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师父训练她，不仅训练她挡杀手，还训练她文化，音律，棋艺......，凡是好的，一定会让她学一学。”
纳兰倦夜想起来，当初同他家丫头对弈的时候，这丫头还说是自己天赋异禀呢。从上一世带来的，也说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慕容纤月说，她当时可是皮啊，训练她乐意，让她学什么文化，音律，棋艺可是要了老命，每次都将她师父气得恨不能和她同归于尽。”
纳兰倦夜想到慕容纤月如今还对书本深恶痛绝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原来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只是她那师父有一点多疑，当初受了个混账欺骗了情感，将自己的同伴全都搭了进去。她自己应当是被伤怕了，每每对慕容纤月耳提面命，一定不能将心交给任何人，否则会万劫不复的。”
纳兰倦夜叹了口气，怪不得月儿从来不敢交心，原是从小耳濡目染，蔓延到了她身上。
姚媚儿叹了口气：“年轻的女孩子哪里会那么听长辈的话，慕容纤月虽然每次在她那师父耳提面命的时候都再三保证会听话，但是心里还是不以为然的。”
“最终使她转了性子的是另一件事。”
“那个利用了她师父的男人，为了一份绝密，偷袭了她。后来她师父为了救她，在她眼前与那男人同归于尽了。”
“她从此便认准了她师父说的，除了自己，谁都是靠不住的，从来不肯与人交心。”
“她甚至比她师父还要多疑，千羽阁和别云间极大部分人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一点纳兰倦夜是知道的，若不是因为频繁去泠南，恐怕泠南的当家人曼语和文先生至今都不知道自家公子是个女子。
姚媚儿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慕容纤月：“当初我将她这些话套出来，可是差一点被她灭了口的。”
她微微抬起下巴，脖子上果然有一道掩藏很好的疤痕：“喏，你家那位留下的。”
纳兰倦夜没有说话，坐在慕容纤月身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他的丫头，不过是一个女孩子啊，怎么就那么多磨难。
他心里怜惜着慕容纤月，又感激这她那个师父，感谢她不惜生命护着他家丫头，还将她培养的那么优秀。
她心里应当是很爱她师父的吧，不然怎么肯能换了一世，还不肯放下那些痛苦的回忆。
那段回忆里有她最不想忘的人啊。
“她在上一世的名字，是不是叫千羽？”纳兰倦夜专注地盯着慕容纤月，眼里是无限的爱恋。
“是叫千羽。”慕容纤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自己回答了纳兰倦夜：“我便知道，姚媚儿这厮嘴上没有把门的。”可是她好像并没有很生气，甚至有些愿意让纳兰倦夜知道。
有时我都觉着，我这一世有那么多人爱我，是在补偿我上一世的苦难。”慕容纤月怅然若失。
纳兰倦夜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胡说，那么多人爱你，是因为你值得被爱。”
慕容纤月笑笑，没有出声。
姚媚儿见慕容纤月醒了，早就自行离开了，纳兰倦夜便肆无忌惮地凑到慕容纤月身边：“跟你说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