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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横祸
一曲舞罢，皇帝第一个鼓起掌来，众人也不得不跟着拍手叫好。乔纷与一干舞姬翩然向前，叩拜谢恩。皇帝侧目向司乐坊管事询问道：“听闻这百花之舞，楚氏一门代代相传，从不外传。不知这位小美人是楚家是什么人？”
司乐跪禀：“回陛下，这位小姐乃是户部尚书乔大人家的小姐，并非楚家人。只因天赋奇高，蒙得楚夫人收为关门弟子，倾囊相授。今日之舞本是楚夫人精心准备，不想夫人临时身体违和，所以才冒昧请得乔小姐代舞，以免拂了陛下与娘娘的雅兴。”
“原来是楚夫人的亲传弟子，怪不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皇帝不吝赞美之辞，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乔小姐一舞惊天下，令人大开眼界，理应重重有赏。”
皇后微笑着接话说道：“陛下说得对，有赏。”说罢，便有女官捧了锦盒给乔纷。乔纷再次谢恩，与舞姬们一齐退场。皇帝的目光追随了好远，待看不到人影了，方才回头与候在身后的内侍低语了一句，那内侍太监便匆匆而去。
一场饮宴，虽然皇后唤出了近十位千金表演才艺，也赐予了不同的奖赏。但毫无疑问的，最光彩夺目的无非就是如彩蝶一般翩然而过的乔纷。宴罢便是游园时间，目的便是在于让几位皇孙公子与属意的千金小姐私下接触一番。
苏政雅自然第一个奔过来找温婉，温婉抬起头，便瞧见西王世子在人群远远地望着她，温婉慌忙别过头去。沿着拂岸的柳荫缓缓地走，苏政雅在前面说着有趣的事情，她的心情却无法轻松起来，却原来对那一份情，还是无法完全释怀。
苏政雅察觉到温婉的异样，以为是自己听母亲的话设计她，让她生气了，便解释说道：“我不是故意那样做的，只是娘亲说，不这样做的话，我就娶不到你了。”
温婉心中一滞，问道：“你娘亲为什么这么说？”
“娘亲没有说为什么。其实我也很担心，怕会出意外。你马上就到嫁人的年纪了，我却功未成，名未就。”苏政雅说着，起身跃上湖边的青石，极目远眺了片刻，又纵身跳了回来。“我们的十年之约还在么？”
温婉沉吟着，缓缓点点头。
苏政雅一喜，问道：“那十年之约到期之前，除了我，你就不会选择别人，是不是？”
温婉愣了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政雅见温婉沉默着，没有直接回答他，心中便有些慌了。连忙转移话题说了声“好肥的鱼”，便引了温婉过去看鱼。
温婉从宫中回转家门，已是薄暮时分。与柳氏说起今日宴上之事，柳氏恼恨自家女儿被抢了风头之余，喟叹道：“还真是小瞧了乔家女儿，看着娇娇弱弱的一个女孩儿，竟有如此心计。想那楚氏百花舞，向来是传女不传男，传内不传外的，也不知她用了何法使得楚夫人收她为徒。还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举荐她代舞。”
温婉暗自沉吟，在宋清羡的饯别宴上，似乎见过楚夫人。她与宋清羡是多年知交的好友，宋清羡的师父龙玄熠曾经指点过她，而且对她有提携之恩。温婉细想乔纷与宋清羡在一起时的情形，两人不像只有几面之缘的样子，这两年之间，他们必定是多有走动的。如此想来，乔纷拜得楚夫人为师，大半是宋清羡使的力。
思至此，不由又为宋清羡惋叹。乔纷心气太高，眼中只盯着皇室权贵，宋清羡却又是一身清高，不屑于官场进取。如今乔纷横空出世，艳惊当场，满座皇孙必有人看中。嫁入皇家，只怕已是必然之势，只可怜了宋清羡的一片良苦用心，终付作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