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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342.吃辣螺,发相片(再求月票)

王向红咳嗽一声说道:“等下工了统一领取,别利用特权去办事。”

放在以前,王向红说这么一句话秀芳肯定老老实实的照做。

屁都不敢放一个。

毕竟王向红是支书也是她公公,双重威信,双倍压力。

但现在王忆的存在活跃了社员们的心和情绪,秀芳对公公也不那么害怕了。

她笑道:“支书同志,我不是利用特权去办事,我是准备帮咱们王老师办事。”

“那么多的照片呢,都带着相框子,这恐怕不好收拾,所以我去帮王老师收拾船舱,要不然会累坏他自己的。”

王向红没话说了。

他重新端起碗夹起咸鲅鱼吃了起来,说:“那你去帮他忙活忙活吧。”

秀芳不吃饭了,擦擦手激动地说:“王老师,走呀!”

王忆领着她上船舱。

秀芳看着船舱篷布下的商品咂舌:“这么多东西呀?”

王忆掀开船舱角落的篷布,这里是纸壳箱。

每个箱子里都堆放满了相框。

他找出王向红家里的全家福递给秀芳。

秀芳拿到后顿时乐了起来。

照片没有精修,但洗之前照相馆帮忙调整了光线,这样照片上的人影便更加的清晰了。

只见在这张照片上,王向红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王东方和秀芳分列在两边。

他们背后是家里的屋门。

连同门窗都拍进了照片里。

照片上王向红表情严肃、面色凝重,王东方咧着嘴傻乐呵,而自己则捏着衣角在害羞的笑。

她越看越是欢喜,笑道:“哎呀娘呀,王老师,看到这照片我把那天你给我们拍照的事全记起来了。”

“哈哈,你说我不自然是吧?你看我公公,他才不自然呢,你看他手还掐着膝盖哩!”

码头下有人不睡午觉出来找辣螺、泥螺,他们听到秀芳的笑声便抬头问:“秀芳,啥事这么开心啊?怀上了?”

秀芳叫道:“好你个婶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倒是想怀上呢,可国家有政策,号召晚婚晚育,我家里商量说再过两年再要孩子。”

“再过两年要孩子的想法是对的。”一个老太太说道,“再过两年咱队里的日子还要更好过,日子越好过,你到时候坐月子越舒坦。”

“那你到底在笑什么?”又有人问。

秀芳赶紧藏起照片说:“不跟你们说,哈哈,等今天下工你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下午轻劳力们帮忙把船舱里的货物全搬进了门市部。

于是傍晚日落时分,大喇叭里响起王向红的声音:

“各位社员请注意、各位社员请注意,王老师前面给咱们家家户户拍了全家福呀,嗯,拍了照片,全家福大照片。”

“这次去沪都,王老师把照片洗出来了,那么家家户户出个人吧,嗯,出个人过来领你们家里的照片……”

广播声传向全岛。

本来说说笑笑回家里的社员们纷纷赶来山上。

正好有几个人拎着小桶来找王忆:“王老师,又捞了一点辣螺,你爱吃给你送过来。”

“支书说要领全家福照片?那照片洗出来了?”

王忆打开一个箱子,说道:“对,四奶、老婶你们都是一组的哈?一组人家多,我慢慢找找——嗯,这是老婶你家的……”

他找到一个照片递出一个去,很快全找齐了。

拿到全家福大照片的几个社员跟秀芳一样的表情,欢喜的合不拢嘴:

“这是我家的、这是我家的,哎呀,真好,真好,你看我哈哈,我当时也没梳头,这下子好了,哈哈,闹笑话了……”

“我家这个拍的好,一家六口子都在上面,嘿嘿,你过来,我家大米还抱着家里刚要来的狗崽呢。”

“王老师、王老师,我来领照片了,是要发全家福照片吧?”

王忆说道:“是要发照片,你们等等吧,你们副组长来了没有?让副组长协助我来发照片。”

他看到了杨文蓉,招手说:“小杨老师你过来,我把你们的结婚照带回来了,还有这个,这两本字典是你男人去了沪都给你买的礼物。”

“他刚到沪都别的事没干,赶紧去找百货大楼的图书部给你买书呀,说要支持你考大学。”

杨文蓉抱着两本比砖头还要厚实的字典顿时就红霞飞双颊了。

她抚摸着崭新的书封喃喃说道:“是《新华大字典》和《中英文字典》,这太好了,我、我其实一直想要一本字典,但是挺贵呢。”

特别是当了教师之后,她更觉得自己需要有一本大字典。

在她的上学生涯中,她的老师们但凡是正经的教师,都在办公桌上放一本大字典。

如今她也有字典了,不只是一本,是两本!

而且这还是自家男人送的!

她看着正和王忆夫唱妇随的秋渭水,突然便有些怅然了。

她想念丈夫了。

放学回家的学生们又蹦蹦跳跳的跑回来,跟着母亲或者奶奶看照片。

有学生打开了杨文蓉的箱子,拿起照片一看,叫道:“小杨老师的好看!”

旁边的人凑上去看了一眼,对正在走来的王向红笑道:“支书过来看,嗨呀,这张照片上的你年轻又好看。”

这是麻六和杨文蓉的结婚照。

王忆特意叮嘱了照相馆,给他们做了简单的精修,主要也是调整光线又给优化了面色,面目线条没有动,这样可以让人显得好看一些但不至于好看太多。

王向红背着手上来看了看,顿时也笑了:“这照片怎么拍的?你看小杨老师更好看。”

杨文蓉又去拿起一个照片,然后抿嘴来笑。

她拿给左右的社员看,大家纷纷笑。

这是王忆当时抓拍的那一张,抓拍了王向红正在往下撤烟袋杆。

支书在讪笑、小两口在哈哈笑,杨会想笑又不敢笑……

都显示在了照片上。

这让大家伙很新奇,因为这年头拍照片流行的是一丝不苟、面含微笑。

现在还没有抓拍这一说。

杨文蓉拿给王向红看,王向红有点不乐意,说:“这不是我的丑照吗?”

王忆笑道:“支书,这是抓拍,拍的人正常的反应,更加真实!”

他又对社员们说:“以后我准备给大家伙也抓拍几张,拍点大家日常生活中的照片,这样过些年大家回头看看照片,就能想起自己以前的日子。”

“这样好不好?”

社员们有免费照片拿自然说好。

何况他们想一想,这样确实挺好,有纪念意义。

王忆说道:“城里的学校有什么小广播员、小记者,那咱们队里的小学也要培养几位小摄影师!”

正在窜来窜去的学生们听到这话顿时围了上来问:“王老师你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们拍照片吗?”

“给我们用真照相机?”

大人赶紧往后拉孩子,对王忆说:“王老师可别乱来,这照相机多金贵的东西呢,不能让他们碰,碰坏了怎么办?”

王忆笑道:“学生们不是咱们大人以为的那么毛躁、毛手毛脚,得信任他们、给他们机会。”

“这样,我再联系人买点旧的、被淘汰掉的老相机,然后在咱们小学组建一个小摄影社,到时候看看哪些学生表现好,就让他们去做小摄影师,由他们来记录咱们社队的生活。”

摄影社是什么东西,社员们不了解。

可是让自家娃娃有机会端起照相机,这对他们来说是能够理解的大好事。

他们想的更远——要是自家娃娃能成为小摄影师,那就可以拿到照相机,等到了过年时候走亲戚,大家族一起吃饭,让自家娃娃端着照相机出去来一张照片:

那得是多有面子的事啊!

他们畅想一番便开始合不拢嘴。

王忆和副组长们将所有全家福都发了出去,但社员们拿到照片后没有离开,而是磨磨蹭蹭的问王忆:

“王老师你看我家这娃有没有当照相师的天分?”

王忆笑道:“大家别着急嘛,这事要慢慢考察,秉持公正公开的原则给所有学生一个机会,也会给咱们队里一个交代。”

这样大家伙没话说了,只能抱起相框高高兴兴的回家。

最终只留下了王向红。

王向红瞅瞅他,说:“王老师你真是个花钱小祖宗,你花钱是真舍得啊。”

王忆说道:“钱这东西是赚出来的,可不是省出来的,支书你真的你信我就行了,咱队里能在积攒下足够钱的前提下给社员们改善生活。”

今天又有人去夹了些辣螺送来。

而昨天也有人送辣螺过来,社员们得知王忆爱吃辣螺,纷纷去搜寻了送过来。

这也是王忆愿意一个劲给队里投资的原因。

社员们是知恩图报的人,只要王忆喜欢吃什么、他们又有这个东西,那一定会优先给王忆送来。

就比如鸡蛋,社员们都知道王忆爱吃鲜鸡蛋,所以天天有老人瞄着自己鸡的屁股,下了蛋赶紧送过来——

鸡蛋到了门市部还热乎着!

辣螺多了吃不了,这东西被认为是寒性食物,不能多吃,否则伤身。

漏勺便给王忆做辣螺酱。

渔家家家户户都会做辣螺酱,特别是农历三月潮汛时辣螺会大量集中地出现,渔民捞的多了吃不掉,就会制成辣螺酱。

辣螺酱易于保存,可以作为“长羹下饭”。

这东西王忆可以带去22年,22年野生辣螺越来越鲜见了,他看到翁洲渔业局还有政策,辣螺也有禁捞期。

漏勺跟王忆说了一声给他做辣螺酱,然后让大迷糊带走辣螺去挨个洗干净。

辣螺要说好吃还得鲜吃,他又挑了一些个头饱满的给王忆做水煮。

大迷糊这边洗出辣螺来,漏勺便敲破辣螺。

别小瞧这个简单的敲,还是需要耐心和技巧的,最好把辣螺竖起来细敲,这样敲出来的螺肉不会太碎,且能使壳与肉在蒸熟后更容易分离。

要做辣螺酱最好光取螺肉,要不然就连肉带少许壳,只有这样才能成酱。

配料很简单,食盐、姜丝、白糖就是足够了,封入罐子里再倒点白酒封起来。

他做好一罐子冲王忆笑道:“辣螺酱挺好吃的,配米饭可下饭了,一个礼拜以后就能吃。”

王忆一边吃着水煮辣螺一边说道:“好,等着一个礼拜以后尝尝你的手艺。”

今晚的辣螺吃起来简单,水煮的这些辣螺也是敲过的,然后连壳带肉隔水清炖。

王忆拆开碎裂的壳用舌头一点就能把肉点出来,清水煮秋辣螺真是鲜甜可口,带一点辣味,回味悠长。

吃过晚饭他给杨文蓉、王新国和一些愿意来学习的人上晚课。

王新国悄悄问他:“王老师,你能不能给我也捎带两本字典?我好几年没念书了,有些字都还给老师了,有一本字典我觉得更……”

“行,你不用解释,我给你买两本字典,等着明天让大义把消息带给麻六。”王忆打断他的话。

他琢磨着可以给学生们一人买一本小字典,有字典学习起语文确实要更方便。

结果用不着王东义给他带话了。

下半夜销售队摇橹回来,然后有人便嚷嚷:“小杨老师,你男人回来了。”

队里人听到这话便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哈哈,老六肯定是想媳妇了,想的受不住从沪都跑回来了。”

杨文蓉这会正在教室里做题呢,听到这话很惊喜的站起来。

她也想自家的男人了。

王忆挺纳闷,麻六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就回来了?

麻六回来带了一挎包的烟,跟社员们见面就递上去一包烟。

还不是最便宜的经济,是丰收牌香烟,大丰收。

队里人见此便问道:“六子,你发财了?怎么这么大方?”

旁边的人推了这人一把说:“你这话说的难听了啊,老六啥时候不大方?咱队里买发电机,人家就给捐了身上所有的钱,你咋不念人好?”

“我哪里不念着他的好?可是这一人一包大丰收呀,这不是发财了是什么?”说话的社员反击道。

麻六笑嘻嘻的说:“不是我发财了,是咱们队里发财了,哈哈。”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来到山顶了,王忆听到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沪都的生意这么好做?”

麻六说道:“王老师,是富民街小商品市场的生意好做!我草,太好做了,咱们要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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