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头怯怯地看了薄野燃一眼，他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慵懒肆意的姿态跟这个充满血腥味又暴力的地下室格格不入。
男人一开始嘴硬不敢把程刚供出来，一是尽忠，二是如果他出卖了程刚，程刚一定不会放过他，哪怕是他逃到天涯海角程刚也一定会杀了他！
可现在不是逃不逃的问题，是他一心求死都死不了。
死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种奢侈。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程刚的可怕跟他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还不说点什么，他一定会被这个人活活折磨成废物，可这男人又不会让他死，是想让他没日没夜地承受痛苦。
不！
与其这样，他宁愿一死！
“还不说是吧？兄弟们，脱了他的鞋！”
“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但求求你们放过我……”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
男人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似的开口，“是那两个女孩先冒犯了我们老大，她们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才……”
原本闭着眼睛的薄野燃骤然睁开了眼睛，男人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心脏猛地一缩。
“什么叫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
“操，还不说是吧？”
“我……不是我不说，是我也不敢肯定……”
“哦？那我来问你来答！如果撒谎……”
“不！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你老大是程刚对吗？”
男人愣了一下，他家老大那么神秘，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知道老大，他究竟是谁？
“是！”
“他和张元浩原本定的交易地点在万豪会所，为什么会换成盛世？盛世可是天都沈家的地盘，安保系统和管理都是天都市一流的，程刚选在盛世交易就不怕羊入虎口？”
任何一件事的背后都会有不为人知的缘由，薄野燃不会相信程刚将建议地点选择盛世只是出于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考虑，肯定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这个是程刚的决定，我也不太清楚……啊……”
话未说完，一声凄厉地惨叫声又响了起来，那男人的手指被薄野燃身边凶神恶煞的男人狠狠地踩了一脚，“还不肯说是吧？”
“不……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男人突然道，“不过交易之前，我好多次看到程刚都在打电话……对方好像是一个女人……具体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但那个女人和这一次的盛世交易应该脱不了干系。”
薄野燃眯了眯眼，女人？
“好，继续上面的话题，你说你们追杀的那两个女孩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我不太确定……是我同伴说的，说程刚这一次是以真面目示人，而且那两个女孩还看到了程刚手里的枪，所以不能活！但程刚有千面，每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都是另外一个样子，我……我也不知道这一次的他是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