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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_第2章

“不不不,不是硬币!”展青云赶忙解释道,而后他压低了声音,“是这样,打闹的时候,不小心——吞了把钥匙,大约,就这么一点——”说着,展青云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大小。

“钥匙?”护士小姐终于抬起头来了,她扫了眼展青云,又顺着刚才展青云回头的方向扫了眼站在墙边的白岩,透过前台的话筒揶揄道,“嚯!玩得够花的啊——”好了,这下子热闹了,现在排在展青云后面的所有人齐齐转身看向了白岩站着的方向。

“我挂急诊!”白岩从角落里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电锯!急诊室有吧?”刚刚还在偷笑的护士这会儿不笑了,她瞥了眼一脸杀气腾腾的白岩。一旁的巡视保安走上前探过身子低声对展青云说道,“您的朋友看起来情绪有点激动,我是说——需要报警么?”

“谢谢——我就是警察。”展青云安慰似的拍了拍保安的肩。

后来,他们既没有去拍片子,也没有挂急诊。一个小时候后,二人驾车回到了展青云的公寓里。

就在展青云掂量着手中草纸包里的三钱巴豆发呆,却完全掩饰不住脸上的抵触情绪的时候,仍旧被反拷着手的白岩则蹲在沙发前,用下巴翻着页,研究起了一本菜谱来。

第2章 chap.1 我叫白岩

“有些人的刺青刺在身上,有些人的刺在心里。”

“所以,请现在就告诉我您的答案。是?还是——不是?”一个深沉浑厚的声音在白岩的耳边低语着并催促着,白岩几乎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人说话的时候从口鼻间吹拂到他耳边的阵阵热气。这让他从耳根到心底继而整个人都泛起了一股痒痒的感觉,就像是刚被一只处于脱毛期的猫蹭过的那样。

这声音让白岩感到耳熟,他努力试图去回忆在什么地方、什么样境况下、从什么人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声音?一个个场景从他的眼前掠过,又一个个被他否定。

白岩觉得自己此刻像个重度妄想症患者,似乎没有东西能打断白岩,使他无法陷入梦幻中——白岩的眼前似乎悬浮着以极快的频率、正交替出现的“是”、“否”两个选项。墙上挂钟传来的咔哒声,像是监工的鞭子一下下抽打着他,这让他无法好好搜寻他的回忆,甚至快要扼住了他的呼吸。就是这样——双选项的闪动、钟表的咔哒,耳边的催促,明晃晃的刺眼阳光,还有持续着一下下撩拨着白岩面颊的鼻息,这所有的一切叠加在一起,让他不禁感到愤懑起来。他甚至差点忘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哦,对了,是下午茶,他不过只是想吃上一顿下午茶而已!

白岩的眼睛睁开了,他花了点时间挪动了酸麻的手臂撑起身体,让自己的脸避开嵌在天花板浮雕凹槽里的射灯的光线。并且,他不耐烦地拨开了一直扫在他脸上的窗帘,蓝灰相间的野蚕丝薄窗帘正被从敞开的落地窗吹进来的夜风撩得徐徐飘动。白岩动了动手腕,又转了转酸痛的脖子,继而心中却涌起了一丝的沮丧,没有下午茶,根本没有什么下午茶。

刚才那些只不过是个梦而已。

虽说不是个噩梦,但肯定也无法用美妙来形容。

此刻,从梦境中完全清醒过来的白岩正躺在自己公寓的沙发上——新星城最为繁华地段的一个高档公寓的十九层。白岩起了身准备去给自己倒点喝的东西,他走到门廊边的酒柜前,端着手中的空酒杯,目光从最高一排的干邑白兰地一直扫到最下面的百利甜。

最后,他摇了摇头,去餐厅的饮水机上给自己接了一杯温开水——是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放弃了喝一杯的计划?白岩端着杯子走到了落地窗前,透过薄薄的窗帘,这个在他面前若隐若现的城市——新星城——万点灯光便尽眼底。他将手中的杯子举到口鼻前,下意识地做了个摇动的手势,像是让一杯上好的葡萄酒的味道尽力挥发出来似的,而后微微闭上眼,将那杯温水吞了下去。纱帘后的这个看上去如梦境般不真实的城市——一个不夜之城——一个令所有走近她的人都神迷而无法自拔的美丽的城市。

在星城,所有人都可以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白岩这么想。

就像这间公寓一样——它是白岩十八岁生日的礼物,他的成年礼,按照父亲的说法,从这一天开始他将拥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了。要知道,这么大一间独立公寓,是多少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遥不可及的梦想,白岩将手掌抚上了玻璃窗,隔空轻抚着眼前的城市。但对白岩来说,这却什么都不是——豪华的公寓、昂贵的车子、为派对包下的海滩酒店、被请来活跃气氛摇滚歌星,这一切在白岩看来什么都不是。

他更想要的成年礼是远比这些重要的东西,但同时也是他无论如何都郁郁说不出口的东西。如果可以向神明祈祷的话——白岩多想要父亲一整天时间的陪伴,为他亲手烤个蛋糕,在被烤得一面焦糊一面夹生的蛋糕上用奶油歪歪扭扭地写下生日快乐几个字——就像所有父亲都会做的那样,以此作为他对自己少年生涯的告别。

但是白岩没有向神明祈祷,因为他知道那没用,他的父亲不可能从自己的生意中抽出哪怕个把小时的时间浪在这些无意义——换句话说,挣不到钱——的事情上来。

那一天,白岩只得到了一个电话。“公寓钥匙到了么?喜欢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生日快乐,我的白岩!好了,你知道的,我还有事,不得不挂断电话了。去吧,去和你的朋友们尽情玩个痛快!”白岩带着笑挂了电话,尽管电话另一头的对方看不到,但他还是尽力微笑着,咬着嘴唇微笑着。

那天,如父亲所说的那样,白岩彻彻底底玩了个“痛快”。他给自己送了个成年礼,带着刻骨铭心的痛的那种。再一次回忆起那天晚上的种种细节和某个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孔,即便距离那件事的发生已经几个月过去了,白岩还是不仅打了个寒颤。

白岩下意识地靠向沙发,跌坐在那里并四下摸索着,企图在沙发上找到什么能分散下自己注意力的东西,但除了几个靠枕,他什么也没有摸到。白岩需要打断一下自己,于是他转身,紧紧闭上眼睛去回想刚才的那个梦了。

那真的是个梦么?一个怪诞并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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