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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骑与万人敌(H,双渣) 分卷阅读40

万人骑与万人敌(h,双渣) 作者:讨厌鱼刺

分卷阅读40

万人骑与万人敌(h,双渣) 作者:讨厌鱼刺

分卷阅读40

嗣沉吟一下,令士卒挪动他的身体,亲手搬开他被子下的双腿,让它们垂在榻旁,沉声问道:“我记得你们以前有种东西……叫金钟草还是什么……”

那大夫愣了一下,道:“公子是指……?吊钟花的叶子吧,就是灯笼花,雍城一带习惯采刚发出的嫩芽晒干制茶,有传言说曾有老人垂死之时饮了后康复如初,所以又称返魂茶……不过这都是民间传说,军中虽也备了,试用了这些年,起效很慢,多数时候并无用处……”

李承嗣头也未回,怒吼道:“啰嗦!去拿!”

张君瑶四肢湿冷,神志已有些不清,李承嗣将那叶子研成的粉兑了些水灌给他,他下意识地躲开。

“张君瑶,我知道你听得到。”李承嗣低声威胁道:“老实喝了,或者死,你自己选。”

那人勉力睁开眼,天子冷冷道:“别跟我说什么死而无憾的蠢话,没人逼你活着,要死随便,一了百了,里面两万义军的死活与你再也无关。不过这幅死相实在太过难看,浪费了这幅皮囊。”

张君瑶凝视着他,嘴唇微颤,似乎要说什么,却并未出声。李承嗣粗鲁地动手,他艰难地将天子灌进去的东西吞咽了下去,又被塞了数种吊命的药草,汤水,甚至还有从生猪内脏上割下来的奇怪东西,腥臊难忍。

李承嗣疲惫地坐在他身边,看着张君瑶萎顿的样子,道:“既然你都快死了,来聊聊?你也读过圣贤书,又是虞府有名的秀才,为什么突然要起兵造反?”

对方不吭声,他怒道:“说话!”

张君瑶闭上眼,断断续续道:“圣……贤……书……无,无用……”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半晌后才说出下半句:“虞府,十余……万,户,不……反,都是……死路……一……条。”

李承嗣挑眉道:“哦?”

张君瑶道:“昏……君在……位……”他昏昏沉沉,分不清自己说了什么:“总有……一日……手刃……”

李承嗣眉宇间怒气一闪,又强自压抑,诱哄道:“如此说来,你还有大志未酬,怎甘心就死?”

张君瑶茫然看着他;李承嗣道:“活下去,才能救你想救的人……和杀你想杀的。”

那人眸子里似乎燃起了一丝火焰,李承嗣担心他昏过去,继续引他说话,却不再问那些敏感问题,将话题转向张君瑶幼年经历。

这似乎勾起了张君瑶深埋的记忆,多数时间他只是痛苦地皱着眉聆听,随着李承嗣的问句缓缓点头或者摇头;也有时会主动说几句,不过是些儿时在无边草场里的趣事,学堂里的先生,邻家的爆脾气红马,野菜拌饭,诸如此类。他吐字有些含糊,且断断续续,李承嗣听得十分吃力,却仍耐着性子与他对答。

不知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汤水起了作用,还是因为他眼中越来越强的求生光芒,张君瑶挣扎许久,情况终于没有再恶化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气息渐渐平稳,双眼困倦地闭上。李承嗣知道这最凶险的一关该是过去了,不由松了口气,起身道:“多垫几个枕头,让他睡会吧……仔细看着,有事只管来禀……”

他眼光扫过那人下身,却发现那处湿了一大片,裤脚处滴下的液体积了一滩,不由皱起眉,道:“给他从头到脚好好洗洗!”

入夜后李承嗣心神不定,又至伤兵营探视了一次,张君瑶仍在昏睡,呼吸比之前又急了些。

那大夫强打精神道:“托公子的福,还算安稳……只是呕过两次,现在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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