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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自重 第四十九章

程藏之笑容更加明艳,他眼神有些难以言语的情愫,令人沉醉,“你早这般明说,我不就没这毛病了。你不说,又总能预料些事情,我也得打算打算。”

“……”颜岁愿无声叹息,这又是他不是了?

静思间,程藏之已然环上他脖颈,“岁愿,这回你是真的想多了。水里一遭,纵然是有药,也化了。”

颜岁愿愣了,当即后仰首与他对视,疾言厉色道:“没有药?那你还挨这一剑,脑子是真的有病吗?”

“…本来是有的,”程藏之的声音终于露出几许疲倦,“你这震天雷炸的太刺激了,我都忘了这茬,等躺水里漂的时候,丹药已经化了。”

“……”

颜岁愿任他压在肩头,目光落在程藏子湿漉漉的发丝。石道刚开始下塌的时候,程藏之若是不管被点穴的自己,立即服药,丹药是不会化掉的。

河流中间的沙洲,不仅有白杨林、鸭鹅,还有间茅草庐。

草庐里的摆设很是简易,一张榻,一方桌案,一箪一瓢一灶。

“看来这里主人才离开。倒是幸运。”颜岁愿见桌案上并无灰尘,将程藏之扶至榻上坐下。

程藏之坐下,道:“你看吧,跟我一起还是好运气。”

“……”

颜岁愿懒得理会他,将冷灶生火烧起热水。

舀一瓢热水,行至程藏之面前,颜岁愿问:“程大人是先处理伤口,还是先喝水?”

程藏之见眼前的颜岁愿,虽然没有上次地穴狼狈,但还是觉得好笑,没有绷住脸,就笑出声了。

颜岁愿大概也能想象自己的样子,冷着脸吐字,“脱衣服。”

“……”

程藏之微愣,继而明了,却只是缓缓褪下外袍,仰头看颜岁愿,“颜尚书,确定不介意吗?”

话虽如此说,但,介意的人是他,他打心里不想颜岁愿看自己的伤口。

颜岁愿却是似笑不笑,道:“程大人还在乎我介不介意吗?恨不得把自己脱光洗净自荐枕席的不是程大人吗?连着堵我两夜不睡的不是程大人吗?吵着闹着想着法子让我一览春光的不是程大人吗?”

程藏之羞愧全无,反倒是理直气壮道:“这不一样,我现在这样子,虽然也能办正事,但是中途出太多血吓着你怎么办?”他掠过颜岁愿越加冷肃的神情,“再说了,我现在不是还没洗干净,要不然你等我洗干净……?”

“不用了。”颜岁愿忽然变脸,笑的温温和和,“我不介意,就这般即可。”

“……”程藏之彻底懵愣,“不对啊,你这时候不应该让我自重,然后躲得远远的?”

颜岁愿不答,开始动手,直接将他里衣系带解开,与他错开头道:“不就是被划了一剑,我见得了。你不必掩饰,这一剑你接的很。那一刀,分明是能要我命的,我也看得出来。”

深紫的里衣眼看就要揭开伤口,程藏之却抓住他的手腕,额间似有薄汗,水光可见潋滟。两人面容近在咫尺,相视不言。末了,程藏之才道:“这有点疼啊。”

颜岁愿微怔,却在瞬息间思索到什么。程藏之已然贴上面颊,不同以往的吻触,不在仅是停留在唇畔齿间。软舌所过之处,带着横扫的气势,却又格外麻痹人智,温柔乡令人无法抗拒。

再回神之时,程藏之已然将颜岁愿欺压在榻。颜岁愿猛然睁眼,对上程藏之那双流转情波的双瞳。鸦青色的睫羽顺着眼睑的动作,撩起之后,可见眸池人影,春水映艳。

他在程藏之的眼眸之中,见到最情愫流露的自己。极其冶丽,极其惑人,令人心为之神往沉醉。却也极其不像自己。

转喉难言,颜岁愿恍然明白。对程藏之的百般纵容,千般忍耐,并非因为他是会殃及自己的棘手麻烦。千般万般,皆不过因为他藏进了自己的心中。

程藏之是他的心腹大患,无法除去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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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解释:攻受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仇恨。颜岁愿跟当年屠杀程门的颜庭并不是一支子弟,算远房亲戚。而且颜岁愿当年下金州也不是去平叛的,是催促军队班师回驻地的。

其次是攻——攻的台词是真的,他的目标是这天下,如果坚持一家之仇,被仇恨左右,就不会有今天的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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