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手心空荡荡，黎乔慌乱撑起身子，手臂无力，又差点摔到床上。
一双温暖的手过来扶起她，黎乔握着这双手摸了摸，不是何青山。
“阿瑾？”
“...你能认出我？”
他已经听白川说了她谁也认不出的事情，本以为自己变化最大，她更认不出了，邱瑾还特意换了四年前的衣服来找她。
摸着他上的薄茧搓了下，黎乔笑眯眯道：“一摸就摸出来了。”
她刚想问两句，就直接被他抱进怀里，他力气好大，勒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他身上好香，是香水的味道，是自己给他挑得那款。
“四年啦，香水还没过期啊？”黎乔捏着他的衣襟摸了摸，有些心疼，“这衣服还是我给你买的，阿瑾...我对不起你。”
是她把他弄过来的，结果也没管他。
他过得不好吧？还穿四年前的衣服。
邱瑾摇了摇头，但又想到她看不见，他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她的手里。
“一个亿，英镑，小乔，我做到了。”
黎乔吓了一跳，差点把卡扔出去，她摸上邱瑾的手，有些不敢相信：“邱瑾你别吓我，你中彩票了还是抢银行了？”
“...我跟岑西宁...我在他手底下打工，这是他给我发的工资。”
简单几句话概括了他这四年所有的辛苦奋斗，黎乔当然也是不信有这么简单，岑西宁做什么的？跟何青山没什么区别。
她的干净宝宝，还是为了她...
“工资一个亿？他疯了？还是我疯了？邱瑾，你到底跟他做了什么？”
邱瑾抿唇，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倔强少年：“真的是工资，我们还有合同，等你好了我拿给你看。”
他咬死了不松口，黎乔也没办法。
“...我做到了，小乔，你说过的...”
“抱歉。”黎乔打断了他，哪怕看不见，也闭上了眼，“我食言了，抱歉。”
房间内鸦雀无声，黎乔有些不忍心，但她已经做好了决定，再也不会优柔寡断。
“...没关系。”邱瑾也不是之前那个自尊心比天高的邱瑾，他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抱紧她，“你能醒过来就很好了，没关系。”
黎乔心里发闷，她不知道这四年他怎么过来的，怎么赚够一亿英镑，怎么在这个孤立无援的国度生存，她最对不起的就是他，最内疚的也是他。
“...我们可以生一个宝宝...你还愿意吗？”
黎乔的手摸上自己没有什么痕迹的肚子，lucky有得莫名其妙，她没有什么感受，这个孩子就像是蹦出来的一样，如果可以，她还是想体验一下孕育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想体验妈妈的经历。
邱瑾愣了下，哑着嗓子说了声好，他埋进黎乔的颈窝，眼睛酸涩，黎乔应该是感受到了，摸上他的侧脸转过来，探索着亲吻他。
“你吃了很多苦吧？”
他摇头，又点头。
“不算苦。最苦的，就是你不在身边而已。”
他学到很多东西，也见识到更广阔肮脏的世界，这些不是苦，是通向她身边的路。
“你毕业了吗？”
“嗯...提前毕业了。”
“叔叔阿姨...”
“在家，他们不习惯这边。”
看来他过得真的还可以。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管理一些基金股票，天使投资...给岑西宁出出主意什么的。”
他捡着不重要的说，重要的含含糊糊，黎乔也不傻，泄了气趴在他怀里。
“行吧，别给他坑了就好。”
回来的何青山听到这句话，似笑非笑。
岑西宁坑他？
那肯定是不可能。
这两个人现在比亲兄弟绑得还紧，两个小子看着斯文，胃口却比他还要大了。
“何青山你去哪里了？”
“卫生间。”
颔首就算打过招呼，何青山眼神从邱瑾的衣服上划过，轻轻勾起唇角。
“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