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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游记 21、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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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晔跟着黑衣人在黑咕隆咚的大船里跑了一会儿,黑衣人一会儿左拐,一会右跳,俨然这大船就是他家做的,让范晔好奇怪。苗雨慧双手紧紧搂住范晔的脖子,双眼紧闭,微弱的呼吸渐行渐弱。

范晔感觉她的手在慢慢抖动着拉住自己的衣领,好像有话要对他说。这小子憨厚老实,看到被自己伤成这样的苗雨慧,心里也有一丝于心不忍,他一边跟着黑衣人跑,一边把脑袋轻轻贴了过来。

“傻小子,你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你爸安排我上船的,你爸让我在船舱里先迷倒你让你昏迷,这样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我和你爸演戏,在固定的位置把他放倒扔进海里去逃生。都是你爸的意思!你们渔村有个大秘密!你们都被蒙在鼓里。你不要再想着,去救你爸。他很好,如果你把我带到我爸面前,我爸看我这样,一定会集合所有金派的力量杀你。金派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傻瓜,我和你爸在鱼铁心面前演的戏,我看鱼生爸有些将信将疑,你却确信不疑!我这辈子,真的没做过什么好事儿,不过,也不想看着你下辈子过得那么凄惨。放下我吧!”

几句话在范晔耳边如晴天霹雳!范晔不知道应该相信,还是不应该相信,也许是她骗自己,不想让爸爸和渔师之间有冲突呢?因为如果苗炜见到范晔,一定会弄死他,这黑衣人肯定不让,还要带他去见大渔师。所以,也许是苗雨慧这鬼灵精怪的丫头怕爸爸为难,怕爸爸跟黑衣人动手吃亏,编出这一套骗人的呢?

“你是正月十二出生,你生下来的这天,天降暴雨,发生了海啸。”苗雨慧继续努力。“你五岁那年,发了场大病,浑身长满了奇形怪状的疹子,你妈为照顾你,差点没命。”

范晔的脚步突然慢了,苗雨慧说的句句属实,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到底要不要相信她?

范晔虽然慢了,但是黑衣人却没有慢下来,他猛地一扯,将范晔和苗雨慧扯到一间船舱。

他噼啪一声打着了火石,范晔心想这帮人都靠打火石照明,跟打火机差不多,不过倒是很便捷。

范晔环顾四周,看到所处室内脚下正方石材的地台。

屋内摆设着一米见方的青铜案子和台子。这在西夏时期,被叫做俎禁,所谓的俎禁都是夏时的器件,俎是屠宰和放置祭祀用牲畜的案子,禁是放置酒器的台子。俎、禁是后世的桌、几、案、褐、箱、柜等家具的雏形。禁上陈设着一些青铜器,外形硕大厚重,极富力度感,纹饰精美丰富,有蟠纹、兽面纹、龙凤纹、羽纹、贝纹、云纹、蚕纹、蛙纹、蛇纹、蝇纹等几何状纹。范晔一看知道是夏代青铜。因为西周的青铜器风格典雅,但是绝对不如商代厚重,器壁也不如商夏厚实,在西周,很少出现大型器物,纹饰也相对简洁,常以带状纹饰出现,即纹饰在畜器表面的面积较小。器物上多无底,也比夏代铜器更干净疏朗。这些知识都是老爸一点点教他的,现在想起来,难道知识为了丰富他的学识吗?

墙上也有玉石雕刻的星空图案,范晔看了一眼,还是“毁灭”的星象图。不过与刚才自己看到破船桨上小孔反射出的又有些不同了。

神祭是信仰,只要修船,就要有这个房间,何况这么大的船。但是,为啥黑衣人要带他们来祭祀用的地方,莫非要把他们放在这里宰了。

黑衣人一把拉过范晔,把他粘着大鱼眼睛粘液的手按在俎上。高高举起手,一切发生太快,范晔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他的右手筋骨均被这黑衣人断碎。他痛得大声尖叫,已经晚了,右手从此可能就是个摆设了。

他愤恨地看着这小日本,满头汗水。左手抓住破船桨,一把挥舞着向黑衣人打去,这一下当然是徒劳,黑衣人一把夺下破船桨,在俎上用力一磕,船桨的下半段尽断,只剩上半截星象棍,他的这个举动引得范晔再次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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