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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卡后郡王是基建狂魔 抽卡后郡王是基建狂魔 第29节

宣瑾瑜仔细查看,这教材循序渐进,安排得十分妥当,之前数版草稿,她和许由也探讨多次,今日这版定稿,她再无意见。

宣瑾瑜拱手施礼,诚恳说:“这编书之事全仰仗许由大师,瑾瑜代属地百姓谢过了!”她这话出自肺腑,她清楚地明白,若没有许由全力编著课本,她的教育计划只是纸上空谈,难以实现。

许由见宣瑾瑜行礼,心下一颤,连忙回礼:“郡王谬赞了,许某这书编写也还有粗陋之处,倒叫许某惭愧!”

宋冬也在一旁,三人很快就商议起来,这书塾如何开课。

首先是老师。这容易,自打入冬后,南沧县的政务减少,且今年县廷府又招了不少人手,从县廷府里找出读过书的书吏来讲授这识字和算术课,倒也使得。

唯一需要细细考量老师人选的,是选修课。但大体而言,农术课可由县廷府的田啬夫来教,泥水和盘炕则从营建署中选熟练匠师来教。

授课的地方,则是在各村里选出空置废弃的屋子,略做修缮,以作学堂,县城则是用了王府名下的一处宅院。眼下且先这样糊弄出一个样子,等这书塾办出了名堂,明年开春的时候就可以修建专门的书院。

至于书塾的名字?郡王爷说就叫南沧书塾,旁边安周县一起办的就叫安周书塾。简单好记,不费脑子,宣瑾瑜觉得这般取名就很好。

县廷府门口的布告栏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今年冬天,自从发完大白菜和菠菜种子后,这布告栏就一直没换过。

不过今日,衙役们又贴出了新的布告。

南沧县城的百姓们正觉得无聊,连忙让识字的书生读出来给大家听。

“县廷府开办南沧书塾,为期六十天,每日从辰时开始授课,未时结课,束脩五十文,授课内容如下……有意者可向县廷府报名。另:若无束脩之资,可向县廷府借贷,无需利息,一年后还清即可。”

什么?上学?南沧县百姓面色古怪,天老爷,自己在南沧县是什么事情都能见着!郡王爷竟然想让大家都上学!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说没一点心动,那是假的,谁想要做个睁眼瞎?因为不识字、不会算数而受的苦楚,这里谁不能说出一堆心酸故事?

可识字算数,听听也挺头疼!瞅着,还是做苦活,卖苦力仿佛更容易些呢!不过这可是郡王爷办的,那可没得错,要不还是去去这南沧书塾?

读告示的书生若有所思,他侥幸学过几本书,可学问算不得深,又没个好出身,做官是万万不行的,每日里靠给人写信赚钱,混个温饱。不过郡廷府办这书塾,说不得他也能做个教写字的老师?不如去县廷府毛遂自荐,试试看?

安周县的告示贴出后,围观民众却多是半信半疑。县廷府这么好心,还给我们办个书塾?有不少人都嗤之以鼻,老爷们换法子骗钱!可也有人琢磨,五十文不多,买米也买不了几斗,万一真能学到东西呢?不如试试看?

很快,南沧、安周两家书塾开课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三次元有事,出去了一整天,本来打算晚上回来加班写,结果晚上出门的时候,作者咕的手串突然崩开了……是一串戴了很久的护身符,十二颗红珠,作者咕只找回来十颗……在地上跪着一寸寸寻找的时候,皮鞋和皮包也磨烂了……作者咕饱受打击,失魂落魄地回家,实在写不出来……今天振作起精神,刚刚写完更新……

昨天和今天评论的小天使都会发个小红包,为昨天断更抱歉,鞠躬.jpg

第50章 开书塾(二)

溪头村东口有间废弃的屋子, 今冬稍做修缮后,就拿来开办了南沧书塾, 溪头村想要上学的就到这里来。其他村子也是各找了空屋, 在县廷府的调令下开办南沧书塾。

田万忐忑地往书塾走去,怀里揣着五十文铜钱,他感觉沉甸甸的。

田万个子不高, 身体也不算健壮,干农活总比其他人吃力, 眼看着身边农活干得好的同伴们都盖起了新房, 田万日日焦急。以前大家都穷, 倒也罢了,现在看着其他同伴过上了好日子, 他还是照样落魄,成家立业都没个着落,田万心里就和刀割一样难受。

他心里还有无人可诉的苦:自打发现他挣不了多少银钱,亲生爹娘仿佛是彻底失望, 这一年来再不复往日慈爱,在他面前屡次说嘴, 何况家中兄弟姐妹?

田万小时候机灵伶俐, 爹娘总觉得他是几个孩子里最聪明的一个, 对他寄予厚望,可他长大后做农活始终不得要领, 田地里的出息比其他人少,渐渐地连爹娘也对他冷言冷语起来, 对他说话也越来越伤人。

田万忍气吞声, 总想找出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子来。县城里开书塾的消息一传来, 他就明白, 说不得这就是自己的机会!他自己虽说凑不出五十文的束脩,可想着县廷府说了,只要找同村三人做保,就可以借出束脩。他找到自己爹娘说这事儿,满心以为爹娘会同意。就算这些年爹娘对他失望,可只是做保借钱,爹娘总会答应吧?

田万爹娘拒绝了。田万根本没想到。他失魂落魄地出来,浑浑噩噩了好几天,才振作起精神,重新想起办法来。田万给自己打气,硬着头皮去找了族叔,刚想开口说作保的事情,没想到族叔吞吞吐吐地说:“你爹娘昨天已经上门来说过了。”

看着族叔为难的样子,田万明白了,心也彻底凉透。他没想到,他爹娘不愿意为他担保也就罢了,竟然还跟关系近的族叔也打招呼,说不要帮他!

田万没有办法,左思右想,只好求族叔帮他一把。族叔到底抹不开面子,又觉得田万爹娘做得也太过分,背地里帮他偷偷办了,只嘱咐田万说是托朋友借的。田万这才凑出钱去上学。

田万只觉得庆幸,至少县廷府还给他留了一条路,若是没有这个借贷之法,他恐怕上不得这个学。

进得屋子里,只见门口坐着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人,旁边摆着一个钱箱。

田万走过去,问:“束脩可是在这里交?”

男人抬眼说:“就是此处。你是来交束脩的学生?”

田万点头:“正是。”说着,他把怀里揣着的五十文铜钱递过去。

男人接过,问他:“叫什么名字?”听得田万回答后,他在纸上录了田万的姓名,又递给田万一块木牌,言道每日需出示木牌方可上课,又递给他两本书,一只笔,一小块墨。

田万揣着男人给的东西,往屋子里走去。他这才来得及仔细打量屋里的摆设。

屋子里放着成排的桌椅,挨得挤挤密密的,田万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恍觉屋子里格外暖和。他今日穿得单薄,在外面寒风中本是瑟瑟发抖,在屋内却觉得和春日一样和煦。田万左顾右盼,在屋子里找到一个奇怪的土床,连着个炉灶,看着像是这个土床在发热。

不多时,陆陆续续有人入座,田万在里面见到许多村子里的熟人。此时已到辰时,那男子把钱箱一收,走到桌椅最前面,说:“开始上课!”

田万这才明白,原来男子就是这识字课的老师!他又听得男子说自己叫俞文。按照俞文师长所说,田万把发下来的书本打开。

俞文是南沧县的书吏,他字写得漂亮,被点来在南沧书塾做老师。凡是来做老师的书吏,县廷府都给出三十文一天的补贴,教一个月能多得小一两银子,俞文自然是欣然前往。

俞文让学生们都打开识字课的课本,开始讲解第一个“天”字的笔画。

田万依言打开课本,发现这本书是拿线装订,里面的字清晰端正。这是田万第一次摸到书本,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像是怕把纸给吹破。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老师讲课。老师讲完字,又让学生们拿起笔墨在纸上试写。田万好奇地晃动手里的笔,发现这竟然是拿羽毛削成!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笔,只按照老师说,用羽毛尖尖蘸上墨水,他在纸上试着写起了字。

课上讲的文字他平日里都会说,可他从来不知道说出来的字长什么模样。如今有老师讲解,田万如饥似渴地听着,在纸上不断比划。

识字课是一个时辰,俞文教了三十个字,除了讲解字形,还需讲解字义,又让学生当堂练习。中间俞文让学生们休息了一刻钟,后面的炉灶上烧着热水,学生可以自己去接水喝。下一堂算术课也是俞文来教,这堂课上得比识字课还要费力。那些阿拉伯数字连俞文也是刚刚学来,他自己也似懂非懂,只好对着算术课本来照本宣科。上完两堂课,俞文布置了作业,夹着书本翩然而去,下午是另一名老师来上课。

旁边的学生互相抱怨着:“这些字怎么这么难写?笔画歪七扭八的,还长这么像,怎么记得住!”

“别提,我看那算术课才是天书!我听得云里雾里,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学这个,掰手指头我看也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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