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天你是拿着一把水果刀出去的。”张翠莲也想了起来，说道。
赵晨曦点了点头。
她全部都想起来了，不过现在想起来，她的脸色却有些苍白。
闭上眼睛，身体微微的颤抖，咽了一口唾沫。
“那天晚上，那条流浪狗缠着我，我心烦，就在它身上踹了一脚，没有想杀它，可是它爬起来之后，又围着我转来转去。”
她睁开了眼睛：“我基本上是下意识的把匕首扎了过去，那一刀，扎进了它的腹部。不过它没有死，而是跑远了，我也不清楚那天我为什么那么生气，就追了上去，把那条狗按在地上，然后……”
她没有再说下去。
“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嘴里一直重复在说这句话，似乎是恐惧，她哭了。
陈山捏住她的肩膀：“然后什么？”
她抬头看了陈山一眼，有这个男孩子在身边，她觉得自己安心多了，继续说道：“然后我一刀，一刀，又一刀的扎进了它的身体。”
陈山深呼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去。
他在尽力忍耐心里的怒火。
一条流浪狗，在平常人眼里确实不算什么，可那是一条命，一条生命，和他妈的人一样，有血有肉。
如果只是一刀杀了，也没什么，可她捅了那么多刀，简直死无全尸，别说是狗了，就是人也受不了啊。
本来那只狗对她也没有恶意，只想要点吃的，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心里自然是有怨气的。
陈山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地说道：“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就打算离开。
这种人，在他眼里和畜牲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不能救，而是他不想救。
张翠莲抓住他的手腕，哀求道：“你救救我女儿，我给你钱，我可以给你钱，只要能把她治好。”
陈山停下脚步，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也有些心软，最终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如果你们不是来找我，就算去医院，也治不好，因为这不是单纯的疾病。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帮帮她，方法也简单，只要买下九车流浪狗，把它们放了或者给爱狗人士，就可以了。”
赵晨曦一愣：“这么简单？”
陈山被气笑了，反问道：“那你觉得会有多复杂？”
张翠莲也觉得太简单了，又怕陈山糊弄他们，留下个心眼，说道：“小师傅，你能不能留下个电话或者地址，如果治好了我闺女的病，我还要去感谢你。”
陈山给她留下了手机号。
张翠莲在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这里面有十万，小师傅先收下，等我女儿好了，我会有更多的报酬。”
陈山摇头，问道：“有没有现金？”
张翠莲一怔，还以为陈山是觉得卡里没钱，于是说道：“要不然我现在就去银行把现金取出来。”
陈山摆了摆手：“不用了。”说着，他把钱包抢了过来，在里面取出两百块钱，又把钱包扔了回去，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