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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420.岛上有了深水井(大章求票哈)

大胆无奈的说:“王老师,真就是为了开个玩笑,这种玩笑可常见了。”

王忆说道:“我明白,但你家的钻头太小了,才十八公分,我这个钻头有半米,平日里也就是收起来了,要是亮出来能吓死你们。”

正在散开的人顿时哗然。

这王老师开起黄腔来更狠啊,吹牛直接往天上吹,五十公分的钻头?这是准备要小秋老师的命了?

王忆说了声‘你们别不信’,然后去把打井机的钻头给摇了下来。

五十公分的长度,通体是高压钢,威猛霸气!

大胆愕然道:“原来王老师说的是真钻头?”

王忆故作迷惑:“那你们说的还是假钻头?”

大胆等人便笑起来,继续开起了黄腔。

王向红皱眉看着王忆。

他怎么感觉这小子在空手骗黄腔呢?

于是他对王忆说:“王老师你可认真点吧,别乱来了,赶紧干活。”

王忆委屈的说:“队长你冤枉我呀,我哪里不认真了?”

王向红骂道:“滚你个坏犊子,刚才大胆开黄腔就你笑的声音最响亮、嘴巴咧开的最大!”

这下子轮到王忆讪笑一声了。

暴露了。

他让妇女和老人们分散开,领着壮劳力把机器挪到了22年勘探队所找到的打井位置,然后开始固定打井机。

这里的地土质有点松软,地下深处还行,地面一层的土不够结实,于是王忆找来木板进行支撑。

他固定打井机,旁边壮劳力开始挖泥浆池,供钻井机钻进沙层时混浆使用。

为了稳妥,泥浆池挖开的规模不小,长宽都有三米深度有一米,好几个劳动力一起下手,倒是挺快。

王东宝过来给王向红递了一根烟,问道:“挖井非得用机器?咱们要不要先用人工试试?这里要是有水,咱们人工就能给开一口井。”

外岛挖井一般就是用人工。

所以这叫挖井不叫打井,用机器才叫打井。

挖井简单,选好了井眼然后开始往下挖,至少两人配合,一人挖一人夯实井道。

等到挖的稍微深点了,就得再加上一个人用辘轳摇着桶往上送泥土。

如果是要挖压水井那就更麻烦了,还得往井里下涵管、在井口设置井盖、手压水泵之类的东西。

王向红摇摇头:“不用费劲了,咱又不是没挖过水井?前几年哪年不尝试着挖挖看?什么时候挖出过水井?挖不出来,就得靠机器。”

王东宝会挖井,他问王忆道:“王老师,你这个机器能下到多少米?”

王忆说道:“三四十米不成问题,不过咱们这里的海岛下面有砂岩层,里面的淡水被净化了,特别好,所以打个二十米到砂岩层就行了,到时候水多、水质好。”

一听要下二十米,王东宝不说话了。

他听说内地中原人打井很厉害,手工能下二三十米,但外岛渔民没有这个本领也没有这个勇气。

在四五米深的水井里就会感到惶恐和绝望,何况二十米?

再一个这样深的水井靠手工打井也危险,还得是靠机器才行。

他对打井机很好奇,王忆见此就把他带在了身边,告诉他打井机、自吸泵、钻杆、钻头、潜水泵、泥浆泵、水管钳这些机器的分类,也教他怎么衔接、怎么搭配使用。

这活不难,需要耐心、细心和力气,他手把手的教导后发现王东宝能干得了。

附近农田多,其中有一口水井,这口水井很浅,只有五米左右,这还是水不好加深的,本来是四米二的深度。

现在这口水井派上大用场,王忆放上潜水泵,用水管把潜水泵与压力头口连接,等着钻井的时候还要用它来冲刷泥土呢。

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这样他凝重的上去准备开工。

王向红那边举起一根杆子,大胆上去点燃鞭炮,顿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

风一吹,硝烟味很有过年的感觉。

鞭炮放完,可以动土了。

王忆对接上钻杆,在柴油机里灌装了柴油,然后打开机器开始干活。

他按照墩子的指点,一开始使用机器的时候油门比较小,让钻头慢慢下沉以避免钻杆左右摆动,这样可以保护钻杆的螺纹过早损坏,也能给井道定一个好的标准。

上面的土质相对疏松,哪怕王向红已经找人夯实过了也不行。

钻头起初下沉速度还挺快的,但慢慢的推进速度开始减慢了,这就是遇到硬土层了。

王忆紧张的调整功率,同时用压力棒加压给钻头一个加速度。

现在的打井机都是傻瓜式的,像是他们打的这种二十米普通水井不难,但也有很多注意事项,其中最需要小心的就是钻杆歪斜。

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钻杆歪斜必须得及时发现,否则破坏了硬土层的土质后,工作会变得麻烦起来。

王忆这里不赶时间,所以他缓慢的推进钻头,时刻注意地质状况,反正在硬土层的时候用清水来打土,遇到沙层时就用泥浆混沙以免瘀杆,同时也给井壁加压加固井壁。

工程不疾不徐的推进。

不知道是不是寿星爷他们的祷告和祭祀起作用,打井机没有出问题,水井打的也没有出问题。

打井机打到下层便带出了湿漉漉的砂岩,王向红上手抓一把能捏出水来,这足以证明下面有水。

海岛农田二十米深的下面有水不稀奇,但是不是淡水呢?

王向红捏出水滴在嘴里咂咂嘴,脸上猛然露出欣喜之色:“还挺甜的,哈哈,是一口好井!”

“噢噢!”欢呼声立马响起来,随即在农田里上工的妇女们按捺不住激动心情和好奇心,纷纷跑来看热闹。

寿星爷这边很激动,用刚到手的四脚拐杖一个劲的敲地头:“太好了,咱王家也有一口深水井了,这深水井不怕大旱年呀,有海水它就有水!”

浅水井用的是岛屿下蓄积的雨水和渗上来的少量淡水,而深水井一般吃的是下端水,这都是海水渗透所得淡水。

其实口感上比不上浅水井,但它的水来自海水,是被渗透过滤后所得的淡水,来源更可靠,确实是旱年都有水。

常年不断水。

王忆这边专心致志的查看机器运行情况,同时指挥协调抽水机、喷浆机的使用。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就跟在22年时候一样,打井机下去二十米,等到收起机器来往下扔块石头,然后有石头落水声响起。

已经有水渗出来形成水井了!

更响亮的欢呼声和鼓掌声响起,有些社员下意识的要冲到王忆身边把他再给抬起来。

王向红赶紧帮他拦住人,吆喝道:“别乱来,这井壁刚成型还不牢靠,你们过去要找死啊?”

“该上工的回去上工,东宝你领着几个人准备砌井口,砖头都送过来了?多送点,这点不够,把井口往下砸两米,直接砸进硬土层里,这水井太深了,必须要注意安全!”

王东宝笑道:“呵,队长,砸两米深的水井口呀?这在咱外岛是头一口吧?”

这点不是夸张。

外岛的水井多数是浅水井,对于外岛人民来说这就是真理:

一个地方有水没有水看个几米深就行了,有水这几米深足够挖出水来,没有水那再挖下去也挖不出来,等到挖出来那是挖进海道里了,出来的是海水。

于是一口井才四米深,井口肯定是用个两层砖头堆砌一下就成了,不可能打个两米深的砖头井口。

剩下的活跟王忆没有关系了。

但现在也不能直接堆砌井口,他跟王向红说:“机器怎么操作,我教给东宝了,接下来是扩展井道和夯实井道,你们听东宝的吧。”

他又叮嘱王东宝,“这是深水水井,别打的太宽,以后这机器是用抽水泵来上水的,所以井道开口窄一些这样稳固性也强一些,井道不容易坍塌出问题。”

王东宝点头:“这我明白。”

王忆拍拍他肩膀说:“记住了,最重要的有三点。”

“安全、安全,还他妈是安全!”

王东宝继续点头:“对,我们挖井也是这样,先注意安全。”

王忆把机器留下,擦擦手准备走。

王向红问他道:“要不要去我家吃午饭?今天中午你嫂子包韭菜虾米大包子。”

王忆说道:“我还得回去上课呢,等上完课再说吧。”

王向红指向天空的太阳笑道:“这个点了你上什么课啊?你是全神贯注的打井,把时间给打忘了啊!”

王忆猛然抬头。

太阳当空。

这已经快正午了,怕是上午的课要结束了。

这把他弄的挺诧异。

时间过的这么快?简直是被人偷走了!

全神贯注的情况下,时间流逝的就是快一些。

这样他不用回去了,估计他的课又被其他老师商量着调换了,对于教师们来说这事已经习以为常。

现在他这个校长更多的是管政务事,教学工作是祝真学再负责了,老教师成了教学组长。

他想回去看看,路上碰到了来看打井的漏勺。

漏勺说:“校长你不是在主持着打井吗?这急匆匆的要去哪里?”

王忆说道:“我上午有课,结果耽误时间了,还不知道我的课程怎么弄呢。”

漏勺笑嘻嘻的说:“我知道,黄老师去给你替课了,他去给学生上数学课了,我听着祝老师的安排了。”

这样王忆松了口气:“是黄老师给我替课了?也不知道他的教学水平怎么样。”

既然有教师去给学生上课,他不着急了,便慢慢悠悠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琢磨事。

琢磨着要不要给学校再引进两个老师,丰富一下教师资力量。

他心里大约有个计划。

以后山顶校舍肯定要重新规划,现在的教室全要换成楼房,有教学楼、有宿舍楼、有食堂、实验楼之类的。

不怕投资,因为天涯岛现在孩子多,这个‘多’至少还要持续二十年,也就是说建起学校能用二十年。

哪怕进入千禧年,农村学生开始少了,他估计天涯小学也可以继续投入使用,因为到时候教育局会合并村庄小学。

零零后们无法想象,八九十年代的农村几乎村村都是有个小学的!

一旦合并小学,天涯小学可以辐射周边一带,他觉得教育局肯定会把周围的小学全合并给天涯小学。

这样学校还是能用,用到22年都有可能。

这种情况下他可以加大对小学的投资力量。

王忆一边寻思一边溜达,从社员们家门口经过,社员们便招呼他:“王老师过来看看虾米。”

“王老师你爱吃海货,这刚出来的虾米行,你带点回去尝尝。”

“嗯,天挺冷,烧点黄酒配个小虾米,行的!”

王忆走过去打招呼:“二婶、金爷,都在这里忙活着?你家的红虾晒的挺好,现在就出虾米了?出不来吧?这才一个晚上。”

老汉笑道:“整体肯定出不来,不过有的连晒加风吹已经干壳了,能脱壳的。”

他对妇女说:“给王老师收拾点带回去,让他用鲜干货下个小酒。”

两个人在门前院子里忙活起来,从晒的一片虾里给他挑拣干壳小红虾,现场挑、现场脱壳。

王忆连忙说:“不用不用,我们学校那边也晒着呢。”

老汉摆摆手说:“你晒的是你们的,我家晒的更香,你回去尝尝,我家晒的虾米有名的。”

“我跟你说王老师,这晒虾米讲究多,一样的虾一样的天,不一样的人晒出来就不一样,你看我家的虾米。”

他把挑选出来的给王忆看:“首先从颜色上,你看,是不是鲜艳发亮?整体有点黄但带着浅红色,嗯,这就是上品,这种海米都是晴天的时候刮顺风晒出来的。”

“哪怕都是晴天刮顺风晒出来的,可也不一样,你看地上这些我没给你,这些就差一点,绝对颜色发暗而且不光洁,这怎么回事?晒的时候被挡住光了或者风吹的不好,差着点事了!”

王忆恍然:“同一批次晒虾仁,这也不一样?”

老汉说道:“不一样,颜色外观啥的大体能保持一致,但仔细看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区别。”

“还有你看这个虾米的体形,这些弯曲的多好,这说明是用活虾、鲜虾加工的,不管活虾还是鲜虾它新鲜呀,肉还活跃,嗯,肉的弹性好,然后它晒的时候有一个慢慢收缩的过程。”

“要是笔直的还有不大弯曲的,这就不行了,”他说着捡起几个虾仁给他看,“这肯定是最早捞出来的红虾被压在下面了,早早就压死了,所以收缩的不好。”

王忆一看,确实如此。

他感叹道:“世事洞明皆学问呀,我要在咱队里当干部、要领着咱们社员进步,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哩,我海上的活还差不少哩。”

妇女笑道:“王老师,这些活好学,你有文化有头脑,一眼就能学会。”

老汉也点头:“对,王老师你的本事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晃了晃,“你这回来不到一年,咱全队变化太大了,家家户户房子也新了、家伙什也全了……”

夸赞之声,滔滔不绝,不绝于耳。

王忆笑着剥了一个海米放在嘴中慢慢咀嚼。

现在虾米还没有晒好,虾肉比较软和不那么有嚼劲,不过弹性很足,鲜而微甜、微微咸。

这就是甜晒虾米。

有些地方的人晒虾米死命的用盐,一是咸味重能压住其他不正常的味道,二是盐巴压秤,一斤虾米二两盐,这样造价不就下来了?

公公和儿媳两人忙活着,很快就给他捡了一小袋子的虾米,都是鲜晒最好的。

他们还要脱壳,王忆没让他们这么麻烦,直接要走虾米说回去剥着吃。

剥壳吃虾米挺好的,像是吃花生瓜子一样,一边动手一边喝点小酒更下饭。

黄有功给他替课了,于是他去黄酒坛子里打了两斤出来,他喝二两给黄有功喝一斤八两。

黄酒要温,现在天还不算特别冷,所以用开水烫一烫就行,往里撒上几颗枸杞、红枣和冰糖,说是能补身子有点扯,但味道确实更好了。

下课铃声响起,教师们收拾了课本和文件夹出来,后面是学生们在喊:“起立!”

“老师再见!”

然后学生们跟潮水一样哗啦啦的就流淌出来。

王忆招呼黄有功过来喝酒。

他撒了小红虾在桌子上又抓了一把油炒花生米,两人一人一个小杯子,倒着黄酒出来下酒。

王忆给黄有功倒酒,黄有功受宠若惊:“校长你放着、放着,我来倒、我来给你倒酒。”

“嗨,又不是什么大领导首长之类,你不用这么客气。”王忆把杯子递给他,剥了个虾米送进嘴里。

黄酒就海米很有味。

轻轻的抿一口黄酒吃一粒海米。

黄酒微甜微涩,淡淡的酒香先入喉,这样吃着虾米慢慢嚼,越嚼越能出鲜滋味。

这样风吹的急也没什么了,初冬的中午看看风吹枝叶摇动、看看海上波光粼粼,这时候喝着热乎乎的小酒吃着q弹的虾米。

神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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