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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GL) 分卷(58)

薛知景淡淡地笑了, 我明白。

阿伊拉苦笑一声,你真的明白吗?若是之前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我到不会现在这般痛苦,可当我知道了自己的渴望,我这心里就像是生了一只猫,总无时无刻地不在挠着我,让我心里翻来覆去的痒,然后血淋淋的痛。

你痛苦的是什么呢?

我是女子,这样的感情本就不该,阴阳相合不是天地间的常态吗?她是太后娘娘,身份如此高贵,我算什么,爱慕她都让我觉得有些亵渎了她。可我又进不得退不得,她是这么的美好,我连让自己忘了她都不可能。她还要与我一个夫婿,我只要一想到要在她的祝福下走进另外一个人的家里,我整个人都痛到夜不能寐。

阿伊拉一口气说这么一大通的话,足以见得,她是真的很痛苦了。

薛知景等她略微平静了,才缓缓地说道,天地之 间阴阳相合是常态但并不是绝对。且不说古时就有龙阳之好、断袖分桃的故事,就说那些可能无知无觉的动物们,他们也常常有同性在一起的。

阿伊拉明显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你知道黑天鹅吗?这种天鹅雌雄之间外表差距不大,在繁殖期间需要雌雄双方共同抚育下一代。但观察到大约有两成左右的黑天鹅平日里都是同性在一起的,它们会在一起互相打理羽毛,互相依偎在一起休息。你要知道,打理羽毛可是鸟类表达爱恋最亲密的行为了。

薛知景真是颇为感谢自己博闻强识,杂学学得多,你看,这个时候不就用上了吗?

动物的配对本能和生育本能往往是分隔开的,我们人类也是一样。知道汉武帝金屋藏娇的皇后陈阿娇吧,陈阿娇失宠,便与宫中一名巫女楚服在一起了。我希望你不要将爱慕同性看作有多么离经叛道,所谓的经与道不过是人们定下来的规则罢了,天地之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何必将自己拘泥于规则当中。

也不知是薛知景的鼓励还是薛知景举的例子,让阿伊拉有了一种归属感,让她感觉到自己原来不是一个人这样,精神便瞬间松了下来。

没有想到,薛知景竟再次说道,理解自己, 认同自己是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呢,你可有试探过娘娘的想法?

这话一出,阿伊拉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和薛知景之间有什么不同了。

为何自己当初差一点儿便要嫁给一个国公的儿子做续弦,而薛知景竟能从辽国逃脱奔了回来。

薛知景是有大勇之人啊。

第86章 情感进展

边军大营。

元锦都快气死了,她手底下的两个兵怎么回事,不就是一个女医生吗?你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们都是什么样儿,还敢决斗来抢人家。

哼,要抢也得是我这个小将军先来啊。

不对,这个话哪里怪怪的。

让所有人都在校场集合,公开对那两个不守规矩的军士处刑,一个打八十鞭子,看他们还能不能收心了。

元锦从小在校场长大,跟着父亲学了怎么严明治军,这也是她能掌控这么大一个边军的原因,不过吧,她没有想到,当这两个受了鞭刑的军士被抬进了医生的帐篷时,她又被那医生给嫌弃了,让她深深地怀疑自己从小学的这些方式是否不太对。

在战场上受的伤就算了,这被自己打的算怎么回事?不嫌浪费我的药吗?孙妙儿压根儿不给元锦面子,一脸嫌弃地说道。

浪费我的药?

我这四舍五入也算是为你出头啊?你不感谢我,还担心我浪费了你的药。

孙妙儿检查了一下那两个军士的后背,上面都是纵横的伤口,流着血,看起来惨烈无比。

看起来惨烈,没有伤筋动骨,就是浪费金疮药了。

她都没有上手去查看,望了几眼,便招呼自己在这边训练的几个小助手给他们上药。

两个军士趁着这个机会,可想在孙妙儿面前表现了,怎么能只望他们一眼呢,摸一下也是好的啊,顿时两人就跟比赛一样,此起彼伏地叫起来。

嚎什么嚎,断子绝孙了吗?都给我闭嘴,一个个的上战场不见勇猛,这会儿到来劲了。元锦气得对着两人狠狠地骂了起来。

两人这才收了声,乖乖地让医生的助手给他们上药,药膏刺激伤口,这下是真忍不住了,嗷嗷地叫了起来。

孙妙儿到一旁去写医案,元锦看着她连正眼都没有给自己,脸上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冰霜,目光里凉薄得很,顿时心里就难受了。

其实孙妙儿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但是今天,元锦却觉得特别不舒服。

也不知道心里是不是隐隐在期待着孙妙儿对她有所感谢?

于是元锦跟到了孙妙儿的桌前,喂,你不准备跟我说点什么吗?

孙妙儿一边在医案上用漂亮的小楷写下今日的这份并不算太多的医疗记录,头也没抬,声音淡淡地问道,说什么?

孙妙儿手指修长圆润,手型极美,最特别的是她的手指很有力,笔力十足,下笔处,字字力透纸背,看上去到像是个活了几十年的老人家的书法。

元锦也不知道想说啥,瞥了一眼她的字,不自觉地赞叹道,哎呀呀,你这字写得可真好看,都是写医案练出来的吗?

孙妙儿很快写完了,抬头问道,小将军,今日无事吗?

无事?

元锦看着孙妙儿的眼睛,莫名有些慌乱,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什么劲儿。

也不是,就是。

孙妙儿根本就没在意元锦支支吾吾的话,她站起身来,眼睛在元锦的脸上和身上看了看,元锦心里怦怦直跳,喂喂喂,你可别对我用望字诀啊,你这双眼睛太可怕了。

孙妙儿绕到了元锦的后背处,伸手在她的脊椎和腰部按了按。

嗷~痒~嗯~疼~

元锦呲牙咧嘴地说着,每一次孙妙儿碰她,总是能碰到了一些关键穴位,真是怕了她了。

孙妙儿却闭上了眼睛,拧着眉,似乎像是将身体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到了手部。

接着她睁开了眼睛,对元锦说道,小将军,昨晚腰疼了吧?

你怎么知道?

说完,元锦一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为什么要说这个?

总觉得腰疼之类的说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我给你推拿一下。孙妙儿用的是肯定的句式,一点也没留商量的余地,还招呼自己的助手,给我把这边的屏风架上。

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元锦:

磨蹭什么,我可没那么多功夫,赶紧脱。

元锦:

元锦指了指她自己,又指了指屏风,心里有一种极为扭捏的感觉突然出现,她也说不好到底是因为感觉在自己的军士面前宽衣有损自己小将军的形象,还是因为要在孙妙儿面前宽衣有些莫名的羞涩。

孙妙儿用小助手端过来的一盆热水洗了手,擦干,然后活动自己的手指,凉凉地看了一眼元锦,小将军,你知道上古有一种极为残忍的刑罚,名为腰斩,若是你不想感受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我劝你还是躺下。

腰斩?

孙妙儿说话还是这么刺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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