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凑过去看一眼，“咦？”了一声，她在进动物园之前嘀咕了一句“听说乌龟馆里的老年龟年纪比市长都大，不知道旁边的龟壳许愿池里许愿灵不灵呀”，看来是被贺衍听进耳朵里了。
“走吧。”贺衍看了一眼路边上的指示标，示意她往那边走。
白鹿点头嗯了一声，顺手将地图小册子又塞回了宣传栏，跟着他往分岔路口走，刚迈了没两步，身后却是忽然传来了一道满含着惊喜意味的男生声音。
“尔尔？”
那声音里的情绪饱含的太多，白鹿一时也没分辨出来到底是“惊”占的比例多一些，还是“喜”占的比例更多一些。
声音听上去非常耳熟，白鹿的身形停住，回头看过去，随即眉心几不可查的抽了抽。
啊……烦人的小苍蝇又来了。
“尔尔，真的是你啊？”卓一文乐颠颠的跑过来，两只乌溜溜的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咧嘴露出了齐刷刷的两排小白牙，“我刚才在黑猩猩那里看到你，但一转眼就不见了，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在这边又遇到了你，你也来动物园玩吗，已经和黑猩猩抱完了？”
“啊，”白鹿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含糊其辞的混了过去，“算是吧。”
贺辞和程嘉抱了，他们和她又是一块来的，四舍五入也就约等于她也抱了。
“尔尔，你一会儿要去哪里啊，我也是一个人来的，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卓一文乐颠颠的又问，自觉地就把站在白鹿身旁的那少年给忽视了个彻底。
尔尔？
“等等，你先打住。”白鹿被他这一声声的尔尔叫的浑身不自在起来，她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微挑着眉梢看他，嗤笑，“小孩，你知不知道我比你大多少？”
卓一文愣愣的比划了二的手势，说：“两岁。”
“对，两岁。”白鹿懒洋洋的往路边一靠，让出了分岔路口的小路来，细白的手指自己一指，“所以，你得叫我一声姐姐知不知道？”
别老是尔尔、尔尔的叫她，显得两个人好像很熟似的。
卓一文偷偷的拿眼角的余光觑她，小声的说：“可是，爷爷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哪有叫自己的妻子姐姐的？”
“未婚妻？”白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大眼睛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嗓音慵懒的像只没睡醒的猫儿，“小孩，你过完十六岁的生日了吗，懂什么叫未婚妻吗？”
卓一文被她的笑恍了下眼，女孩子身形高挑，站到路边的台阶上之后，他要仰头才能对上她的眼睛。
“我怎么不懂？”从她的笑颜中回过神来，卓一文又听她的话，顿时有些急了，“我不是小孩了，下个月我就过完十六岁生日了。”
白鹿被他的话逗的又笑，笑完了，她舔了舔唇，环臂往路边的宣传栏上一靠，懒声说：“小孩，我对姐弟恋可没什么兴趣，也别尔尔、尔尔的叫我，你要么叫我姐姐，要么叫我白鹿。”
“可是……”卓一文似乎还想说什么，被白鹿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