去。

然而,燕灵兰的喧哗也引来了一众世家小姐公主的观望,她们倒是不傻,也知道宫中这等子肮脏事儿许多,燕灵兰虽然养在娴妃的膝下,但不是亲生的,就是不是亲生的,别瞧燕灵曼是个一国公主,或许背地里,还不如一个六品官员府邸的小姐呢!

一时间,众人皆是议论纷纷。燕灵兰气恼不已,怒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公主摘了你们的脑袋!”

碍于燕灵兰素来的嚣张气焰,围观之人终于作鸟兽状,消散了去。

直到众人消失,燕灵兰身后的世家小姐才出声,道:“这临安公主,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一脸鄙夷,继续为燕灵兰打抱不平:“好歹是手足,同为一国公主,她怎么能如此给公主招惹非议呢?公主你好歹是她的皇姐,她不尊敬也就罢了,还如此对待公主,真是嚣张跋扈!”

“她就仗着有父皇的宠爱,才如此嚣张,若是没有了父皇,她就是贱种一个!”许是闺中密友,燕灵兰与她说话的时候,倒是丝毫没有顾忌,无论是折辱自己的父亲,还是骂着燕蒹葭‘贱种’,她仿佛是和自己的心腹在说一样,那股子信任,就连跟着她身边多年的燕灵曼也做不到。

“和我嫡妹一样,”那女子愤愤的说着,似乎联想到了自己:“分明我也比她漂亮,比她懂事,可父亲就是只疼宠她,对我视若无睹……但只是我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公主你也比她生的好,比她才华横溢,她临安公主只知吃喝玩乐,只知恬不知耻……为何陛下竟是这样偏心,看不到公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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