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份上，凌宇还不顺坡溜马的话，那就是蠢蛋了。谁都知道，女人有些倾向就说明愿意，真要等到她主动确定的话，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至于宋若嫣说的，只有这次，凌宇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女人都是嘴硬心软的，不用在乎这些话。
不过，就在凌宇心里大乐时，手机竟然响了。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肯定是很紧急的事情，凌宇不禁皱眉接起道：“喂，哪位？”
“是我，宋翔，你在哪？”
凌宇心里不好的预感更浓了。以宋翔的身份，给他打电话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而问他在哪里，似乎是想当面谈，就更证明事情很复杂了。
只是他现在跟宋若嫣在一起，虽然宋翔心底是知道的，但在这层窗户纸没桶破时，在如今这个同居还不流行的年代里，他是不好意思跟应该算是岳父的宋翔明说的。
“呃，那个，我在家里，有事你直说吧！”
宋翔在电话另一头皱了皱眉，家里，骗鬼吧。死小子，占了我女儿便宜还死不承认。
“嗯，是这样的，刚刚钱省长给我电话，说外商看中了副食品厂，想要收购，让我配合一下，给外商足够的支持。”
凌宇蹭一下站了起来，副食品厂对他极为重要，他可是花了好多心思才弄到手了。如果让给外商，他的一切努力不是全白费了。而且，副食品厂那块地是黄金之地，他怎么可能放手。
“怎么回事？我跟副食品厂签订有赔偿合同的，现在副食品厂交不出货，厂子就是我的，这个情况你没跟钱省长说吗？”
宋翔一副为难的口吻道：
“哎，我说了。我还跟钱省长说，你会大力改革副食品厂，还替你保证，你会将副食品厂发展得很好。可钱省长的意思是外商实力雄厚，应该首选外商才对。既然有赔偿合同存在，就由外商替副食品厂赔钱给你，厂子就归外商，也不用跟外商谈收购价了。”
“什么？”凌宇急了，他虽然有赔偿合同，虽然赔偿合同是以副食品厂为抵押的，但要是外商通过市里出这笔高额赔偿款，副食品厂就跟他彻底没关系了。
四百万的赔偿很多吗？凌宇接收了王龙资产，不算上环江大厦的股份，光是那些杂七杂八的产业就近千万了。所以现在的他，是绝对看不上四百万的，更何况副食品厂的那块是黄金地，就算四百万的百倍都比拟不了。
“不是，我说宋副市长，钱省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噢，外商就一定是好的，就应该照顾，我们本地人就注定是不行的，就注定要给外商让路啊！这是什么逻辑，外商是人，我们本地人就是后娘养的。”
凌宇这话说得很气愤，也很毒，毒得宋翔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事论事，他也觉得钱云对外商太偏心了，这样会寒了很多本地民营企业家的心。
只是，钱云不仅是省长，还是他岳父丁汉民一系中的大将，是丁系在桂省内的一支大旗。而在丁汉民的眼中，钱云的份量比他这个女婿重要得多，毕竟是封疆大吏级别的人物，不重视钱云都不行。
也正因如此，钱云给他电话时，用的就是下命令的口吻，他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这不单单是政务上的公事，已经变为派系内的利益决定，必须奉行。
宋翔听到凌宇的态度很强硬，又不敢将他与钱云的关系曝光，只能深叹一口气道：
“凌宇，我知道你在副食品厂的事情上花了很大力气，但你想我能帮你，你也得帮我啊。市长和市委副书记是被省纪委带走了，但是我还是副市长，我还没坐上市长的大位呢！如果因为这件事，省里对我有意见，空降一个市长下来，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顿了顿后，宋翔见凌宇没有马上说话，又进一步劝说道：
“我告诉你，钱省长完全可以把这件事交给市委陈书记去办，但却偏偏找上我，就是有着把我扶上市长位置的打算。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我好，你才能更好。你好好想想，是副食品厂重要，还是一个市长的位置重要？”
凌宇被宋翔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后，整个人就给说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