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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花之舞 第 9 部分

“没、没关系……”

见鬼!我在说什麽,怎麽会没关系!

原谅的话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因为昨天晚上被压在床上做了大半宿现在还腰酸背痛的人是我。就算要原谅,也只能在心里,或者别别扭扭拿足了架子先。怎麽能就这麽轻易的放过了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麽……

一看见他那满是无辜又很茫然的样子,就会觉得这家夥现在的模样比云征月当初抱著我撒娇还要像个惹人怜的小孩子。

明明就不是我的错,我也根本就没有勾引过他。一下子就被俘虏了的我却觉得这麽一来自己有点太贱了。还什麽都没捞著,只是被对方一句话就给打发了,海棠你也太没用了吧?!

“昨夜的事请你不要说出去,尤其是月儿那边一个字都不要提。”

趁著我暗自跺脚叹气的空挡,云鹤影已经审慎的站起身来,默默的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自己穿戴好,没过多久便又是那个冷漠贵气的云大少爷了,一点点昨夜酒醉抱怨的苦闷男人的影子都找不到。

“这个……是自然。”

不用他叮嘱,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云征月吆喝。就冲他那个极强的占有欲和凡事不经过大脑的暴躁脾气……我很怕自己一说出来就会被他给杀了。

“嗯……”

将手伸进怀里摸索了一会儿,云鹤影踟蹰半天最终摸出一个翠绿的玉佩来。我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昨晚赫雷公子打赏给我却又被他以刻薄的价钱抢去的那块玉佩麽……

怎麽回事,他不是想用这东西砸死我灭口吧……

“你过来──”

捏著那块玉佩,云鹤影面无表情的冲我招手。

“你干嘛……”

“叫你过来,罗嗦什麽。”

见我反倒退後几步,男人的耐性再一次被挑战。

“哦……”

我一小步一小步的挪了过去,并举起手臂做好防御的姿势。

“作为昨晚的报酬,这块玉佩你拿回去吧。二百两银子的债我一样会叫人从账簿上划去的,这是送你的,你可以放心。”

“……”

我瞪大了眼睛,瞄著那块翠绿翠绿的石头揣测著男人说话的真实度,却根本不敢轻易接。

不是吧……这云鹤影难道转性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敢相信此时眼前发生的一切。

(11鲜币)48 私奔

你先出去吧。小心点走路,别让下人撞见。”

这是他丢给我的最後一句话。

最终我还是收下了那枚玉佩,说句不好听的,那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但是第一次从云鹤影手里拿到好处,我的心还是有些惴惴的,不安的感觉萦绕著我。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麽容易的就算了……

拖著沈重的身体,我慢吞吞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看太阳现在应该已经是上午了,织娘大概已经去忙了,这样正好。一想起要编谎话骗她来掩盖昨晚陪云鹤影了一夜的事实,我还是很心虚的。

“你怎麽在这……?”

结果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很惊讶也很郁闷的发现,坐在我房间里堵我的那个人还不及织娘好打发。竟然是明显自斟自酌了一整夜,此时双目血红神态疲惫一脸要吃人的老虎相的云二爷。

“你去哪了?”

重重的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云征月的身边已经丢了好几个空了的酒壶。他这是喝了多少啊……而且居然还有力气没醉倒撑著等我回来,这家夥是有多怨念要急著见我。

“我昨晚陪你哥喝酒,後来喝醉了就在花园里睡著了。”

我说的是实话,只不过是“一部分”实话。

私底下我是不想骗云征月的,因为这个可怜的男人已经被我骗的够惨了。反正能说的我都说了,昨晚陪云鹤影喝酒了总没错吧?喝多了睡在花园里总没错吧?那假山不就在花园里放著嘛……

“真的?你没骗我?”

似乎是对我的话半信半疑,男人朝我伸出手来示意我过去,我也很配合的这样做了。

一被拉倒在他的怀里,刺鼻的酒味儿就熏得我几乎要晕了过去。

“真的,我怎麽可能骗你。你怎麽喝这麽多酒哇,也没个人照看,万一醉死了别人还以为是我杀了你。”

无奈的用手捧著他滚烫的脸颊,我对上男人的一双醉眼,只觉得他的瞳眸里隐藏了很深的忧愁和抑郁。

“你没骗我就好……”

忽然间用力将我抱紧,云征月的头埋在我的颈间使劲儿的磨蹭著。像是撒娇又像是某种说不出的发泄……

“我真怕你去陪那个什麽赫雷,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

罪恶感开始在我心里攀升,我任由他抱著只觉得自己的心和身上的骨头一样都快要散架了。

对不起……

“对了,你找我有事吗?要不要我去叫人来帮你准备点吃的先?”

云征月这个状况实在是很不像样,我其实也很累,腰酸背痛不说,两腿之间的那个地方估计已经不太能见人。我有些担心这家夥一会儿搓著搓著性欲又浮上来,真要脱了衣服那可就什麽都遮掩不住了……

“嗯,我等了你一晚上,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慢慢地抬起头来,男人握著我的双肩表情看上去很认真。

“诶?”

“海棠,你要不要跟我离开这里?”

“啊??”

我吓了一跳,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理智我恐怕会一下子就把他给推开。这是什麽意思……难不成云征月因为昨夜受了刺激,现在是想不通要和我私奔吗?

“怎麽样海棠?我们离开云府,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老百姓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男人的目光亮亮的,很是恳切。

“这个……不好吧……”

我低下头,手心里直冒汗不敢再去看云征月的眼睛。

“怎麽……你不愿意?”

抱著我的胳膊一下子就松开了,云征月就像是忽然被什麽东西狠砸了一下一样。脸上的表情满是了然与失望。

“这个……很不靠谱吧……你一直养尊处优的,根本就过不了那样的日子的,不是吗?”

我没信心能说服云征月不难过,但是我更没信心说服自己由著他胡来。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能再柔弱一点,再善良一点,就像我娘那样的女子一样。我此刻应该很顺从的点点头,并且握著他的手说出“天涯海角我们流浪去,吃糠咽菜我都跟著你”这样动听的话。

但是我不是,我也没那麽天真浪漫。

说句实话,没有了钱,没有了身份背景。云征月这个男人整个儿就是一个悲剧。他除了吃喝玩乐什麽都不会,想起事情来比我这个女人还天真。

光是穷其实也不能否定什麽,但是关键是这家夥没有任何抗风雨的能力。如果让我选择,就凭昨晚的那一夜,我甚至会觉得待在云鹤影那个变态身边都比跟云征月私奔看起来更有安全感。

“连你……也这样看我?”

只一瞬间,云征月原本被酒精煨得通红的俊脸就变成了纸一样的惨白。我知道我把他那颗脆弱的玻璃心给伤了……可是人就是这样,你不去伤他让他面对现实,他就永远都成熟不了。

“不是这个问题,离开云府之後我们吃什麽喝什麽?种地你会吗?修建房屋你会吗?还是你已经准备好了要带钱出去,到时候什麽都请下人然後坐吃山空一辈子?云征月,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这麽大人了不要总是这麽任性,这麽幼稚。”

“我幼稚?”

“我喜欢你,想跟你不被别人阻挡的厮守一辈子叫幼稚?海棠,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永远都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这句话云征月的声音不大,但是喉咙里已经有些哽咽。

我最不喜欢他这一点,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哭什麽?!懦弱!

“别傻了,你回去休息吧。等你想我了再来找我,我不是你们云府的家妓吗?欠了你大哥那麽多钱,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

人呐,就是这麽不开窍。

整天想些什麽情情爱爱的,以为这就是永恒。殊不知用情最深的人往往下场最惨,比如我於沅唯九,比如云征月於我……

在沅唯九眼中我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可以被他随意送给别人去扛债。而在我眼中云征月就是一朵温室里的鲜花,又敏感又脆弱,稍微不慎就折断了。

“好……海棠……你好……”

咬牙切齿的动作在他那张细嫩的面皮上呈现出来时显得扭曲而恐怖,我被云征月推开撞在桌子上。不太疼,但是我看到他的身体却一直都在抖。

“今天你不跟我走,别後悔……”

恨声在我面前丢下这句话,云征月的眼睛对我投s出了犀利的光芒。我别开脸不去看他,而他在说完这句之後就推开门疯了一般的冲了出去。

啊……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我要不要先去通知下云鹤影,以免这个任性的二爷又生出什麽事来……

(7鲜币)49 事故

是跟我命里犯怵。

平时不找他的时候他天天穿一红衣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吓唬人,等我想找他的时候了吧,却被管家告知人家大少爷一早就出门巡铺子去了。你说他昨晚刚跟我那个啥啥完,怎麽就有这麽大精气神儿?

这种事不是都应该男人最亏的吗?难道说他天赋异禀,跟正常男人构造都不一样……

找不到他,没有办法提醒他云征月的事儿,我累得倒在自己房间里直接就呼呼大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屋外吵吵嚷嚷的嘈杂一片,一团团混乱的火光明亮得吓人。

“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儿了?”

织娘来敲我门的功夫我刚从床上爬起来,脑袋晕晕的,眼神儿也不太清楚。女人的焦急明显挂在脸上,只见她摸著我的脸而後用力的掐了一下,在确定我“嗷嗷”叫著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急可可的一连串的诉说。

“你个小不知愁的,还有心情睡觉!出大事儿了你知道吗,云二少逃家了!”

“啊??真跑啦?!”

这一下我睡意全无,比织娘掐我脸一万下还管用。

阿弥陀佛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已经劝过他了。都是因为云鹤影偏偏不在家才给了那家夥逃离的可乘之机的,就算是找不回来也不应该怪在我的头上吧……

光想著自己该如何逃脱关系了,却没有发现织娘的脸色变得古怪。

“什麽叫‘真跑了’……你早就知道二少爷会离家出走?”

“不不不……我不知道!真的,你要相信我……”

心虚的捂著自己被掐红的脸躲在一旁假装找外袍穿,这人刚从床上爬起来,还只著著中衣呐……

其实我并不担心云征月,直觉告诉我他这个人根本吃不了苦。就算是逃家了等到身上带的钱花光了也还是会灰溜溜的回来的。但是听织娘那意思,说是有人看见他一个人骑著马往远郊那边去了。

今天这天色本就不好,早晨还晴空万里下午就乌云密布了。而远郊那边除了坑就是山,万一碰上下暴雨一人一马几乎没可能生还……这才是大家所担心的。

“那个……大少爷怎麽说?”

被织娘说的我也有点担心起来,但是鬼使神差的,我求解无能竟然会第一时间想到云鹤影。也许是在我的印象里,这男人一直都很有办法,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得倒他。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毫发无伤的找到云征月吧。

“大少爷刚听说就带人去找了,府里能用的家丁都去了。唉……你说这个二少爷,总是不让人安生。这不知道又因为什麽了,想不开居然离家出走。”

织娘说得口渴拿起我桌子上的茶杯就倒茶喝,我看她咕嘟咕嘟喝的开心忍住了没说这茶叶是昨天喝剩的……

轰隆隆──

一道亮闪划破长空,接踵而至的雷声把我和织娘轰得同时心惊。

不会吧……真下暴雨啊……

瓢泼大雨只一瞬间就幕天席地的倾泻下来,窗子被吹得嘎吱嘎吱乱响,冰凉凉的雨水被风刮在了我的脸上惊得我赶紧冒著大风把窗户门都牢牢的掩上。

“黑死了,海棠丫头快点蜡烛!”

这一下天昏地暗的,屋子便是一片漆黑,还散发著森森的凉意。没过多久,我和织娘都有点因为这诡异的气氛而害怕了。正紧张之际,就听见织娘故作勇敢的呵斥。

“哦……好。”

不知怎的,我今天也很是不对劲。听织娘那麽说了就赶紧去找点火的东西,哪知弄了半点蜡烛的蕊芯还是没有半点燃烧的迹象。

“咚咚咚!”

就在这时,有人从外面用力的敲打著我的门,把我手里的东西吓得掉在了地上。而织娘更是惊叫一声明显的抖了一下。

“谁呀?!”

“织娘,是我……管家。”

“哎哟,吓死人了……不是去找二少爷了麽,又什麽事儿啊……”

织娘喘了口气,絮絮叨叨的去开门。门一打开,凉风灌了进来,却见年迈的管家撑著把破纸伞哭哭啼啼的站在风雨里。

“织娘姐儿,二少爷……他自己回来了……但是大少爷他……他马匹失足掉进山谷里了……”作家的话:我想说云小乖其实一点都不乖……光会惹祸……

(18鲜币)50 孤身救人

是我不好……”

大厅里,所有人都在沈默。就连从未露面过的云征月的那个妹妹都焦急的赶了过来,和大家一起商量对策。只可惜,到目前为止雨还在下,大得令人睁不开眼睛。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上山去找人。更没有人敢去想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一个不幸掉下山谷的人还能有命活著。

“……”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也在这里,什麽时候云府里家妓也可以商议正事了?但是除了我之外织娘也在,她是府里为数不多真正在意云鹤影死活的女人。所谓知恩图报,能将自己的恩人记挂到这个份上,当初云鹤影将她救回来也算是值了。

“二爷,你别著急。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嘴里说著安慰的话,但是织娘的眼中分明是含著泪。这样的话实在是很难令人信服,因为我觉得连她自己都不会真的去相信。

“如果大哥有事……那我也决不能独活……”

越是劝他就越是来劲,云征月嘴唇抖著,攥著拳头大声的起誓。而我想说,我应该不是这个屋子里唯一想把他一巴掌拍死的人。

想来都觉得可笑,当初有人说看见他骑马去後山,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穿过那里的小道去往山後的另一个小城镇。谁知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儿,他大少爷整整一天都躲在山脚下一座隐蔽的妓寨里。据说那里是只对达官贵人开放的秘密寻欢地点,想必他是为了跟我赌气才去那里和女人喝酒找乐子的吧。

这个没出息的男人,跟妓女们喝酒喝到了下雨,这才醉醺醺的被妓寨里的下人抬回来,还带回一张巨额的欠条,好像是玩骰子输了一p股的债。

可怜那云鹤影为了找他连命都几乎搭上了,到最後才发现自己居然为了这麽一个不值得的败家子白白的牺牲了。如果他真死了,恐怕在天有灵也绝对会打雷劈死这个白痴的。

“现在别说这些了……如果大哥真出了什麽事,你又这个样子。你们叫我一个人怎麽过下去,呜呜……”

看得出来,这云倩儿就是被养在深闺里的小姑娘。

说她小并不是年龄上的,事实上我觉得自己和她差不多大。却完全比不过她身上那股不谙世事的纯真气质。

女孩看起来很漂亮,鹅蛋脸、大眼睛,白白净净的。说起话来细声细气,透著一股说不出的柔弱。这样的女子生下来就是要被别人保护的,不能吃苦,也不能接触太多的罪恶。

难怪织娘说我们这种女人看见她都要躲著走,估计要让这样的玉娃娃知道了这世上还有我们这一种“寡廉鲜耻”的靠出卖身体来讨生活的女人存在,她说不定会惊讶得直接厥过去了。

“倩儿……是二哥不好……”

看著妹妹无助的样子,云征月哽咽了几声,便伸手将妹妹用力搂在怀里。

“二哥……呜呜呜……”

我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这种唯唯诺诺的场景。人嘛,不管遇见什麽事儿都应该对自己狠一点,理智一点,动动脑子。现在云鹤影是失足不是确认死亡,要哭还早了点。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雨估计下不到半夜就该停了,如果要找人的话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c手这件事,云鹤影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麽关系。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人的确已经在寻找他的路上了……

也许是看不惯云家那两位少爷小姐要死不活的样子吧,事情交给他们办真的是拖沓又没效果。别的不说,我只知道再等下去,云鹤影就算摔伤了还有一口气在也被他们拖得失血过多而死了。

“唉……我这是造了什麽孽啊……”

现在是深夜,雨刚停没多久,地上又湿又滑。我一个人趁人不备偷走了一匹马,就这样带著必备的工具来到了所谓的後山。

抬眼望去,也不是很高嘛。就是下雨有些不便,坡势还是很和缓的,山上植被又多,就算跌下去了随便抓住点什麽也不至於摔得命都没有了。

身上早就更换了方便行动的衣裤,我沿著向亲眼目睹云鹤影摔下去的小厮打听来的路线,开始在那一带的山脚下一点一点的向上搜寻。

“云鹤影,你这个王八蛋要是还有一口气在就回我一声──”

寂静的山谷里,风凉的很,冻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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