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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 九千岁[重生] 第16节

殷承玉本正气恼着,却又差点被他这番话逗笑了。

两世的薛恕,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上一世他与薛恕之间的纠葛太深。他们立场不同,中间又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和野心。面对敌人时能彼此交托后背,可一旦外敌肃清,他们之间的结盟便不再牢固。

他是太子,未来是皇帝,有一统天下开疆拓土的野望。而一个手握大权的皇帝,是绝不可能为旁人所左右的。

可薛恕偏偏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他们二人,迟早有一日要兵戎相见。

他和薛恕都对此心知肚明,却在那一日到来之前,默契地维持着和睦的假象。偶尔连他自己也会被那假象所迷惑,生出些心软犹豫来。

时至今日,他仍然说不清楚,自己对薛恕到底是什么心思。

而他于薛恕,大抵也是如此。

薛恕从未如此直白的和他表露过自己的想法。

大多时候,这人都是阴阳怪气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叫人痛快。

倒是眼下,虽然说出来的话恼人了些,却没那么叫人堵心。

果然还是年岁小讨喜啊。

殷承玉心里高涨的怒火散了些,又恢复了从容。他倾身过去,捏着薛恕的下巴细细打量他,诧异的发现他眼里竟然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委屈。

当初说他狗脾气,还真是没错。

“你自然是比他们好用的。”不然也不会重活一世,还把人留在身边。

殷承玉松开手,施施然坐了回去,又指了指掉在地上的狼毫笔,抬了抬下巴:“给孤捡起来。”

薛恕乖顺地将狼毫笔捡起来,双手奉给他后,又紧紧盯着他,似在等他下头的话。

殷承玉却不继续说了,而是道:“明日你随孤去个地方。”

没听到殿下继续夸自己,薛恕略有些失落。但又听他要带自己出去,抿紧的唇终于弯了弯:“是!”

“知道了便回吧,满身酒味儿熏人。”殷承玉睨他一眼,嫌弃地撇了唇。

薛恕却不动,道:“天晚了,我伺候殿下就寝再走。”

他不说还好,一说殷承玉又恼起来。他难得醉酒失态一回,竟叫这人捉住了把柄!

殷承玉沉下脸,指着门外道:“你既这么闲,便去厨房将柴劈了!”

薛恕见他生气,不敢再得寸进尺,闷不吭声去了柴房。

于是这一日行馆上下都知道了,薛监官惹怒殿下,被罚去了厨房劈柴。

消息几经辗转,再传到万有良耳中时,他极其满意地对一旁的关总兵道:“之前你还不肯信,如今信了?陛下素来和太子不亲厚,他派那薛恕随行无非是为了监视太子罢了。薛恕要想得陛下信任,怎么可能去帮着太子?”

关总兵沉吟良久,颔首道:“也是,是我想得太多了,便依你所言行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再不听话,不仅要劈柴,还要挑水:)

狗勾:?劈柴挑水就可以侍寝吗

殿下:。

第15章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殷承玉就乘着马车出了行馆,往小稍直口的福寿宫去了。明面上的借口自然是说想去福寿宫上一柱头香。福寿宫在天津卫名声颇大,殷承玉到了天津卫,想去看看并不会引起万有良等人的警惕。

薛恕亦随行。

只不过碍着还需要他稳住万有良,所以他并未在随行队伍中露面,而是和殷承玉一道坐在马车里。

行馆里备的马车自然没有东宫的宽敞舒适,殷承玉早早起来,本就困乏,再加上城外路面不平,被马车一颠簸,就有几分不适。再看见坐在一旁的薛恕似乎没有半点异样,他便指了指了身旁的空位,道:“坐到孤这儿来。”

薛恕依言坐过去,正要开口询问,就被他轻飘飘睨了一眼:“坐好,莫要乱动,也不许说话。”

说完之后,他顺势躺下,头枕在了薛恕的腿上。

这人肉枕头,果然比硬邦邦的靠枕要舒服的多。

“再给孤按按头。”交代完,殷承玉就心安理得地阖上了眼。

倒是薛恕感受着腿上的分量,再一低头,眼底映着张梦里出现过的妍丽面孔,一时间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他攥紧了手指,又缓缓松开。沉沉吐出一口浊气来,才克制着将手放在了殷承玉的头部,避开发冠,控制着力道按揉起来、

此时两人一坐一卧,薛恕垂着头,目光就不可避免地落在殷承玉脸上。

殷承玉阖着眼,眼睫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颤动。淡色的双唇轻抿着,饱满丰润,叫薛恕一下就回想起了梦里时,这两瓣唇被咬破,凝出血珠的模样。

那是另一种风情。

是九天之上的冷月堕了凡尘,沾染了世俗污浊后,蛊惑人心的艳。

薛恕无意识舔了舔唇,压制在心底的野兽又叫嚣起来。

那嘶吼声不断蛊惑着:靠近他,占有他,弄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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