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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暖春寒 冰纨 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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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此人自称名为霍青,从括苍山赶来此处,凭手持的墨玉印想求主帮他一个忙。

霍青

凌飞寒脚步不停,脑海里对门人匆匆介绍的情况只浮光掠影地一晃,心头已咬牙切齿地定下一个决心:绝不帮忙

我等说是主正在闭关,请他暂住几日,等您出关再议。他却说事情紧急,又仗着手握玉印我等奈何他不得就要硬闯。玄冰岂能容人如此乱来,只是玉印在他手中,我们不好出手,只好前来打扰主修炼

那门人窥得主神情不豫,只从旁扼要叙了事情经过便不敢多话。凌飞寒面色并不难看,白中泛红,水嫩润泽,比起平日的苍白还要多几分颜色;然而他身周的气息却如同只罩着薄薄一层冰壳,仍在翻涌沸腾的灼热岩浆一般,随时可能给什么触发出来,毁灭一切。

对凌飞寒来说,从住所到大殿这短短一段距离,却是从未有过的刻骨煎熬。他步至大殿旁侧,已觉身体撑到了极致,那拼命覆在其上的肃冷被内里的火热消耗殆尽,肌肤上片片流火,每分每寸都在向外散发着情`欲的高热。

殿内陡然一阵喧哗,住手停下等杂乱喝呼声中,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如春雷乍绽,慷慨激昂地穿透一切障碍,刺入凌飞寒耳内:玄冰主在哪里你们这般敷衍于我,耽误了时间我定要将你们个个碎尸万段

好大的胆子好不知礼数的混账

凌飞寒体内的高热与这过于嚣张的高声威胁猛一碰撞,炸得他头脑也胀痛了,一时又气又怒,别说本就心怀怨怼,纵使此刻没有这般煎骨熬髓的难受,也绝不会给那人好脸色了。他抬步走上阶级,殿内闹闹嚷嚷正涌出几个人来,乃是玄冰门人拦着那名为霍青的人,却给那人蛮力推搡着一并走了出来。

殿上视野宽广,几个人都是刚一出来便察觉他在下面。身着玄素两色衣饰的闷热急忙两旁退开并整肃仪节,齐声道:主

凌飞寒的面色再是红白妍丽,此刻的神气却也是冰冷肃杀,毫不可亲了。

大殿台阶上站着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褐衣短打,腰钢刀,瞧上去直如山野村夫般毫不起眼。他也同那些门人一样看到了凌飞寒,但并不认识,只下意识地眯眼盯着,等听得旁边人高喊主之事,双目才蓦地一亮,疾上前一步,道:你就是主

他五官本是平凡得很,然而注意力这一集中,神情中便很有一种飞扬的味道,配合那风霜磨砺出的古铜色面皮,倒是耐看得很。只是在凌飞寒眼里,别说脸面,就连他整个人,看起来也只是惹人厌憎的一团障碍罢了。

他没有说话,那青年也毫不介意,三两步飞奔下来便要抓他手臂,同时喜不自胜地道:你总算来了。我等了快半个时辰,再见不到,可要连房子也拆掉了

这人爽直得忒也过头了,凌飞寒本来已在心中拟好了最简最稳妥的几句话来打发他,被他这简直称得上是猛扑过来的举动弄得一怔,虽急忙错身避开,但竖起双眉,乱纷纷的脑海中却搜不出一句能用在此时斥责他的话语。

陌生男子浓烈而灼热的气息还是拂过了裸露在外的面颊与手背肌肤,他当时已屏住呼吸,然而仅是这一点小小的扰动,便似已与自己体内沸腾着的欲`望共鸣起来。他连下腹肌也不禁紧绷颤栗了起来,迎着那青年疑惑瞧来的双眼,几乎有些恐惧,再倒退一步,哑声斥道:别碰我

那青年――该就是先前所说的霍青――纵使生爽朗,被他这一声喝斥,也不禁一阵愕然,还要伸出去的手顿在半途僵了一忽儿,终于讪讪地收回来抓了抓头发,难得有了一丝做客的局促。

没办法,这个主人实在是太不友好,甚至至此也仍是横眉冷对,丝毫没有要缓和气氛的意思。

那霍青反应却也迅速,见他毫不客气,当即便抱拳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道:晚辈霍青,拜见主。方才一时情急,冒犯贵门子弟及前辈,还望海涵。

他以晚辈自称,这姿态一经整肃,礼节周到,言辞合度,倒真是无可挑剔,若还要过问他先前失礼之事,反显得凌飞寒这位前辈小气。

凌飞寒本来也本无心与他计较这些小事,只是此人气息与玄冰门人普遍的清寒不同,略一接触便引得他体内汹涌情`欲差点爆发,当下只要与这人离得愈远愈好,便连话也不想回答。

那霍青见他毫无反应,只眉峰紧锁,双目微红地瞪着自己,也不禁有些心头发憷,态度愈发恭谨,又道:晚辈括苍山应天台门下霍青,闻持有墨玉玄冰印找到主,便可请得主出手,为人解决一个难题。晚辈师门遭逢大变,徒以余之力已无力回天,幸得门中长老指引,遂受命携此玉印前来,求主助晚辈一臂之力,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他做人倒也豪气大方,一面说,一面取出一块婴儿拳头般大小,通体墨黑,光泽莹润的印章,托在掌上呈给凌飞寒。

凌飞寒凝视那方玉印,道:印章不假。

霍青大喜抬头,道:主答应晚辈了

凌飞寒右手一抬,要去拿它,但记起他身上那能引动自己情`欲的气息,便顿在那儿。霍青看得明白,乖巧得很,双手将玉印往前一送,递到他的面前,道:主若愿援手,这印章既是玄冰之物,我自然双手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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