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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室 正室 第57节

温庭姝一颗心不由又提了起来,在咚咚乱跳,温庭姝努力维持从容,随后缓缓将自己与宋子卿和离一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方夫人。

方夫人听完之后,心口也跟着乱跳起来,内心不知晓是庆幸居多,还是后怕居多。

她伸手揉了揉心口,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大胆,敢瞒着宋子卿一直和江世子来往,幸好自己的女儿聪慧过人,不然只怕会被那宋子卿逼死不可。

方夫人虽然不赞同自家女儿的行为,但是宋子卿先欺人太甚,方夫人缓和了许久,才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姝儿,此事我先写信告诉你父亲,你父亲与他父亲同朝为官,此事不能闹得太难看,说到底,你和宋子卿都有理亏的地方,此事宜私下了断,绝不可张扬出去,免得你名誉受损。”

温庭姝见母亲没有指责自己,还赞同了他的决定,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女儿知晓了。”

从方夫人的房间出来,已经是二更天,碧空幽深,月色朦胧,秋月提着素纱灯,给温庭姝引路,两人同回萃雅楼。

“小姐,夫人答应您与姑爷和离了?”秋月见她神色轻松的模样,不禁问。

温庭姝微笑点了点头,她其实没想到母亲会如此干脆地同意此事,她原本以为要与母亲磨一阵子。

“那我们什么时候搬回来?”秋月一想到能够回温府,内心其实感到很欢喜,在宋府实在没有待在温府自在,而且小姐每次都与江世子在宋府幽会,让她总是提心吊胆,夜里都无法安眠。

温庭姝闻言心微微往下沉去,几不可察地叹了声,“待秋闱过后吧。”

“那夫人答应您与世子的亲事了么?”秋月又问。

温庭姝面色平静:“我并未与母亲提起此事。”

对于嫁给江宴这事,温庭姝仍旧有些犹豫,但让温庭姝觉得奇怪的是,母亲同样也只字不提,母亲不应该希望江宴负责的么?为何竟提也不提?

次日,温庭姝一早便起来了,她昨夜睡得很好,大概只有在自己家里,才能睡得如此安然香甜。

昨夜临睡前,她还担心江宴会突然出现,好在并没有,他大概还不知晓她回了温府。

温庭姝昨天其实有些生江宴的气,因为经过秋月的提醒,温庭姝觉得成亲那夜戏弄自己的人是江宴。

昨夜她又回忆了一下成亲那夜的情形,愈发肯定戏弄自己的人便是江宴,那时候她便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她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温庭姝之前以为是宋子卿,内心感到十分厌恶,但得知是江宴之后,她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厌恶,只是有些生气。

今日醒来,内心的气却莫名地平息下来,只是好奇江宴为何要那般戏弄自己。

温庭姝刚梳妆完毕,秋月便笑盈盈地从走进来,手上拿着一画轴。

温庭姝看到秋月手上的东西,不禁问:“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小姐,方少爷送给您的画。”秋月说着便将画轴递上去。

温庭姝想到昨天方琼说没带见面礼的话,不成想他却惦记着此事,温庭姝接过画,询问:“表哥人呢?”

秋月回答道:“在夫人那边坐了片刻,便走了。”

温庭姝微点头,随后打开画轴一看,却是名家柳一白的丹青,温庭姝有些惊讶,随后又心生欢喜。方琼送她这画也不知晓是巧合,还是知晓她的喜好,不过两人昨日才见过面,他应该不会知晓她的喜好吧?

* * *

江宴宅邸。

江宴懒洋洋地歪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额角,一手把玩着玉骨折扇,精神看起来有些不济,大约是昨夜没睡好,江宴昨夜去了宋府,温庭姝没在。

前一天才答应先与他当情人的人,第二天便跑得无影无踪,这不得不令他怀疑,她根本就是在躲着他。

他有这么可怕?她若不愿意与他欢好,他怎么强迫她?至于离开么?

江宴凤眸微凝,内心越想越气,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扇骨,“啪”的一声,扇子被他折成两段,丢到了地上。

李擎走进屋,刚好看到他折断了扇子,看到地上断成两半的扇子,一抬眸见江宴神色阴晦难测,不由小心谨慎地走上前,回禀道:“爷,温小姐昨天便回了温府。”

江宴眼尾微抬,睨向他,懒洋洋地问:“李擎,你觉得我很可怕么?”

此刻是挺可怕,但李擎自然不敢如实回答:“不可怕。”

江宴冷笑一声,没有再回话。

是夜。温府。

时值一更天,温庭姝从方夫人的屋内出来,与秋月一路穿回廊,过假山,回到萃雅楼,进入温庭姝的闺房。

温庭姝的闺房分位内外两房,内房是她睡觉的地方,外房则是平日休息活动的地方,春花早已经睡去,屋内乌漆墨黑,秋月点了灯火,温庭姝正要归内房安寝,却听得秋月“啊”的一声,然后喊了她一声:“小姐。”

温庭姝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西施小榻上坐着一个人。

一袭艳丽张扬的红衣,长发如墨,他长腿随意交叠,一手搭在榻围栏上,如玉般指尖轻滑着透雕,正扬着凤眸似笑非笑地睨视着她。

温庭姝凝了眉眼,随后看向一脸吃惊的秋月,淡淡道:“秋月,你去睡吧。”

秋月醒过神来,点点头,然后给江宴行了一礼,又向温庭姝告退,便急忙忙走了出去,并将门掩上。

“我昨夜去了宋府,没看到你。”

江宴目光定定地凝望着她,眼底含着浅笑,但不知为何,莫名给人一股阴恻恻的感觉,大概是他语气怪异的缘故。

温庭姝仍旧站在原地,淡淡解释:“昨日我母亲写信给我,叫我回来住几日,事发突然,来不及告诉你。”

江宴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走得这般急,真不是在躲着我么?”

温庭姝心微虚,却道:“我躲你做什么?”

“你看你站得那么远,好像一接近我就会被拆吃入腹。”江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感慨,“你若不愿意,我得到你的身体也不会感到愉悦,所以我不会强迫你,你不必因为害怕抗拒此事而躲着我。”

若在平日,江宴此刻已经去到她的身旁,将她抱入怀中,不过今夜江宴忍住了这股冲动,他来时有在反省自己,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强势,把她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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