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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405.小老弟,你得上位(月初求月票哈)

项满银很尊敬王向红,说:“老班长,我在你面前实话实说,绝对不藏着掖着什么。”

“我确实想当这个队长,但我跟宏瑞叔不一样,我当队长不想着给自己发财致富,我就是想以你为榜样,带领社员们走上小康致富路,让家家户户吃得饱饭、穿得暖和!”

王向红点点头:“那你就全力争取吧,我们队里的砖窑厂需要大量泥土,而你们岛上有土山。”

“这土山没多大用处,不能栽种粮食不能搞什么生计,所以我寻思着到时候从你们生产队买土。”

“能啊。”项满银有些激动,“这土山对我们队里人来说就是一座荒山,要是这土能卖给你们的砖窑厂用来烧砖瓦,那我们的土山就成了金山!”

王忆说道:“对,我们建起砖窑厂后,你们卖土可以赚到第一桶金——就是一大笔钱。”

“如果你们队里能利用好这笔钱、比如搞一个小厂子,那应该能够依托这厂子把生产队的经济给搞活!”

项满银一摸寸头说道:“是的,王老师你说的太正确了,我现在确实有点想法,就是缺启动资金!”

王向红感兴趣的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项满银说道:“是这样的,我这个想法很不成熟,甚至有点违反市场纪律。”

“我有战友在江南造船厂上班,他们那里有不少机动船能用上的零配件和一些维修、翻修的旧机动船。”

“我想利用这层关系买一些零配件、发动机甚至是整船回来,现在改革开放了,咱渔民都在甩着膀子鼓足力气要大干特干一把。”

“这种情况下渔船吃力大,零件容易磨损容易坏,我想着捣鼓零配件回来做这个买卖。”

王向红问道:“你现在这艘船就是在江南造船厂买回来的?”

项满银说是。

王向红便皱起了眉头:“你战友不地道了,他卖给你是什么船?怎么刚卖给你就坏了?”

项满银苦笑道:“这事真怨不得我战友,因为我买的就是一艘报废船,当时我带上了我积攒的津贴、退伍金还有贷了一部分款,总共凑了两千八百块去船厂买船。”

“这钱太少了,我战友只能卖给我一艘报废船——这船还是解放战争时候缴获的反动派运粮船,今年报废后被当做废铁送进江南造船厂进行拆解。”

“我这两千八百块满打满算也就够买这么一艘船,人家也是以废铁价格卖给我的。”

他说着指向海上。

王忆踮起脚尖看了看。

啥也没看到。

项满银笑道:“抛锚在海上了,还没有开回来呢,王老师你不用看,除非你长了千里眼,要不然看不见!”

王向红问道:“你说这生意违反市场纪律,是不是担心被当做投机倒把给治罪?”

项满银沉重的点点头。

他这是要做倒卖零配件的买卖,多少有点危险。

王向红给他出主意说:“那你别当个体户,个体户确实危险,你知道皮革城柳市的大王事件?”

项满银说道:“知道。”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表情沉重。

大王事件!

‘大王’的称呼实际上过于浮夸,因为涉案的几人都是乡镇企业的老板,他们在改革开放强劲东风吹拂下,以各自灵活的头脑和手艺特长,逐渐成为皮革城一个乡镇上的发财致富带头人。

在经营过程中,他们有偷税漏税或者其他违法问题,一起被收拾了。

不过在日后看来,这些行为很常见,但确实违法犯纪了,属于有的抓有的不抓的水平。只是这年头新商人胆小,风声鹤唳,看到有商人被抓便以为国家又要严格管控经济,所以惶恐不安。

王向红说道:“现在八个人里有七个人已经坐牢了,只有五金大王林金虎逃跑了。”

“对,”项满银说道,“我关注这件事了,有人说他逃到了东北老林子里,有人说他去边疆闯荡了,也有人说在沪都见过他——嗨,说啥的也有!”

听着他们的交谈,王忆情不自禁的反问道:“林金虎?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王向红说道:“你肯定听说过,广播新闻里没少播报他,他现在是通缉犯,抓到了有奖励。”

他又把话题聊回来,说:“你要搞的是机械配件,这属于国家管制物资,所以有些危险。”

“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你要是能够建起社队企业,以社队企业的身份来搞这个生意应该比较安全。”

项满银说道:“我也这么想过,而且我想做的生意是正经的、合法合规的,我并不是单纯想要倒卖机械物资,也是为了咱们外岛渔业发展做贡献。”

“但是想要办起社队企业不容易,我们队里人穷惯了,唉,他们安于现状了,没人愿意跟我一起干社队企业。”

“这点我能理解,”王向红说道,“老百姓攒个钱不容易,你们队里好人家怕是也就能攒下个五百八百块,还指望这钱给孩子娶媳妇呢,哪敢投入到你的买卖里?”

项满银说:“一点没错,更关键的是干社队企业还得经过我们生产队的同意,以前我跟项宏瑞提过,他直接给我否了,说不能让我领着生产队走资本主义复辟道路——我真是,嗨!”

想起当初一些事,气的他跺脚。

不过他又抖擞起精神来,说:“还好、还好,如果你们能建起砖窑厂从我们岛上挖土,那我们可以拿卖土的钱来办社队企业,到时候企业盈利了也给社员们分红!”

“我相信有砖窑厂的资金加上办起配件供销社来,我们队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王忆说道:“你们队里社员能吃苦吗?能吃苦的话,以后我们办起砖窑厂还可以优先从你们队里招社员录用当工人,干满一个月基本开支能到五十块!”

“另外还有各种奖金和全勤奖之类的奖励,好好干的话那一个月能开一百块!”

“这么高?”项满银惊喜的问。

王忆说道:“对,不过砖窑厂的活非常累,特别是夏天,砖窑厂又累又热!”

王向红这边猛抽香烟。

这事王忆没跟他提就许诺个项满银了,他有些不高兴。

因为这种高收入工作应该给他们自家生产队的社员来保留着。

他的脸色一沉,项满银这边就反应过来,笑道:“这是大喜事,不过我们不着急,后面等等你们消息、再等一下你们的好消息。”

“这样,都别在这里站着了,咱们成在这里吹风的了,走,去我家喝个茶叶水,有些事我要向老班长、王老师和专家同志请教一下。”

项满银热情招呼他们去喝茶,盛情难却,他们进项满银家里坐了一会。

相比队里其他人家,项满银家里条件好一些,有衣柜橱柜这些家具,也有新暖壶和茶叶、茶壶之类。

喝着茶水,项满银向王向红咨询怎么能当上队里的队长。

他让王向红个他支个招。

王向红说:“你得先获得民心,正好有个机会,咱公社不是要举办一场排球比赛来学习女排精神吗?我记得听人说,你在连队是体育先进?好像排球、篮球都打得不错?”

“要是这样你可以组织男女排球队,领着他们去打比赛,只要你们参加比赛就有奖状……”

“这是给我们内定一个获奖名额了?”项满银哈哈笑道,“老班长,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呀。”

王向红苦笑道:“不是给你们内定,具体我不多说,但我可以给你下个承诺,你带队去参加比赛,一定有奖状。”

“参加比赛带着奖状回来,这可以激发社员们的集体荣誉感,让他们愿意紧密的团结在你身边。”

项满银说道:“这点确实,竞赛是激发集体荣誉感的好方法,而且我在连队的时候还拿过体育先进标兵,是连队排球队的一名队员。”

“我肯定乐意参加比赛,但是我们队员不太乐意——算了,这事我来想办法,我一定组织两个队伍去参加比赛。”

王向红笑道:“你想说他们不愿意参加比赛?浪费力气、浪费时间还没有什么收获,是不是?”

项满银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队里人啊,就是这么个觉悟,不像你们王家人那样觉悟高。”

王向红说道:“那我告诉你,参加比赛的人有收获。”

“上次你们跟着小康工作组去我们队里见过学生们的校服了吧?就是胸口印着‘中、国’两个字的那件运动服?”

项满银说:“当然见过,你们学生真好,穿着那衣服看起来太有精神了,跟我们队里的娃娃完全不一样啊!”

王向红说道:“参加排球比赛的运动员可以以成本价买一身类似这样的衣服,绝对的成本价,就是买布料的钱,我们社队企业的服装队来给他们缝制。”

“而且这衣服还会送去服装厂帮忙印染上字,比如你参加的话你衣服后面有‘项公生产队’的字,还有号码,最下面是你的名字‘项满银’!”

项满银吃惊的问:“还有这样的好事?”

对于外岛的渔家人来说这真是一件大好事了。

买布的成本价买一身成品衣裳不说,这衣裳还能印上字,这样的衣裳穿起来太有面子了。

王向红笃定的点头说:“对,这件事我能给你承诺。”

项满银立马激动的说道:“好,老班长,你可帮我大忙啦,有这个便利条件别说组织一支队伍,让我组织十支队伍都没问题!”

王向红笑着指向王忆:“你得感谢我们王老师,这都是我们王老师的安排。”

他不抢功。

项满银又去感谢王忆,王忆急忙摆手说应该的。

喝了一壶茶,他们要告辞回去了。

王向红出门的时候说:“那啥,你要找船给你拖船是吧?别找了,我安排天涯二号给你拖船吧,油费我来出,就当是老班长帮助新同志了。”

项满银一怔,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感动的说:“老班长,这怎么好呀,当时我能入伍还是通过你的帮忙使劲……”

“都是自己同志,不用多说话。”王向红拍拍他肩膀,“以后领着你们社员好好干就行了!”

王忆说道:“队长,不用你自己掏钱,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六子他们要回来,到时候要开船去市里接应他们,到时候顺路把满银同志的船拖过去便是。”

王向红问道:“这么快又要回来?”

王忆笑道:“对,又得回来拉一批货过去,另一个也是要送一些货回来,比如陶瓷的蹲便器。”

王向红一拍手说道:“对,还有这茬事,这可好了,省下柴油了!”

一举两得,大家都很高兴。

王忆走出项家的村庄,这是一座古朴安静的小村子,街头巷尾、人情简单。

飒飒的秋风吹动枯萎的树枝摇曳,阳光撒下来,将斑驳的影踪摇晃在地上。

春去秋来,这座小村总是没有什么变化,却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天涯三号离开码头。

项满银奋力挥舞手臂与他们作别。

他们队里的人好奇的问:“满银,王家是要给你个官做吗?你干啥对他们这么热情?”

“肯定得热情,王家现在可厉害了,能攀上这关系有好处!”

“就是,王家好饭好菜多,还有电视看——唉,我要是王家人就好了,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托生在了咱相公岛?”

项满银神秘莫测的说道:“行了,等等吧,我跟你们说,过不了多长时间你们会庆幸自己能托生在咱们项家的。”

“有什么好事吗?”老五期待的问道。

王向红曾经说要带他们改善生活,项满银现在又这么说,这样难免会让有心人多做猜测。

项满银笑道:“有好事,公社要组织排球比赛,咱们生产队要出一支队伍,我是队长,我来组织比赛。”

一听这话大家伙顿时没劲了,纷纷散开:

“嗨呀,这算什么好事?”

“谁爱去谁去,我不去,我有那力气不如去地里刨点红薯。”

“满银我不是撩你的台,这活咱不懂,咱不会打排球,去了怎么弄?丢人现眼啊!”

项满银淡然的说:“我会打,我可以指导你们打排球,你们不愿意去不要紧,有愿意去的。”

“愿意去的人可以花成本价买一套运动服,老五、虎子、仁义,咱们上次去天涯岛看见过他们小学生穿的那身衣服对吧?虎子当时还羡慕来着。”

“那样一身衣服就是这次的比赛服,成本价就行,也就是人家花多少钱买布就多少钱卖给咱,免费给咱们做成衣服。”

“而且上面还要印字,印上咱们生产队名字、印上号码、印上咱自己的名字,这样一身衣裳穿着多体面、多威风?过年不用买新衣裳了。”

有人嘿嘿笑道:“本来咱过年也不买新衣裳……”

“你不买你滚蛋,我还想买呢。”一个壮硕的青年迫切的挤进来,“满银哥,我报名、我要参加比赛!”

老五等人很踊跃的举起手:“我也要报名!”

“成本价买一件成品的好衣裳,这事好啊!”

“真是成本价?真给往上印字?要是这样我也想当运动员,我要给咱相公岛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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