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还算沉得住气，听见曹月明的话并不为所动，只是胸膛起伏了一下，显然还是听进去了的。
“也行，咱们就在这耗着，等警察来了，你到底是死是活自然有个分晓。”
曹月明不再多说，只是走到店里，拿了一张餐巾纸，撕下小小的一片，放在了女人的口鼻处。
“请大家做个见证，这人到底是死是活，一会儿就能有分晓。”
她话音一落，那披麻戴孝的中年男人的额头就冒出了汗，这一出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没想到这次遇上了一个硬茬子。
往常根本还不用把女人整出来，对方可能就已经花钱了事了。
毕竟人们的记忆是不长久的，只要当时闹得不大，迅速把人给弄走了，自己再解释解释，也就很快平息了，顶多会有那么一两天的时间有点儿损失。
却总比现在大家都在这里看热闹，生意也做不成的好。
万一真的是他们店里东西的问题，那可是要赔一笔大的。
结果今天这女人不仅仅不怕，还连死人都敢去摸，现在还在人家脸上放纸巾？什么玩意儿啊？！太变态了！
“要不算了？我感觉今天这事儿不成。”
男人到底还是比中年小伙儿考虑的多些，干他们这一行的，遇上硬茬子就不能跟人家硬碰，他们可是假的，那还能成真的啊？
“不行，都到这份儿上了，要是跑肯定是跑不了的。”
两人多年合作，眼神交流十分顺畅，中年小伙儿的心里到底是存了侥幸，女人都能坚持到现在不起，他们两男的还能给露馅儿演砸了？
那必须不能啊！
女人也不是普通人，装死这事儿一般人可是干不了的，首先就得能憋气。
再者还能想法子把自己的心跳降慢，体温也会慢慢下降一些。
也就是他们倒霉，遇上了曹月明这么一个追根究底的，直接就给上手，这才能摸出来不对劲儿。
正常人遇上死人别说是摸了，大多数是看都不敢看一眼的，因此他们十次有九次都是得手的，还有一次那是他们自己懒得干。
“你到底想干啥？我妈她都没了，你还要这么糟蹋她，我跟你拼了啊！”
说着中年小伙就想要冲过去拦着，把女人护在自己身后，就算警察来了，他只要死赖着不让他们检查遗体，他们也没辙儿。
等瞅着空子，他们就跑路，到时候谁也不认识他们。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本事，被周全架着，他根本动都动不了。
只能蹲在那吼。
“请问是谁报的警？”
此时，警察已经到场，曹月明立刻毫无保留的把事情经过细细的讲了一遍，没有加一点儿自己的猜测和评论。
警察听完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看向那头的三个人，没说话。
没别的，其中的那个儿子，已经在他们派出所的画像库里头了。
这小子，整天的坑蒙拐骗的，见着谁家生意好，就去敲一笔，笃定人家做生意的怕他们闹事儿，算的可真是够精的啊。
“警察同志，我……”
那两人还以为自己的化妆手法很好，人根本没认出他们来。
“我什么我？你小子，在这条街上坑蒙拐骗多少次了？我们都发了通缉令了，怎么？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是觉得这大热天的，我们太辛苦了吗？”
警察乐了，把三人都给拷上了。
那个躺在那儿装死的女人一见着警察来了，也不装了，其实她本来就有点儿装不下去了。
她是很能憋气，一口气憋一分钟没问题，努力点儿憋个一分多两分也是可以的，不然她也不敢吃这碗饭。
可这家店的女人也太狠了点，竟然就这么在她的鼻子处盖了一张纸。
她死命的屏住呼吸，生怕把那纸给吹走了，可到头来，居然都是徒劳的，早知道警察这么快就来了，她也就不装了，赶紧跑路得了。
“是你的报的警吗？”
曹月明也得跟着去做笔录，走之前，她忍不住问周全，这小子可真是够机灵的啊。
他们店里的电话根本打不通，说报警是假的，她就是想要唬住那些人，然后当众揭穿他们。
没法子，这些人恐怕是惯犯，来之前就已经把他们店里的电话线给剪了。
这年头，座机就是不方便啊。
“不是，我都没进去。”
周全看曹月明唬人看的津津有味，听她这样说，心里就更是佩服了，好家伙，他还以为老板娘是报了警才这么淡定呢。
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唬人的啊。
“那……”
曹月明觉得奇怪了，这两天也太多人帮他们了吧？
“是我报的警。”
苏国华走进来，递给了曹月明一个盒子，“这个你拿着，有这个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