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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词滥调(H) 十九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只手突然从后面勾住了陈酒的脖子。

烂醉的女人睁着眼,分明还有清明,看不出真醉假醉。

岳濛搂着陈酒,用爱人般亲密的姿势,推着她往前走,走到一间房前。

“你要干嘛?”陈酒很疑惑。

“嘘。”岳濛的食指抵在她的唇上,附在她耳畔说道:“你知道潘多拉的魔盒吗?打开它,里面是一场灾难,可是那么美丽,没人能受得住诱惑……”

她指了指房门,“你要不要试着打开?”

“这是?”头微微侧过,挑眉,“他卧室?”

岳濛轻笑,放开她,往后退着,“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她勾唇冷笑,风情潋滟,“每次都冷眼看别人爱恨嗔痴,一副超脱的样子,其实自己在那里自以为是地扮演深情,屁都不放一个。不过我还是有点怕……”

岳濛打了个哈欠,缓缓从红酒架上拿下瓶新酒,利落地打开,酒瓶晃荡,她笑起来哀伤万分。

“没有诺亚方舟让我逃,所以我就不进去了,记得不要出卖我。”

陈酒没说话,将手抵在门上,轻轻推开。

空荡的屋子里开着灯,惨白的灯光下,空气都散发出冰冷的味道。

满满当当的画,挂满整面墙,八分像陈酒,剩下两分不像,大概因为陈群没见过长大后的她。

那是十六岁的她,十六岁的李叶子,生活在黄金街,大山里的那个姑娘。

岳濛挂在她背上,把红酒递过来,“来一杯不?酒能解千愁。”

陈酒转开眼,默默关上门,靠在卧室门上。

她没从那对画里缓过劲,反应慢了好几拍,杯子都抵在唇边才惊醒。

岳濛把酒倾斜,劝她:“你喝一点,试一试。”

陈酒斜眼,乖乖张嘴灌了一口,又转过头一动不动。

“你真乖。”岳濛小声说,“真可爱……难怪陈群喜欢你,他品味比闫少霆好多了,那家伙就喜欢胸大屁股翘的,毫无内涵。”

陈酒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部,不说话。

“我十六岁的时候遇到他,”岳濛点了根烟,缓缓吸着,“那时他被关在笼子里竞价,我一眼就看上他了。我是不夜城的小老板,谁敢跟我抢?从那天以后他就跟我回了家。”

“可谁知道啊,我以为他只是不幸沦落风尘,他居然还挺有故事的……也是,身上没几笔血债,谁会被锁在笼子里来卖,不夜城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偷了钱,偷了枪,给我留了个孩子,说他报了仇就回来找我。我等啊等,一直等,等到我以为他已经死了,结果他回来了……你说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他怎么去了那么久,久到我都想给他买块坟地了……”

……

陈群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满屋子酒气熏天,一个女人蜷缩在沙发上,地上散了五六个红酒瓶,一个女人在卫生间呕吐,像把内脏都要吐出来。

陈酒陪着岳濛喝了大半瓶红酒,喝得脑袋晕乎乎,但意识还算清醒。

陈群单膝跪在她面前,问:“怎么她发疯,你也陪着她疯?”

她扭头,哼唧两下。

陈群叹气,把手里的药放下,转身去厕所里扶岳濛。

陈酒注意到他买的是冲剂。

这间屋子里没人气,别说热水,连热水壶都没有,她踉跄着起身,想帮忙去烧水。

途径卫生间,空气中的酸味挡都挡不住。

陈群是真的把岳濛当朋友,即便如此耐心也快耗尽。他皱眉,把她放到沙发上,给她披上毯子,说:“别喝了,小心胃喝伤了。”

“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

陈群:“酒不是,也解不了你的愁。岳濛,你不该为了他这样糟蹋自己。”

岳濛反手推开他,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她拨开陈群的肩膀,翻了个身坐起,冷冷道:“我发现你们男人,都很喜欢劝女人。”

“……”

“你刚才劝我的样子,就像在劝妓女从良。”

男人喜欢劝婊子从良,可真让他去娶,又谁都不乐意。

这就是男人,生来薄情寡义。

陈群:“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为了……”

“陈群,你别这样。”岳濛挥手,让他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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