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露出一双眼睛也能看出来他在笑，黎乔气冲冲又打了他一下，捂住了嘴巴：“你还亲我！想传给我是不是！”
“不是流感，不会传染。”
只是过度劳累而已。
为什么要来？还要说出来吗？
不对，他已经说出来了。
黎乔也想明白了，气一下就泄了个干净，只剩下无奈，将大衣扣子给他扣好，握着他滚烫的手，半个小时没松开。
“还没到吗？”
“嗯，快了。”围巾上都是她的味道，何青山的神经放松了许多，眼皮都有些沉。
到了地方黎乔扶他下车，都没来得及看在什么地方，急哄哄招呼迎在门口的管家找药，看着何青山吃下才松了口气。
跟管家通了气才知道他将近叁十个小时没有闭眼睛，黎乔跟何盈盈说了几句话，就没好气的过来扶起何青山，跟着管家去了房间。
这才有心思打量了一下，姐姐那里跟这比，简直是老破小跟豪宅的差距。
“万恶的资本主义...”
嘟囔让他听见了，何青山还有心思笑了一声，声音刚落，就被她摁到了床上。
“管家说你今天没工作，好好休息吧。”
她像个管家婆一样，将他厚重的衣服脱掉，还又端来半杯温水，何青山从来没让人这么管过。
他像个乖宝宝一样，低垂着头随她动作，给他掖好被子还蹭了下她的手，黎乔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睡吧。”
警觉睁眼，被子里的手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儿？”
“拉窗帘啊。”
他还是不松手，黎乔没办法，只能坐到床沿安抚他：“这么亮，你睡得着吗？我拉好窗帘洗个澡就过来，我好几天没洗澡啦。”
他不说话，也不松手，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呼吸都沉了，黎乔气结，但不跟病人计较，脱鞋躺到床上。
头刚碰到枕头就被他搂到了怀里，黎乔都气笑了：“你没睡着啊？怎么生病了还赖皮呢...”
装听不见，其实已经半梦半醒了，亲近她只是下意识动作。
再一次裹好被子，黎乔摸上他滚烫的额头，担心更多，自己都不知道。
她睡不着，上飞机前睡了一大觉，阿姆斯特丹到伦敦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她现在是神清气爽。
他倒是不一会儿就睡着，腰上的手梦中也不肯放开，黎乔也没办法玩手机，只能闭眼假寐。
没一个小时，他就开始出汗，眉头也紧皱起来，黎乔艰难够到床头上准备好的纸巾给他擦汗，半包纸都擦完了，他的体温才降下来一点儿。
叁个小时左右他终于陷入了深度睡眠，黎乔握着他的手小心移开，拿了眼罩轻轻给他戴好。
小心翼翼下床，快速洗了个澡，黎乔也饿了，擦着头发去找何盈盈，两人痛快吃了个午饭，又打了几个电话，才轻手轻脚回到房间，还好，他没醒，黎乔松了口气，过去测了个温，就坐到窗边的沙发上抱腿看着他。
自己老妈子一样照顾他，黎乔咬着指甲皱眉，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眼神放空，指甲也要被咬坏，黎乔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翻开他放在小几上的书，就着管家送来的下午茶，享受美好的下午。
手指动了动，没有捞到人，还迷糊的人清醒了些许，艰难睁开眼睛。
身侧空荡荡，人呢？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