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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隅的杏 二十七生病

“舒诗榅?”

舒杏伸手摸了一下舒诗榅的额头,很烫,不只是额头,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热,舒杏坐在他的身上,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的眼珠滚动了一下,没有睁开。

现在可以确定,舒诗榅发烧了。舒杏赶紧去客厅拿体温枪,对着舒诗榅的耳朵,叁十八度八,面对这种突发情况,舒杏立即给何母打了一个电话,打了十分钟何母接了电话,舒杏把情况说给何母听,何母教她怎么拿药箱里的药。

药箱里的不常更换,有一部分已经过期了,舒杏着急的不行,在家里翻箱倒柜,没想到她在舒诗榅的书桌抽屉里发现了医生开的处方药,是退烧药没错,而且没有拆开过,出厂日期很新。

按着药盒上的说明,舒杏接来温水喂舒诗榅吃下,发烧还需要降温,她还把舒诗榅身上汗湿的衣物全褪扔到洗衣机里,拿来自己夏天的薄被给他盖上。

舒诗榅醒了,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额头上贴着个冰冰凉凉的物体,扯下来看,是张幼儿退烧贴,随后感觉头痛的症状缓解了很多。

他的身边,他盖的薄被里躺了一个人,是他的妹妹。

在舒诗榅坐起来的时候,舒杏就醒了,她揉着眼睛问他:“现在几点了?”

“一点半了。”准确来说是一点二十五。

“哦,你好点了吗,我看看”舒杏也坐起来,伸手摸摸舒诗榅的额头,温度降低了,为了确保没事,她又用体温枪量了一遍。

“叁十七点五,在退烧就好。”舒杏把薄被扯起来盖在舒诗榅的肩上,“着凉了就不好了。”

这时舒诗榅才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没穿,裹住被子,脸颊绯红,舒杏以为他又发烧了,再次量了体温,幸好,没有升温。

舒杏笑他:“我都看过多少次了还害羞。”

“好了,有点晚了,没事的话,我回房间睡觉了。”

舒杏眯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低头用脚去勾床下被她踢得的乱七八糟的鞋,她忙了一个晚上,还没来得及换鞋,身上穿的还是学校的校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的手臂被抓住,用力一拉,舒杏就往舒诗榅的方向倒去。

她看见被子从双肩滑落,露出一对漂亮的锁骨,似帷幕快速拉开,还没来得及欣赏,舒杏就落入了一个怀抱。

“别走。”

两个字,没有直说,没有暗示,两人就做了,因为好久都没做,这次做的简单又疯,完全省略了前戏,只有戴套,交合的步骤。

舒杏的裙子还没脱,内裤挂在左脚脚腕,被舒诗榅抵到床头,双腿分开夹到他的腰上,甬道被炙热填的慢慢的,身体像海浪一样起伏。

如果悄悄问舒杏最喜欢做什么,她会回答:做爱。

不仅仅是摩擦粘膜会让她有快感,还有对方急促的呼吸,喉咙深处传来的喘息,因动情而绯红的脸颊和耳朵。

就像舒诗榅那样皱着眉头,露出一张痛苦又沉溺的脸,迷离的双眼倒映着舒杏极为色气的表情,她舔舐过他的耳垂,吮吸过他的脖颈,在他面前微启着唇齿,用粉红色的舌尖舔干净自己的上嘴唇。

“哥哥,你的好烫。”

“唔,小杏……”

一次是不够的,舒杏从小电影里学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姿势,她都打算教给舒诗榅,今晚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要多疯,都可以。

夏日暴雨不绝,猛涨的水位被围困时,白蚁推开了最后一颗沙粒,导致了决堤。

凌晨两点半。

“何女士,醒醒,病人醒了。”护士弓着腰,轻轻叫醒坐在门口的女人。

何母慢慢睁开双眼,神情疲惫,她从早上五点接到电话就往这里赶,耗了七个小时到达,这个偏僻的小城交通不便,一路不断换乘转站,让她疲力尽。

里面的人做完手术一直昏迷,何母就一直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等,熬到晚上两点时眯了一小会儿,护士把她叫醒了。

何母把怀里的包挂上肩膀,她没有直接进去,病房的门有块玻璃窗,她站在门口,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卷发,再将脖子上的丝巾重新打结,拍了拍脸,她忽然有点可惜自己没有化妆,不过没关系,已经四十五岁的人,不打扮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门口守着两个穿着统一的男人,投来目光,他们对这个穿着时髦的中年女人很好奇,她并不像本地人,不难看出年轻时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咔——”何母轻轻打开了房门,又轻轻关上。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扇窗,一扇安装了防盗网的窗户,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突兀。

再走几步就可以看见一张病床了,这是一张独特的病床,几条四指宽的束缚带包裹着整张病床,将病人牢牢捆在病床上,什么样的病人能在刚刚做了全麻手术后被这样控制住呢。

护士说病人醒了,的确,何母第一眼看见床上的病人的时候,他也睁着眼看着她,鼻孔里插着管子,戴着呼吸面罩,挣扎着,却动弹不得。

“好久不见,舒玉。”何母说。

病床上的男人,叫舒玉,何母好久都没有提起这个名字,叫的有点生硬,舒玉眼睛睁得很大,眼角好像都要裂开了。

病房里没有椅子,何母就坐在了床边,深深看了舒玉一眼:“我们好久没见了,有没有十年了?我算算,应该是只有八年,八年没见,你的变化好大。”

何母算了算,舒玉应该只有叁十九岁吧,头发及肩,已经长了许多白头发,皮肤苍白,瘦到脱了像,眼窝凹陷发紫,像一具干尸,见过曾经的舒玉的人,没人会认得出来吧。

舒玉长了长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呼噜的声音,露出的牙齿上满是血液,护士告诉过何母,舒玉从去神病院的第二年就没说过话,现在他应该再也不会说了。

何母来的原因,是因为舒玉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碎了休息室的玻璃,用玻璃划开了自己左手手腕的动脉 然后把大拇指长的一块玻璃吞掉了,他想自杀,但被护士及时送到了市医院抢救,何母来给他交手术。

神病院不是用来治疗神病的,舒玉被虐待何母不觉得奇怪,她对舒玉说:“他们这么对你是你应得的,依我看,你受得还太轻了,你该去死的。”

舒玉不挣扎了,他完全变了一副样子,静静躺在床上看着何母的脸,何母一直表现得很平静,所有人都怕舒玉,厌恶舒玉,只有她能用最平和的语气对舒玉说话。

眼泪从何母脸颊滑下,她用手背擦了擦。

“两个孩子都长大了,都很乖,小杏也要高考了,他们不记得你,也不像你,挺好。”

提起两个孩子,舒玉闭了眼睛,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神色舒缓。

探视的时间只有十分钟,门外守着的两个男人敲门提醒,何母如梦初醒,条件反射背上包站了起来,舒杏睁开了双眼,看见了何母的举动,突然就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像一只疯狗。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门外的守卫,他们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按住舒玉的肩膀,舒玉骨瘦如柴的身体爆发出惊人了力量,年轻健壮的守卫也是了全身的力气控制住舒玉,随后护士急匆匆赶来,对着舒玉的脖子注射了一针药,很快舒玉就睡了过去。

何母被舒玉疯狂的样子吓到了,她紧靠墙壁才能站稳,护士看见她脸色苍白便过来扶她,安慰着她。

“何女士不要怕,病人偶尔情绪失控很正常,我们已经控制住了,探视时间已经到了,如果可以的话,先去楼下把手术交一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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