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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GL) 分卷(46)

此时见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对方珍惜地保存着,虽然是没有神经突触的头发,但薛知景仍然感受到一种被人真心爱慕着的喜悦。

似乎在古代,头发有一些重要的寓意来着,结发夫妻?

如此想着,薛知景的手便已经伸了过去,撩起萧烈歌的一缕头发,既然我曾经送了你一缕头发,你也送我一缕吧,虽然你也送了我不少礼物了,但礼多人不怪是不是?

虽然礼多人不怪用在这里好像有些奇怪,但总归是将话绕过去了是不是。

萧烈歌点了点头。

薛知景便用她送的匕首,割下了萧烈歌的一缕头发。

让萧烈歌给了她一个小袋子装起来,薛知景拿着挥了挥,这下公平了,我们都有一样的礼物了。

恋人之间,可不就想要一个我们都一样嘛,一样的帽子一样的衣服甚至一样的拖鞋,仿佛成双成对就能带着彼此心知肚明的浪漫的一样。

萧烈歌挑了挑眉,笑了起来。

第69章 天平两端

或许是因为生活太简单了,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薛知景已经十八岁了,回想起来,从她在广州被人塞进了海盗船时至今,都快两年了。

薛知景彻底地成为了一位教书先生,她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女子学校里面,除此之外,她的生活异常的简单,当然,也略有些封闭。不过,和小女孩们在一起,驱散了不少这种封闭感,让她每一天都感觉是新鲜的,充实的。

当学生们年龄大了一点的时候,她还真试着给她们上了一堂生理课程。

为了上课,她还练习了好久,终于把身体的器官结构画到自己满意了的程度,她也算得上记忆力好,不过是前世的时候看过视频和图片罢了,现在竟也能回想起来,画得倒是有模有样。

要是同学们问起她是如何知道这个需要解剖才知道的细节,她就说,大成王朝的宫廷无奇不有,而她曾经在大成的宫廷里待过。

不过,同学们估计太信任她这个景先生了,都到了景先生说什么做什么她们都不会奇怪的地步,竟然没有一个同学问她是如何知道的。

白让她想理由了。

她从男女两种性别不同的器官结构开始讲起,然后讲了女性的身体是如何围绕生育而运作的。她重点讲了生育的部分,因为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的话,这些女孩子都会婚配,生育是她们最绕不开的一件事情。

跟现代的小学生不一样的是,这帮女孩子都听得特别严肃认真。

薛知景问了她们才知道,都是贵族家,几乎人人家里都有生孩子死了的亲戚,她们从小都很清楚这个事情是她们未来会面对的一道鬼门关。

一年多下来,薛知景发现自己的这帮学生,慢慢地都沾染上了她的一些特质,也不知道未来,她们会给辽国,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一些变化。

小皇帝萧德睿也抽条了,都赶上她姑姑萧烈歌的身高了,薛知景给他的补习让他慢慢地向着一个未来的守成帝王前进,跟着萧烈歌学着处理政务都开始有模有样了。

萧烈歌是巴不得他快点长大,好将执政的任务扔给他。

别人都当皇位是块宝,削尖了脑袋想要坐上这个位置,萧烈歌这个从小当公主长大的,反倒一点渴望都没有,觉得皇位根本就是负担和压力。

她可烦透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要处理政务,还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动不动还需要跟一些老谋深算的家伙斗智斗勇,伤透了脑筋。

繁忙的政务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曾经她也是想去哪儿骑着马就去了的人啊,现在呢,每天都被困在王庭这个小地方,若不是每个季度都要换一个地方,她一定会疯的。

她小时候最爱的马跑射箭等活动更是需要挤时间才能去做了,更别提陪媳妇了,也就是能在一起读个书,连偶尔出去捉鱼都得晚上才有时间一起去,简直没有比这个还要辛苦的工作了。

所以她有时候真想不通,如耶律蒙南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这么努力地要这个皇位,难不成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劳模?

可能,他们认为帝王拥有一切,又无所不能吧。

其实,哪里是这样~当摄政越久,萧烈歌越来越发现,就算是帝王,很多事情她还是那么的无力。

比如,她想给心上人薛知景一个封号和封赏,却怎么也无法通过贵族会议。

萧烈歌是公主,她如何不懂一个人要在这个世界上安身立命,是需要一个自己的身份,一份自己的产业的,而她想对薛知景好,便想要给她一个贵族的身份和一些封地。

过了这么久,薛知景是摄政公主的情人几乎是贵族之间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在这个时代,同性之间的感情除了利益相关人,根本就没其它人介意,因为根本就不重要。

不管是辽国还是大成,讲究的都是家族之间以婚姻结成纽带,这样的婚姻,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女之间的,只有极度少量的会有同性之间的,比如耶律宏瞻和陆平,但是这样的婚姻往往都不受家族承认。

只要结成了以婚姻为形式的纽带,再有一个后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人了。你再有一些同性的情人,大家最多当一个茶余饭后的笑谈,根本不会有人介意。因为这样的情人不会威胁家族传承,也不会获得家庭的继承权,没有利益关系,相当于玩闹罢了。

贵族们根本就没把薛知景看作一个人,只当她是萧烈歌的一个玩物,一个宠爱的奴隶罢了,他们仍然在前仆后继地想要和萧烈歌结亲。

所以萧烈歌想要给薛知景封地的时候,自然遭到了全体贵族的强烈反对。

一个奴隶而已,怎么可以获得封地。

封地务必要于国有功,一个小奴隶,对国家有什么功劳。

听说她还是从大成来的,曾经是大成的女官,怕不是奸细吧。

不管怎么说,公主,这事儿不行。

薛知景也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淡定的,但心里却是不舒服的。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在这辽国,身份地位实在太尴尬了。

当初在大成王朝,她一开始是宫廷的一个小宫女,虽然地位低,但是却有宫廷正式身份,相当于有编制,当她立功之后,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获得晋升,最高能达到五品的尚宫。

但是在辽国,她的身份是奴隶,奴隶不是国民,是跟牲畜一样的身份,辽国贵族打死一个奴隶,最高的惩罚也就是打主人十鞭子而已。这样的身份,除非立了大功,比如跟着主人在战场上获得了一些属于她的胜利,才能名正言顺地从奴隶成为正式的国民。

而薛知景现在虽然做着一个女子学校,也给小皇帝和小公主补习功课,但她不是以独立的个体身份去做的这些事情,她被学生们叫做景先生,但她却没有一个合法的老师身份。她的身份,是萧烈歌的奴隶,是萧烈歌的延伸,就像是萧烈歌的手和眼一样。

作为摄政公主,萧烈歌是可以霸道地给薛知景一个身份,但这个不合规矩,不名正言顺,不但会对萧烈歌的权威有所削减,薛知景也会受到所有贵族的排挤。

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有时候,她真的挺怀念大成的生活的。

时间越久,薛知景越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了一个天平的中间,一边是亲密可爱的恋人,一边是大成王朝那边广阔天地的事业。

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冬天已近末尾,薛知景说想去南京城里逛一逛。

萧烈歌本想自己陪她去的,但是她走不开,便安排了一众的侍从陪着,薛知景心里叹了口气,这哪里是陪着她,是看着她吧,怕她跑了。

这趟去南京城,她是想去书肆逛一逛,看一看有什么从大成来的新书,也算是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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