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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全对。”
田心禾道：“以前在桃源的时候，长辈们都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练天才，可能是由于我天资比较好，师父对我疼爱有加，把她自己最高强的本领全都传给了我。你以为我当年还小好欺负吗？告诉你，我离开桃源的时候，已达到了‘化神’的法力级别。
“一般来说，在同一个修练级别，炼魔者的魔法技能的伤害力，会比修仙者的仙法技能的伤害力高出很多。我用师父教我的法术与人打斗，当时江湖上许多正道中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封明阳叹道：“九岁就达到化神级别，当今世上只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田心禾道：“才不呢，江采瑶，仙河派的，这个人你应该也听说过吧？她可出名得早了，可以说是八九岁便已名闻整个修练界。我当年在桃源修练，师父便天天拿我来跟她比，要我追上她。
“可无论我怎么追赶，她的修练进度总是要比我快一点。我达到‘炼气’初级的时侯，她已经在‘炼气’中级；当我达到‘炼气’高级的时候，她却突破‘炼气’，进入了‘化神’初级。那个时候，我可忌妒她了。不过，后来得知炼魔的进境一般要比修仙难一些，我心中才算平衡了一点。”
“真不明白你们女孩子，你修你的，她练她的，没事你去忌妒她做什么？”
封明阳摇头笑道：“你已经很厉害了，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第二。想必你小时候的名声也不小吧？”
田心禾淡淡一笑，说道：“我可没有江采瑶那么好福气。她是正道中人，修练有了成就，当然会得到人们的称赞和追捧；但我是桃源的人，像我们这些所谓的魔道中人，在杀人成名之前，所有的成就都是默默无闻的。[]芳华战歌78
“虽然我是个特例，小时候的修练速度确实惊人了点，所以当时我好像在修练界也小有名气。但别说跟江采瑶比了，我没跑出桃源之前的知名度，比起溟汐派的唐什么『潮』、灵山派的木幽等等，那都要差远了。
“呵呵，我正式‘名扬天下’，其实是从我逃出桃源，杀了无数想欺负我的男人和来追杀我的人开始的。那时候，正道中人发出通缉帖，满天下的追杀我这个‘桃花小妖’，想不出名都难。”
“原来你也杀过人？”
封明阳盯着她，简直不敢置信：“不信，不信！”
他不相信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域桃源小魔女，长大后竟然能改头换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又道：“你还是炼魔的？听说医师职业升级过程中，从‘灵医’晋级到‘仁医’时，需要凝聚成‘仁心’才行。你既是炼魔的人，又杀过人，那还怎么修练成‘仁心’？你的医师修练之路，岂不是要到‘灵医’而终止？”
田心禾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说道：“你虽不是修练界的人，但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但同时你又有点幼稚。难道你以为，所有修练到‘仁医’以上级别的医师都是没杀过人的吗？你可知道，炼魔修仙之路是多么的坎坷艰难？”
她不无感慨地道：“修练之路，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条血腥之路，而医师职业的修练，又比其他的道路要艰难得多。在修练这条漫长的道路上，一个修练大成的医师，需要踢掉多少绊脚石，又需要踩过多少垫脚石？
“而人类最大的绊脚石，其实无非就是人，垫脚石也一样。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便你不去犯人，别人也会来找你的麻烦。修为比你高的，想吸取你的功力；修为比你低的，也想从你身上得到好处并且从你头上踩过去。更不用说那些残酷无比的修练资源争夺战，和避无可避的江湖恩怨。
“你说，一个修练达到‘仁医’以上级别的医师从来没杀过人，那可能吗……
“唉，你身不在修练界，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懂。这么说吧，如果说世上真有一个人能在从不杀人的前提下修练大成，那个人，恐怕便只有你娘‘花仙’叶千蝶一人了。”
“但是，你终究是修练医师职业的。想要凝聚‘仁心’、修到医师的最高级别‘仙医’，恐怕还是走修仙正途的好。”封明阳颇有劝邪从良的意味。
田心禾道：“‘仙医’这个称谓，除了是一个医师修练级别的界定，其实还是一种习惯上的种叫法。
“如果非要细究起来，最高级的医师，也可以分为‘仙医’和‘魔医’两种。不管是仙还是魔，凡是修练到‘术医’以上级别的医师，人们都习惯称之为仙医。实际上，在修练界历史上，真正能凝聚成‘仁心’、突破到‘仁医’级别的炼魔医师大有人在。”[]芳华战歌78
“但听说很多魔道中的医师，『性』情是非常凶残的。真不明白，为什么炼魔者也可以凝聚成‘仁心’，从而突破‘灵医’往上升。”封明阳十分费解。
田心禾笑了笑，说道：“简单地将一个人评定为好人或是坏人，那都是错误的。人『性』复杂多变，任何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时时刻刻都在做好事，也不大可能一辈子从没做过亏心事。
“无论一个人曾经做过多少恶事，当他偶尔发发善心做点好事的那一刻，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不管一个人曾经做了多少善事，当他偶然违背良心做点坏事的那一刻，他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坏人。所以说，好人坏人，只是人的一种状态，而并非指某一个特定的人。”
只是一种状态……”封明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觉得这句话的语气有点熟悉，类似自己什么时候也曾经说过。
她顿了一顿，又道：“所以，对于医者‘仁心’的凝聚，无论修仙者还是炼魔者，只需要在自己处于‘好人’状态的时候进行就可以了。至于在‘仁心’凝聚的之前或之后，自己到底要做好人还是恶人，那都无关紧要了。”
“原来如此！”
封明阳感叹了一声，不由悄悄向田心禾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