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看了一遍，中年女士问道：“你应聘什么岗位？”
“我应聘……等等，什么应聘？”
“你不是应聘的，来我们人力资源干什么？”
“人力资源？”苍浩心里嘀咕：“我是来谈生意的，怎么变成应聘了……”
很快的，苍浩明白了，原来刚好这里今天招聘，而前台小姐看到自己西装革履的，把自己当成应聘者了，结果自己误打误撞来了这里。
“对不起，误会。”苍浩赶忙站起，说道：“我是来谈生意的。”
“神经。”中年女士白了一眼苍浩，随手把表格一撕，扔到了垃圾桶里。
虽然苍浩填写表格的速度很快，但态度却很认真，上面描述的都是自己的真实履历。
然而，对方就这样漫不经心，把别人一生的履历扔进了垃圾桶。
苍浩注意到，垃圾桶里面几乎装满了，都是应聘者的个人履历，有些人还把履历做得非常精美，可仍难逃垃圾的命运。
不用看也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大学生，这年头毕业就是失业，也不知道这是一代人的悲哀，还是整个社会的悲哀。
离开人力资源这里，苍浩一路打听着，来到了业务部。
负责接待苍浩的是一个很漂亮的职场丽人赵子慧，穿着一身职业套装，裙子又紧又窄，紧紧的包裹着屁股。
“对不起，苍总，实在不好意思……”赵子慧一个劲给苍浩赔不是：“今天公司太忙了，又刚好进行招聘，结果把你当成应聘人员了。”
虽然别人一声声“苍总”，喊得苍浩很舒坦，但这个“总”却不是那么好当的，很多事情让苍浩感到无从下手。
“没关系。”苍浩很大度的道：“我来的目的，你也知道，咱们就直接谈吧。”
“是这样的，我们对这个产品的销路非常有信心，所以希望能够谈成代理权……”叹了一口气，赵子慧告诉苍浩：“先前我们跟百川药业接触过，百川药业给出了一个意向价格，但我老板希望把拿货价压低五元。”
“他也太狠了！”苍浩轻哼一声：“我们给出的价格已经接近成本了。”
“可老板有交代，我也没办法啊。”
“我有办法让你们老板涨价。”苍浩呵呵一笑：“我们先签订了代理协议，等到合作一段时间之后，我突然停产两天，看他无法给下游销售商供货该怎么办？”
“遇事别那么冲动嘛！”赵子慧淡然一笑，不温不火地道：“你要是停止供货，可是违背了合作协议。而苍总你要明白，这个市场一旦打开，对我们的好处可是大大的，你万不能到时釜底抽薪！”
“可他一下子压低五元，意味着我们就少赚五元！”苍浩长叹了一口气：“现在新产品刚开始试生产，各方面都是要用钱的时候，他这么做才叫釜底抽薪！等到我们生产稳定下来，大家再重新谈一个价格，这倒是可以，但现在不行！”
赵子慧关切地问：“苍总，我看你好像情绪不太稳定，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本来以为大家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而你老板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能让我很高兴吗？”
“苍浩，你别火大，我也考虑过了……”赵子慧摇了摇头，有点无奈的道：“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谁不想多赚点呢？！”
“你们多赚的钱就是我们少赚的钱。”苍浩这会儿确实火大，本来都已经谈好的事情了，这会儿对方突然变卦，自己已经有点想要拍桌子走人了。
“不如这样吧……”赵子慧说着，拿出了一张名片，是她自己的：“你大概不知道，我自己也在做代理，不如……你直接跟我本人合作？”
苍浩看了一眼，这张名片的落款是某销售办事处，办公地点在一座写字楼，赵子慧在那里兼个主任。
苍浩顿时明白了，这个赵子慧给自己留了后路，她在代理公司工作的同时，利用资源搞了这个办事处，这是利用工作之便挖墙脚。
类似这种销售处，多少都有点草台班子的意思，也没什么正规的工商营业执照，通常是挂靠在某家公司名下，有几个人和几张办公桌就可以开始运转了。
苍浩笑着问：“你已经准备要辞职了？”
“没错，但不影响你跟我老板签署协议，到时候咱们可以留了一手……”顿了顿，赵子慧一字一顿的道：“一般来说，所有代销协议都是独占性的，也就是说，如果你找a公司代销，再同一地区再委托b公司，那么就要对a公司承担违约责任。我留的这一手在于，如果的生产能力超出代销公司的销售能力，那么可以委托第二家公司进行代理。也就是说，如果你突然之间把产量提升起来，同时委托另外一家企业代销，并不需要赔偿我老板的损失。”
“高明啊！”苍浩呵呵一笑：“你这是坑了你的老板！”
“别说卧底这么难听，在商言商，大家都是在追求利益。”顿了顿，赵子慧一字一顿的道：“而且我对老板这种突然压价的做法也是很不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