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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重晚晴 死里逃生

“我不会忘,我永远都不会忘,”晚晴急急道:“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钰轩没有回答。他的眼睛重又闭上,似乎再次陷入了昏迷。

“小姐,得月轩到了。”福子在外低声禀报。

“快去叫人”,晚晴小声说。

福子赶紧去拍门叫人,一会掌柜的和小二出来,他们和福子一起将裴钰轩抬下马车,安置在内室的床榻上。

晚晴忙忙告诉掌柜,请他亲自去找柳泰成,让他立刻带人来得月轩。又让福子快回家去,千万不可对父母说起此事。最后吩咐小二打盆水来,先给钰轩降降温。

小二见她年纪不大,倒是指挥若定,好生佩服,便也心甘情愿服从她指挥,一会便打来了一桶井水。

她亲自拧了毛巾,放在钰轩额上,只听钰轩呓语道:“晴儿莫怕,有我在……没事的……”

她的心又是心疼又是喜欢,不由脸颊微红,自言自语道:“都这样了,你还想着我哪,平日里老凶我……”

一会又听钰轩道:“秦妈妈,别走,别走,你回来……对不起爹,对不起,是我错了……”

说着,那手凭空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晚晴握住他的手,看着他俊朗的脸,不由心酸不已。

一桶井水都用完了,钰轩的高烧略退了一些,只是脸色由白转灰,晚晴心急如焚,便要去外面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谁料她刚抽出手,却又被钰轩一把攥住,喃喃道:“晴儿,别走,别离开我……”

晚晴哽咽道:“傻瓜!”那眼泪迸到他的手上。

她还是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到了院子,正碰上柳泰成带着林大夫来了。她顾不上什么礼仪,急急扯住柳泰成的衣袖道:

“柳公子,柳公子,三公子他,他受了伤,现在正发高烧,已经昏迷了。”

柳泰成倒还镇静,温温看着她,从容道:“不怕杜姑娘,我先去看看他。”

晚晴这才看到自己还扯着他的衣袖,登时羞红了脸,低低说道:“对不起。”

柳泰成笑了笑,说:“没关系。听说杜姑娘临危不惧,竟然单枪匹马地将裴兄从危难中救出来了?”

“不是的,我也是碰巧了,因为封路才绕的那条街。”

柳泰成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杜姑娘日后别做这冒险的事情,这是要杀头的罪过。”

“那……三公子他,到底怎么回事啊?”晚晴战战兢兢问道:“我听搜查的士兵说,是在捉结党的贼人……”

她的话还未说完,柳泰成忽然给她使了个颜色,她依言便止住了话头——原来是林大夫叫柳泰成进屋去。

泰成去了片刻便出来了,屏退了掌柜的和小二,他娓娓对晚晴道:“而今政局太乱,裴家必然会陷进去。

现在朝堂上永王和晋王争得厉害,今晚好像是永王在抓人,京城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要说这二王争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今曹贵妃去世,估计双方多撕破了脸,据说最近晋王的很多心腹都被抓起来了……”

晚晴听得似懂非懂,一头雾水。又听柳泰成道:“京城这几年怕是不太平了,听说吴越那边还不错,杜姑娘,你喜欢江南吗?”

晚晴见他忽然问自己这个,便有口无心地说:“喜欢啊,‘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听起来便全是诗情画意了。”

“姑娘若想去,来找泰成。”柳泰成眼里现出温柔的光,低低道:

“不瞒姑娘,柳家的产业这两年准备全部迁往江南,江南我兄长已经营多年,爹爹可能这两年也要过去了。中原怕是大乱在即,我……”

晚晴别的没听清,倒独独听到了这一句,忙惊问道:“中原大乱在即?真的吗?”

“我爹说的,”柳泰成老实作答:“他精通五行八卦,说看卦象看出的。”

晚晴哑然失笑道:“柳公子,我被你吓死了,我家世代居于中原,要搬走可是不易呢。不过日后若要路过江南,必去拜会柳公子。”

柳泰成向她微微笑了一笑,并不作声,半晌方道:“也好,那我再去看看裴贤弟,估计林大夫处理好了。”

一会泰成出来后,向晚晴道:“血已经止住了,伤口正在处理,杜姑娘,你先回去吧,就坐我的马车。太晚了怕不方便。”

晚晴一看月亮早已挂上了林梢,果然时间不早了,便道:“好吧,那我再进去看看三公子。”

泰成拦着道:“他还没醒,你快回去吧。”

晚晴看了看他,低头沉吟半晌,方道:“柳公子,明日,我怕还得过来一趟……”

泰成笑道:“这是自然,午时我排车子来接你吧。”

晚晴便辞谢而去。

喂药

钰轩半躺在床上,正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当真惊心动魄。

如果自己不是恰好碰到晚晴搭救,只怕这条命要搭上大半条,到时连爹爹也逃不了干系。

又想晚晴昨日吓得那般花容失色,还对自己温柔照顾,一阵甜蜜涌上来。

他举起药盏刚待要喝药,忽然听外面有人道:“杜姑娘来啦?快进去吧,裴公子醒啦,正在喝药。”

话音未落,只见晚晴笑盈盈走进来,手里拿了两个偌大的黄澄澄的柑橘,俏生生地说:“公子,今日觉得好些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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