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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 6、洗码儿

我撘眼这一看,大周一身皱皱巴巴的名牌儿运动服,花白的头发,随意生长的鼻毛儿清晰可见,就是一邋遢大王,实在是很难想象丫是在哪儿发的财。

收电费的小周则不然,长得就富态,微胖,那真是男人混得好,头发往后倒。胸前美杜莎的标志可见。他是最早在圈儿里抽细支十二衩的,那会儿还不像现在这般流行细支香烟,每次来都要给他备上两条儿,就像赌神发哥的巧克力一样。

看着他俩的样子,感觉这外观和他俩的身份,互换才更合理,大周更像收电费的,小周则像个注重外貌和生活品质的生意人。那天小夏陪小周,我和王哥陪大周。

那会儿我还不懂什么叫大路、小路、大眼仔、就更别说规律和技巧了,甚至百家乐都没见过几次。眼前的台子,已经出了四手长庄,赌客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在看显示器,就好像真的能看懂一样。这桌儿的荷官是一位中年大姐,时不时的用手扇扇眼前浓浓的二手烟,噘着嘴又不好说什么。

王哥打散了二百万筹码给大周下注,自己留了一百万洗码用,此时正熟练的玩着筹码。一般客人在看路的时候我们都不说话,也不能轻易推荐,或者说自己的看法,这是规矩,赢了好说,输了怎么办呢。

“新来的兄弟?”

“啊,小昊,北京来的。”

也许是外省人对于北京的尊重,每每向客人介绍自己,王哥都会带上北京二字。人捧人高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咱自然也得客客气气。如果客人有熟悉我叔儿的,那更不用说,仿佛这是一张身份证,能让人高看一眼。当年的我,还是有一种年轻就混社会的狡黠。

“这能是长庄嘛?”大周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自言自语。

“老板,富贵险中求咯。”身后的公关实在看不下去啦,因为大周举着筹码不下注,荷官是没办法发牌的,桌上其他客人也得等他。

“算了算了,你们打,我在看看吧。”

这时候所有的注码都砸在了庄家,就赌一手长庄。而荷官发牌之后,闲家两张牌开出了7点,桌子上拿牌的赌客先翻开了一张a,也就是1点,正趴在桌子上慢慢推开第二张牌。

大周压低了声音跟我俩说,“看见没有,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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