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后宫甄嬛传1-7全本 第 38 部分

端妃见她出去,看着我道:“你都安排得没有纰漏么?”

我镇定道:“是.半个月前下的药,算算到今日是该发作了,温太医很小心药量,想来不会出错。我私下问过他,他说服药后常有梦魔之状,加上慕容世兰的废黝是她告发,如今又死了,正好对得天衣无缝,人人都会以为她是愧疚而致心病才死的。”

端妃略略思索道:“那就好。曹琴默心计颇深,又知道你扳倒慕容世兰的事,若一朝反口就不好办了。”

我嘴角微挑,冷笑道:“何止如此。当日罚跪失子,曹琴默也再近旁,若非她坐山观虎斗,只消劝一劝慕容世兰,我的孩子或许就不会没了。且我怀孕之初,在皇后宫中推我去撞恬嫔肚子的人就是她,我怎会忘了。何况慕容世兰若非她从旁出谋划策,还不至于凶狠至此。”

端妃领首道:“她当初能为一己之利出卖华妃,难保日后不会出卖你。华妃虽然凶狠跋扈,但没有家族撑腰,也成了没有爪子的老虎,不足为惧。而曹琴默就不太好对付。她一死,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她叹息一声,“只是可怜了温仪帝姬年幼丧母。”

我转首,掀起窗帘,向着曹琴默的宫宇澹然而笑:“娘娘方才不是担心老来无靠么?温仪帝姬有娘娘这位义母,想来必定出落得乖巧懂事,皇上应该也是没有异议的。”

她无声地笑了,“你从前所说的大礼就是这个么?”

我悄然抿了抿唇,道:“娘娘如此喜爱帝姬,必然会将她视如己出,加倍疼爱吧。这是再好不过的归宿,但愿襄贵殡可以含笑九泉。”我叹息:“模汐曾劝我斩草除根,以免日后成患。可帝姬毕竟还年幼,我却是下不去这个手。”她静静瞧我一眼,集然微笑:“若是竟我的手来抚养,即便温仪帝姬将来晓得她生母的死因,也必定顾忌我这个养母的养育之情。”

我略略一笑:“帝姬还小,长大了未必还记得生母。何况生娘不及养娘亲,有娘娘的照拂,她未必知道襄贵缤是怎么死的。”

端妃恳切道:“我必然十分疼温仪帝姬,许她我所能给的一切。”七日后,襄贵殡出殡,追封为襄妃。因在正月里,丧仪办得也简单。因皇后已经抚养了皇长子,温仪帝姬便交了端妃抚育,倒是敬妃颇为感叹,私下向我道:“真是羡慕端妃娘娘,有了孩子,既可以打发平日的时光,自己将来也有依靠。”

我笑道:“娘娘风华正茂,想要孩子还怕没有么。”这么说着,自己却忧虑起来,小产这么久,圣眷又颇盛,我怎么还没有孩子呢。

如此一想,愁绪也渐渐弥漫心间了。

后宫-甄嬛传3 第八十六章 … 莞莞

乾元十六年就在这样断续的风波中来到了。皇后主理六宫,旧仇已去,新欢又不足为虑。我依旧是独领风s,安安稳稳的做我的宠妃。余暇时,我只召来了温实初,请他为我调理身体,以便能尽早怀孕。慕容世兰的死,让我越发觉得宫中的欢爱实在太缥缈,不如自己的一点骨血来得可以依靠。

于是温实初频繁出入存菊堂,既为我调理,又要照顾眉庄的伤势。

不知为何,眉庄本应很快愈合的伤势好得很慢,几乎隔几日就要反复。温实初头痛不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更加细心照料。

眉庄倒也不怪他,只说:“是我体质敏感而已,倒劳烦了温大人多跑几趟。”

眉庄对我频频被玄凌召幸的事并不甚在意,因和她一起居住,我起先原怀着忐忑之心,渐渐也放下了。

这年冬天特别寒冷,雪一直断断续续地下着,我时常和玄凌一同握着手观赏雪景,一赏使是大半日。那时的他心情特别宁和,虽然总是不说话,唇角却是隐约有笑意。

有一次,我冒雪乘轿去往仪元殿东室,玄凌正取了笔墨作画,见我前来,执了我的手将笔放入我掌中,道:“一路前来所见的雪景想必甚美,画来给联看如何?”

画画本不是我的所长,然而玄凌执意,我也不好推托。灵机一动,只摊开雪白一张宣纸,不落一笔,笑吟吟向他道:“臣妾已经画就,四郎以为如何?”

他大笑,“你顽皮不说而且偷懒,一笔不下就说画就,岂非戏弄联?”我含笑伏在他肩头,道:“不正是大雪茫茫么?雪是白的,纸张也是白的,臣妾无须动笔,雪景尽在纸上了。”

他抚掌,亦笑。

或者,我自倚梅园折了梅花来,红梅或是腊梅、白梅、绿梅,颜色各异。一朵朵摘下放进东室透明的琉璃圆瓶,瓶中有融化的雪水,特别清澈,我把花朵一一投入水中,再经炭火一薰,香气格外清新。我便半伏了身子勾了花瓣取乐,他便静静在一旁看着我。

人人皆道我最邀圣宠,我所谓圣宠,不过就是这样平静而欢乐的相处。

自从那一日目睹了华妃的死,不知怎的心里时常会不安。有时明明和玄凌笑着说话,忽然心里会怔怔一跳,华妃美艳而带血的脸孔就浮现在眼前,蓦地惊动。惊动过后,不自觉地疑惑,此时得蒙圣宠的我是否会有她这样的下场。而这样的一点绮念,竟仪在心中生了根一般,不时地跳出来扰一下我的心绪,为这安逸的生活平添了几分心悸。

浣碧知道后笑我:“小姐实在多心了,慕容氏跋扈,小姐谨慎,又最得圣眷,怎会和她一样呢?”

我叹息一声,缓缓道:“她当日不也是宠冠后宫?”

浣碧咬一咬唇思量,片刻道:“她终究输在没有儿子。小姐若能有所出,地位就当真巩固了。”

我轻整了娥眉,道:“哪里是这样容易的事呢?想有就有了。”

洗碧想一想,轻轻凑到我耳边道:“不如私下去找些能让人有身孕的偏方。”

我红了脸,在她额头作势戳了一指,道:“就会胡说。等把你嫁了出去,看你还满口胡咀么?”

洗碧羞得转了身,道:“奴婢好好地为小姐出主意,主意不好就罢了,何苦来取笑人家。”

我忍着笑,拉了她的手道:“哪里是取笑,不过个一年半载,你就不在我身边伏侍了——难不成要陪着我一辈子么?”

洗碧侧头听着,忽然认真了神气,道:“奴婢和小姐说真心话,奴婢不想嫁人,只陪着小姐。这里虽然好,也不好,小姐一个人捱着太苦了。”

我默然,半晌勉强笑:“这可是胡说了,等成了老姑娘,可就真没人要了。”

浣碧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上裱着的六福窗花,幽幽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这雪下得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呢。”

后宫平静,而朝政,亦是有条不紊的。有了汝南王的先例,玄凌对此次平难的有功之臣颇为小心,并未授予太多是实权,只是多与金帛。对于入宫侍奉的功臣之女,没有很快晋封,亦不宠爱得过分。

我细心留意之下,福贵人随和,瑞贵人活淡,四位贵人内里明争暗斗,亦是自顾及不暇。槿汐曾在无人处间我,是否要收服一二为己所用,我笑笑道:“让她们内斗去吧,待到只剩强者之时,我再观其情势择人用之。”

模汐会意,“祺贵人娘家与娘娘家即将结亲,若到万不得已时,奴牌可想方解她困境。”

我点头:“如今她如鱼得水,咱们就先不要c手。”

新人之中,瑞贵人洛氏渐得恩宠,与祺贵人有平分春色之像,我在落雪那一日,在太y池边遇见了她。

彼时湖边风冷,并不多人经过,我从太后处请安回来,便自湖边抄了近路回宫.见她携了侍女自湖上小舟中上岸,不由纳罕,盼咐人止了脚步。

雪花未停,落入水中绵绵无声,天地间空旷而冷清,她穿一件雪白的织锦皮毛斗篷,更似化在了雪中一般,盈然而立。

我间她:“瑞妹妹不冷么?大雪天的。”

她只澹然施了一礼,静声道:“大雪天的才干净。”

“干净?”她的态度不卑不亢,并非因我是宠妃而刻意讨好馅媚,我心下倒喜欢。

她淡淡瞧我一眼,微微而笑,又似未笑:“娘娘觉得这宫里很干净么?惟有下雪遮盖了一切,才干净些。”

我不防她这样说话,随即温和笑了,“妹妹以为遮盖了就干净了么?心若无尘,什么都是洁净的,心若遍布尘埃,本身就在肮脏之中。何况真正的洁净本是不需掩盖的。”

风吹起她的斗篷,露出一弯天水碧的裙角,斗篷上的衣带微微飘舞,更衬得她宛如碧潭春水边一朵雅洁的水仙,明净而芬芳。

她的眼神微有亮色,向我福气一福道:“嫔妾受教。但若堕尘埃,宁可枝头抱残而死。”我望着她澄静无波的眼神,自己倒先自惭形秽了。

二月二“龙抬头”那日,天似乎有要放晴的迹象。玄凌在皇后宫中,亦召了我和陵容去陪着说话。

我到的晚,早有知趣的宫女挑起了帘子让我进去,只觉得殿中的暖气“轰”一声涌上脸来,热热的舒服。玄凌他们都已在了,正围着火炉敲了小核桃吃看说话。

陵容见我来了,笑嘻嘻道:“姐姐来得晚,罚你剥了核桃r,不许自己吃。”

我搓着手,笑道:“外头这样冷,本来用了个手炉,谁知道走到半路就凉了,就去换一个,谁知就耽搁了。”

玄凌唤我走近,握一握我的手,怜惜道:“果真手冷冰冰的,快暖一暖再吃东西。”

皇后温和地笑:“是啊,要不然冷冷地吃下去,肠胃没暖过来反倒要不舒服。”

我忙忙谢了恩,方在玄凌下首的小机子上坐了。

天南海北聊了一会儿,皇后笑吟吟向玄凌道:“前两年宫中多有变故,又延迟了选秀,如今宫中妃嫔之位多有空缺,皇上可有意选几位妹妹填一填缺么?”玄凌慢漫咀着块核桃r,道:“皇后且说来听听。”

皇后如数家珍:“按照后宫的仪制,应当有贵淑贤德四妃各一,三夫人、四妃、昭仪等九嫔各一,五贵嫔,其余则无定数。贵嫔有二、四妃亦有二,且还无妨.九嫔呢只有一个李修仪。贵淑贤德四妃虽有空缺,但位分极高,可以慢慢来,而夫人之位,一向也并不多立。”

玄凌“晤”了一声道:“九嫔其他也就罢了,昭仪是定要立一位的,为九殡之首。”

皇后继续道:“贵殡以下许多位分还空着。”

玄凌望着我道:“那么就请皇后选个好日子,晋封莞贵嫔吧。”他又问:“四妃只有两个么?”

我明白他言下之意,忙道:“臣妾资历尚浅……”

皇后笑容满面打断我道:“这倒不是资历不资历的话,不是人人在宫中熬成一把老骨头就能封妃的。莞贵嫔德行出众,自然是没有话说的。”她款款向玄凌道:“只是贵嫔入宫不久是一说,且还没有子嗣啊。若他日生子封妃才是极大的荣耀。”

皇后见玄凌沉吟,又道:“不若先立为九嫔如何?”

玄凌抛了一颗栗子在火中,爆出清香的脆响,拍了拍手道:“就依皇后之言,先立为昭仪吧。”

我忙下跪谢恩,陵容满面皆是微笑,道:“姐姐大喜。”

玄凌温言向陵容道:“怎知你没有喜呢?”他转首向皇后道:“进安缤为从四品芬仪吧。”略沉吟,又道:“就择了日子和莞贵殡同日晋封,也算是她们同喜吧。”

第二日。皇后就择定了晋封的日子,二月十二。

我陪着玄凌一道回仪元殿的书房,静静陪着他看折子。外头几丛细竹负着残雪轻吟,雪化声滴答作响,地上湿润的泥土化得有些泥泞,有些不堪。仿佛这人世间的有些真相,总是最不美最不能让人接受的,倒不如一切被掩盖了起来不被人知晓。

玄凌看完一卷折子,忽然不悦道:“有臣子奏报玄济在狱中时时口出怨言,谓联‘小人,以妻儿之命要挟于他。”

我淡淡一笑,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曾经是尊贵的亲王,一朝沦为阶下囚,难免口出怨言。”我转首间他“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我瞬即了然。

我点头道:“皇上打算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玄济是乱臣贼子,杀了也不可惜.”我话铎一转,又道:“可是皇上今日生气,只是为了玄济的怨言么?”

他看着我,“嬛嬛,联更在意天下悠悠之口。”

果然。我舒缓了眉峰,温然道:“那么请皇上给玄济之子予泊一个虚爵吧。玄济怨恨皇上以他妻儿之命要挟,皇上却偏偏广施恩惠,不使孤妇幼子无依,也好使天下非议无有所出。”

玄凌沉吟,“予泊还年幼……”然而他很快笑了,“联就是喜欢他年幼。”

次日上朝,玄凌就令玄济之子予泊继任为汝南王。当然予泊只有七岁,凌南王这一王爵,也不过是个虑头衔,得些傣禄度日罢了。

槿汐颇有不解,道:“娘娘何故……”

我打断她,颇有些感触道:“当日我失子失宠,宫里那么多人,除了敬妃眉庄,只有一个非亲非故的汝南王妃来看我。不管她是怀了什么心思来的,终究也算是雪中送炭。今朝我得意她失意,又听闻她成了庶人,带着幼子幼女境遇凄凉,我能帮也就帮一把吧。至少儿子有了王爵,日子也好过些。”

模汐默默点头,道:“娘娘是要报答当日滴水之恩。”

我笑一笑,另一层心思却没有说出口来。华妃一生的所遇,更叫我伤感宫中情爱之凉薄艰辛。汝南王纵使跋扈嚣张,可是对于妻子儿女,却是可以不惜自身,舍出性命去维护的。我虽然不满于他,也是感佩的。

册封的前一晚,我宿在仪元殿东室。

清冷素白的月光,自帘间透入落在织金毯上,似霜如雪,亦被殿中烛火微朦的红光摇曳得萌生了几分暖意。

我倚在玄凌怀中,香炉里龙涎香散发袅娜的白烟,如丝如缕,微扬着缓缓四散开去。

玄凌寝衣的衣结松松散着,殿中和暖似三春明媚,也并不觉得冷。他将我搂在怀中,和言道:“棠梨宫已经修缮好,明日申时一刻1你册封完毕,便可依旧回棠梨宫去居住了。”

我用手指散漫拨着他微青的下巴笑:“也委p了祺贵人,挤在欣姐姐那里,皇上要去看她也不方便。”

他大笑:“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朕爱不爱看她而已。”他止了笑,握了我的肩膀,道:“朕想过了。棠梨宫还是给你一个人住。有次朕来看你,祺贵人也在一旁,当真是不痛快。”

我淡淡笑着:“四郎的本意,是喜欢她才和臣妾一起住的,怎么又不让她住回来呢,只怕祺贵人要吃心。”

玄凌的神气里带了几分诚挚,一字一字道:“以后棠梨宫只给你一个人住,春天的时候朕和你对着满院的海棠饮酒,看你在梨花满地中跳惊鸿舞,夏天的时候和你在太平行宫赏荷花。”

我心中触动,眼中含情,亦含了笑,缓缓接口道:“秋天和四郎一起酿桂子酒,冬日里一起看飞雪漫天。”

他似乎是唏嘘,又是真心的,“是啊,朕要陪着你,你也陪着朕。”

心中荡涤着欢悦和感动,我的头抵在他怀中,似欲落泪,翻覆着,终究是无比的喜悦。

我轻轻道:“是,嬛嬛总是和四郎在一起。”

他“唔”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莞贵殡?莞莞,莞莞。”

我欲抬头,他的手臂却有力,紧紧把我抵在他坚实的怀抱里.空气有些沉闷,呼吸尽是他身上的气昧。

莞莞?他从前似乎是这样叫过我的。我觉得倦,打一个呵欠,沉沉睡了过去。

夜深沉。合眼睡得昏昏,辗转中隐约听得遥遥的更漏一声长仪一声。虽已开春,雪却依旧下着,耿耿黑夜如斯漫长,地炕和炭盆熏烤得室中暖洋如春,唯有窗外呼啸的风提醒着这暖洋的难得和不真实。

我欲寐还醒,玄凌紧密的拥抱让我生了微微的汗意,欲挣扎着松一松,终究还是不舍得,宁愿这样微汗的潮湿着。

明日,又是我晋封的日子了。没有特别的欣喜,晋封为什么都不要紧,只要我枕边的这个人,他的心里有对我的一点真心。

玄凌熟睡在梦中,侧身翻动了一下,一手紧紧抱住我的身体,低声吃语“莞莞”

似乎是在唤我,我清晰醒转,回应着握住了他的手臂,轻声道:“四郎。”

他犹自在沉睡中,掌心摩挲过我的颈,掌纹线条凛冽,语气漫起海样深情,“我四处寻你。”在睡梦里,只在睡梦里,他才这样唤我……“莞莞”,凝结了无数深情挚意的“莞莞”,心里有一点酸,渐渐蔓延开来,整颗心在温柔里酸楚的发痛。

他是一国之君,他当真这样待我,以他的真心待我?睡梦里犹自牵念不已。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漫无声息的渗进明绸软枕里,湿湿热热的附上脸颊上,起初是温热,渐渐也凉了。这凉提醒着我并非听错。

他的身上有幽深的龙涎香,一星一点,仿佛是刻骨铭心般透出来。靠得近,太阳x上还有一丝薄荷脑油清凉彻骨的气昧,凉得发苦,丝丝缕缕直冲鱼端,一颗心绵软若绸,仿佛是被春水浸透了。我伸手楼紧他脖子,低低婉声道:“四郎,我总在这里。”他不知是否听见,手却下意识的更抱紧了我。帐外一室如同春暖,我闭上双目满怀欢欣沉沉睡去。

起来时却是陵容候在仪元殿外,时辰尚早,她微笑道:“我特意等了姐姐一起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呢。”

玄凌在我身后,刚洗漱完毕,尚有一点困意,道:“朕上朝去了。”

我屈膝,道:“臣妾亦要去皇后宫中请安,恭送皇上。”

他的眼神带过陵容,复又注目在我身上,轻声道:“莞莞,今晚依旧来这里。”

我脸一红,微微点一点头,催促道:“皇上快去吧,早朝可不能迟了。”回头,却见陵容一点疑惑而深深的笑,我不由更局促了。

因为时辰早,还未有其他妃嫔来请安。等了好一会儿,皇后才出来,道:“你们两个倒早。”

我与陵容笑着恭谨道:“是该向皇后来请安谢恩的。”

皇后和颜悦色道:“谢恩什么,你们得以晋封是在你们自己,品行端正,又能得皇上宠爱。”

陵容用绢子掩了唇悄声而笑,“若论宠爱,有谁能及莞姐姐呢。今日早晨去仪元殿等姐姐一同来向娘娘请安,谁知竟唐突了呢。”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