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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一世 一纸圣旨 一桩旧事

秦致远摇了摇头。

“这永成公主?”谢七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解决眼前的情况,秦致远是万万不会抗旨的,而且若他不愿这圣旨岂会毫无讯息的降下来。

“兮儿,永成她有了秦家的骨肉。”

谢七猜想他和永成公主早已苟且,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如此荒唐,此前还妄想只是公主的一片痴情,到如今原来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也是,谢家终是不如皇家的恩宠丰厚,原来这些年倒是自己看走了眼。

“没想到你们如此迫不及待,来孩子的落地都等不及,罢了,公主入府我哪里还敢居于主位,签下这和离书,你我就此互不相欠,肚里的孩子就算是你对我这些年的补偿了。”公主入府,这以后的日子想想也不会好过,与其死守着这个负了心的人,不如离去来的痛快。

“兮儿,万万不可,你如今怀有身孕,如此签下和离书让天下人如何看你?如何看待圣上和秦府?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有为何为难于我。”秦致远激动的说道。

“天下人?我何时在意天下人如何看我?我若是在意,当年便不会执意嫁与你了。至于秦府我又为何要考虑。男人三妻四妾纵是平常,但我谢七不愿与她人供侍一夫你又当如何?”谢七扶着自己的肚子缓缓站了起来,极其轻蔑的看着一旁的秦致远。

“兮儿,是我负了你,不过这和离书我是不会签的。”秦致远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随你。”谢七再也没有看他一眼,昂首走出了秦府的大门,回到谢家后谢七便卧床养胎了,谢家也闭门谢客,秦致远数次登门拜访也未能进门。

后来母亲早产下一双龙凤胎一直在谢家养至成年再送回秦家,哥哥更是冠了谢姓,长年不登秦府大门。

秦致远似乎早已习惯了女儿的态度,并没有很在意“沛白什么时候回来?”对于自己儿子执意改姓为谢,秦致远心里其实很是介意。

谢沛白和笙离自小便被谢七的师父带走抚养,谢师公很是疼爱谢七的这一双儿女,将自己的一身医术和武艺尽数传授给沛白和笙离。秦笙离性子懒散,武功勉强混了个一流高手,倒是把师公的医术学的淋漓尽致,回秦府后便在长安城的中心开了家医馆,自己也是时不时去医馆坐诊,虽然秦致远极力反对,但也无法约束秦笙离,时间长了秦致远只能随她去了,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便好。谢沛白承袭了师公无上的武功,这些年一直在外游走极少回长安,偶尔回来大多也是宿在谢府,秦府的门槛几乎是没有登过,这次笙离大婚,秦致远料想他肯定要回来。

“父亲何时如此关心哥哥的行踪了。”笙离淡淡地说道,这些年秦致远对她兄妹二人虽说谈不上不管不问,但也未曾事事关心。

“沛白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为父这几日为他挑选了几位门当户对的小姐,待他回来你让他看看罢。”秦致远虽不是很关心这一双儿女,但永成公主嫁与他之后连生两胎女儿,所以他不得不重视这唯一的儿子“为父年级大了,将来这秦府的一切定都是你哥哥的,等他回来你劝劝他早日收心回府。”

“阿笙可做不了兄长的主,阿笙也奉劝父亲少为哥哥做主。先不论哥哥是否有继承秦府的打算,这秦府哥哥看不看得到眼里还另当别论呢!况且父亲正值盛年,永成公主不行何不在纳一房小妾呢,说不定会喜得麟儿,阿笙顺便还能多个弟弟。”秦笙离的这段话不仅嘲笑他和永成没有儿子,更提醒着他在公主面前过的没有尊严的生活,连为秦家续后都做不到。

“放肆”秦致远果然被激怒了。

“小姐,公子爷请您过府一叙。”门外的小丫头在秦致远盛怒的时候进来禀报。秦致远听闻谢沛白回来的消息,暂时把怒气压了下去

“公子何时回来的?”秦致远开口问道。秦笙离估摸这时间想着谢沛白回来也就这几日了,没想到比自己预料的还早了几日。

“回老爷,谢府那边回说是今日凌晨。”秦笙离身边的丫头都是训练有素,见着这种场景对怒气里的秦致远回话仍是不卑不亢,毫无畏惧之意。

“回来为何不回府?他不知自己胞妹将要大婚吗?”秦致远对他留在谢府一事甚是不满。

“父亲是想让哥哥回府替你解决永成公主父母三人?”秦致远知谢沛白极其厌恶永成公主,听了秦笙离的话不再言语。

“备轿,我去看看哥哥。”

“你去了,劝劝他让他回来住几日,你快要大婚总往外跑向什么样子,这秦府还能吃了他不成。”秦致远说完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秦笙离到谢府时,沛白正陪着小舅舅下棋,也亏的谢沛白有耐心。小舅舅是个典型的棋赖,每次自己快要输的时候就开始耍赖悔棋。

“小舅舅”笙离上前见过礼。

“阿笙来了,坐舅舅旁边。”谢霖看见秦笙离忙招呼她坐自己旁边,秦笙离坐在一旁眼看着舅舅的局势落入下风,自己便在一旁略微点了几下。

“观棋不语真君子。”谢沛白输了这一句,端起茶杯来缓缓开口。

“哥哥,阿笙可不是什么君子。”秦笙离觉得好笑,要是不让小舅舅赢了这一句,两人要是想谈谈正事那可就没有时间了“再说,哥哥近段时日不见到小气了许多。小舅舅,你说是不是?”

“阿笙说的对,罢了,你们兄妹有一段时日没见了,舅舅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去陪你们外祖父溜会鸟。”谢家这一辈就谢霖没有出仕,选择了经商。谢霖是有大智慧的人,朝堂中的尔虞我诈倒不如市井来的痛快自在,虽然商人不受尊敬,但谢家的底蕴和权势摆在那里,到也没人轻看了他。

“哥哥回来的比信中早了几日。”秦笙离坐到沛白的对面,把空了的茶杯斟满茶。

“清风阁中有些事一并处理了,这便回来的早些了。”谢沛白略微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哥哥知道你对慕言这次行事颇为不满,但你也别怪他一人。清风阁做的就是买卖消息的生意,这皇长孙的动向更是一早就报了上来,倒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不过为兄认为嫁给慕言是最好的办法。”

“想来哥哥是已经见过楚世子了,让阿笙来猜猜,此番话哥哥是拿了几成的主意。”秦笙离知道楚慕言会找哥哥来当说客一早便做好了准备。

“阿笙果然是玲珑心思,慕言也早知瞒不过你,不过是为兄想一试罢了。既然阿笙这样说了,那为兄便问一问阿笙嫁给慕言可否就真的这样不干愿?”

“不干愿又如何,这圣旨岂能……”

“阿笙,你不用拿圣旨来忽悠我,我知道你要是真的不愿,这纸圣旨岂能束缚住你,你如今的这番姿态只是不愿被慕言用此种方式迎娶罢了。”对于这个妹妹的性子,沛白是一清二楚的。

“到底是哥哥看的透彻,阿笙只是觉得若他要娶,阿笙便同意嫁,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秦笙离也不是扭捏的女子,既然兄长早已看透,也没有强撑的必要了。

“如此便好。”谢沛白喝了口茶,略微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那既然这样,你便把解药给了慕言吧,他那幅鬼样子,清风阁的事都交给我,为兄很是疲惫啊!”

“哦?可是清风阁的事情不是一直都是你在打理吗。楚慕言他是便宜占多了,报应。”

此时,远在宫里被说报应了的楚世子,对自己交心里的疹子抓心挠肝啊!昨天从秦府回来楚世子的脚心还有脸上就开始起疹子了,脸上的疹子倒还好说,最难受的就是脚心里的,疹子是奇痒,但是一挠脚心身体反应又排斥,楚世子真心觉得是难受啊!昨天谢沛白看到他这样子笑的都合不上嘴,最后被恼羞成怒的楚世子勒令来要解药。

“阿笙啊,慕言他已经知错了,你就放过他吧,你也为自己想想,万一他要是真的忍不住去抓脸上的疹子破了相,这对你还是不利不是。虽说一个男子长成他那样子确实有些让你嫉妒,但俊俏点你看起来总归是舒心的啊!”沛白也知道这解药不好要出来,但是还是要竭力一试,阿笙最终还是会给解药,不去自己要出来卖他个人情。

“罢了,哥哥都如此说了,阿笙也不能再有为难人的意思了,哥哥便拿去吧。”秦笙离自然知道自己哥哥打的什么主意,如此那便顺水推舟,也给自己个台阶下,翻手把解药递给了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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