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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的毒医嫡妻 106,乔心月的下场

丫头连忙将她扶到院中坐着,给她拍背顺气,为首的丫头一招手,已经有婢女开始收拾烂摊子,床上的褥子可以换新。

可是这伤得气弱游丝的乔心月却是不好处理。

林柔又还在气头上,婢女走出来,纠结许久,才小心翼翼开口:“夫人,房间已收拾干净,小夫人该如何…”处置。

“小什么夫人?我们候府从来就没有什么小夫人”林柔怒声打断。

那婢女立马闭了嘴,吓得瑟瑟发抖,还是贴身丫头一边拍背一边试探道。

“夫人,您先消消气”

“奴婢知道您委屈了,可是…,这事情已经出了,你就是气着自己也不是个办法,咱不如好好想想对策”

林柔头昏脑涨的,是真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嘶声怒吼:“哼…对策,如今还能有什么对策?”

“乔慕那贱人分明就是想把候府往死里整”

“真是贱入骨髓,两姐妹一个德行,没一个好东西…”

丫头内心也是忐忑的,此事着实不好处理。

原本乔慕那边只追究乔心月的责任便也罢了,将乔心月推出去便是。

虽然乔心月没有正式嫁入府,哪怕候府再不愿意承认她乔心月,偏偏自家夫人当时又着实是以乔心月婆母的身份替她讨公道的,众目睽睽,真是连反悔都无门。

如府尹所言,那个乔慕若真能让小王爷出手相助闹到太后面前,这事…,只怕更难收场。

如今自家夫人能选的只有私了,要么当众道歉认错,要么赔偿。

可五万两又岂是一笔小数目,当众道歉就更是强人所难。

思来想去,丫头也是越想越气,只觉得一切都是这姐妹二人的错。

“夫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丫头小声道。

林柔真是恨不得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算了。

在院中坐了好久,才甩袖起身,离开兰院前,冷声叮嘱:“将那贱人给我好好看着”

这时,丫头又道:“夫人,可要找大夫给‘她’瞧瞧?”这个‘她’,指的自然是乔心月。

林柔气得翻白眼:“你是傻了吗?她那个贱人姐姐开口就是五万两,你还想让我在这贱人身上耗费银钱?”

丫头担忧道:“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若这女人生出点好歹,到时候怕又要被人抓住小辫子”

“毕竟…她着着实实没过门,若是在候府没了气,到时候她那贱人姐姐又以此作威胁,左右是对夫人不利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柔的脑子总算是回了两分神。

这么一想,更是气到吐血,这天下还有什么比这更憋屈的事?闹半天这口气没出掉不说,还得耗银子医治被她亲手虐打的人。

这简直不是在出气,而是在变本加厉的找虐。

“啊啊啊…”她气得大声嘶吼,堂堂一名门贵妇,此刻真是跟发狂的泼妇一般。

丫头都有些后悔了,生怕自己被迁怒。

林柔狂吼了好一会,又在院中一通打杂,久久才强迫自己静下心。

走出兰院,冷声吩咐:“去,找府医吊着她那口气便可,绝不许在她身上多耗费半文银”

这招够损,却也足够解气,林柔总算找回了些许平衡。丫头当即便听令去办。

柳宅。

一连两日,乔慕都扎身在药炉,上乘药丸依旧还在研制中,乔慕发现没有这一身功夫,真是连制药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打前两日离开战王府之后,君落尘一直没有再来。

她也有点小担心,会不会是君落尘听了那白衣女子的陈述,所以对她生了意见。

但…到底有些心虚,她亦不太想在这个时候找上门去。就是心里总是有点打鼓,战王府的人不会全信了那女子的一面之词,统统对她生了意见吧?

乔慕脑子有些乱,她发现自己真是有些疯魔了,为何会对君落尘的一切这般在乎。

在乎他的看法,更在乎他家人的看法。准确的说,她是怕被人挡了他二人未来的路。

当日晚膳过后,她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跑一趟战王府。

正纠结时,叶祁来了。

他还带来了不少小吃和糕点,见着莫晚歌也是嘘寒问暖的。

惹得莫晚歌十分过意不去:“叶公子,当初在十里镇承蒙你相助,你的大恩我们娘两还未来得及报”

“你前来府中做客已是我们的荣幸,怎还好意思让你这般破费”

叶祁温声笑笑:“相识即是缘,应该的,不用客气”

莫晚歌真是左右都觉得不好意思,乔慕淡定些。

道了句:“娘,你就别客气了,咱欠人家叶祁的够多,也不差这一点,到时候一并再还”

瞧她这副厚脸皮,莫晚歌真是尴尬致极。

乔慕亲手给叶祁倒了杯茶,问道:“叶祁,你怎会突然想起来我这?”

叶祁看着她,唇角微动,又似是不好怎么开口,温润的脸上现满纠结。

莫晚歌见状,连忙道:“你们先聊,我去后院拿些点心来”说完立马离开,把空间留给了他二人。

莫晚歌离开后,叶祁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乔慕挑眉:“道歉?道什么歉?”她十分不解。

叶祁微微颔首,温声道:“关于前几日君落尘被指婚的事,我要和你道歉”

“其实,关于他被指婚的事,我也只是听闻,并未核实事情真相”

“直至昨日才知晓,原来花朝节那日君落尘并没有接受皇帝和太后的指婚”

“怪我没弄清楚事实真相,便在你面前胡说,害你…心情不好”

乔慕松了口气,爽朗的笑笑:“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

这下轮到叶祁愣了:“你都知道?”

乔慕点了点头,瞄了眼正门方向,见莫晚歌没有过来,身子往前凑近了几分,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战王府的令牌,递到叶祁面前。

小声道:“我去过战王府了,并且,战王妃对我还挺满意,赠了我自由出入王府的令牌”

“嘘…这事我也就只告诉你,我娘她们还不知道呢”她做了个禁声手势叮嘱道。

她脸上洋溢着的,是很沁心入脾那种喜悦的笑容。

弯弯的眉头,清灵的大眼中似银河流淌,深深的震到了叶祁的内心,他是喜欢看她笑的,也正是怕她太难过,所以他忙完之后第一时间来了柳府,就是希望她在知道真相后会开心一点。

可…为何此刻他却觉得这笑竟有点、刺眼?

“原来传言是真的…”他嗓音很低很低,几乎要听不到声音。

乔慕眉色一凝,将令牌重新塞回腰间,疑惑道:“什么传言?”

叶祁抬眸,静静的看着她,素来腼腆温和的眸色,此时有点复杂。

他不喜热闹,也不爱扎堆,一般的谣言,他几乎不会刻意去探听,可这两日,关于乔慕被接入王府做妾的谣言已是满天飞。

他哪也不去,只是呆在自家药炉,都能从家中小厮口中听到风声。

昨日,他依旧如常,在药房呆了一整日,人还未出院子,便听到门口的小厮议论。

“听说,战王府小王爷昨日迎了那个丑女回府,你们说,那丑女进了王府会成为通房还是妾?”

“八成是妾吧,听人说,当时小王爷可是给足了那丑女面子,上门时带了不少钱财礼物呢,连迎她的软轿都是小王爷的专座,一个通房哪来这么大面子…”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扎了一下,猛的痛了一把,回神,又好像一切都只是错觉。

转头,又在家姐口中得知君落尘推了上头的赐婚。

今日会来这…,想告诉她真相是其一。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想亲耳得知关于她被接入王府做妾的传言是真是假。

谁曾想,眼前这个女子会这般爽利,甚至都没等他开口问,她便将她的秘密与自己分享。

听到这样的答案,他甚至有点后知后觉,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他对她…已经不仅仅是因为她与师姐有些相似而在乎。

更多的是真正的在乎,否则他的心为何会这样难受?可他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除师姐以外的女人?几番纠结,他甚至开始鄙视自己…。

“叶祁,叶祁…”见他愣得出神,乔慕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思绪被拉回,叶祁连忙转过头看向窗外,以掩饰自己失态的尴尬。

“你怎么了?”她问。

“没、没事…”他含糊的应着,深吸口气,须臾才故作淡定,温声道:“这么说,你、你和君落尘、你们…已经…”

他发现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乔慕大概也知道他想问什么。

无语失笑:“小、叶祁,你这小子,小小年纪的,满脑子都装的什么玩意?”

“我虽然是挺喜欢君落尘的,但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好歹也得等他脑子好了再下手嘛”

崩在叶祁心里的那根弦猛的松了几分,竟有点莫名的喜悦。

“你们真的没有…”他有点不敢相信。

纠结了他一整日的事,突然来个大反转,小心肝有点颤。

乔慕郑重点头,忍不住弹了他脑门一下:“小子,短短几年功夫,你这脑子到底是被谁给茶毒了?”

她的语气,就好像是跟他相识多年的熟人一样,而且还跟他师姐的口吻一模一样。

叶祁双眼又开始迷离,他往常只觉得乔慕性子与云慕非常相似,此刻,不知是幕色的衬和还是怎的,他意外的发现,除却脸上这块疤,她二人连长相都是如此的神似。

特别是这双眼睛,不仅是轮廓相似,连透露出来的光采都一模一样。

乔慕再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叶祁,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些不对劲呀…”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说话间已经动手,打算探探他的脉。

她指尖落他手腕,叶祁思绪瞬间被拉回,手腕上明明只是温热的感触,他却似是被火灼到一般。

瞬间染红了整张脸,连忙抽回手,瞥开头,不再看她。

尴尬的解释道:“没、没有,没有不舒服”

乔慕疑惑:“那你愣什么呢?”

瞧他那温温和和的模样,还一度的神情呆滞,可不就像是生病了一样。

他平复下心情,暗幸幕色渐降,外人看不清他脸色,否则更尴尬。

微顿了下才道:“就是偶尔觉得,你与我一故人很相似”

“故人?”乔慕嘀咕着,下意识回了句:“云慕么?”

叶祁再次被震到:“你、知道她?”

乔慕:“…”拍了下脑门,暗恼自己这急性子真是无药可医。

须臾才打着哈哈解释道:“嗯,知道,已经有好多人说过我与她相似了”

她没有再拿出那套忽悠云立天和战王妃的说词,毕竟…,前世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与师父和叶祁一起生活的。

那套说词,忽悠不到叶祁不说,还可能会横生漏洞。

顿了下,她又故作惊讶道:“没想到你也认识云慕,还真是巧啊,看样子,这个云慕在京城还是个名人呢”

瞧她这自卖自夸的样,连她自己都恶心得打了个激灵。

叶祁唇角微微上扬,笑容温雅,应道:“嗯…她各个方面都、很有名”

乔慕听着,总觉得有些怪异,这小子口中的有名,分明是带着揶揄的,八成是在说她前世倒追君落尘一事。

没等她开口,又听到他说:“可我就喜欢这样的她”

他似是陷入绵长的回忆中,站起身,移步到主宅正门前,抬眸,遥望着天边那一抹残碎的彩霞。

“她是我师姐”他温润的嗓音很柔软,带着淡淡的溺宠,明明他还是个孩子,此刻他口吻中,却好像似云慕才是那个孩子一般。

“初见她时,我才八岁,那年、那日、那个初夏,那片种满药草的山头,也是残阳渐落,幕色将至…,灰暗的天色仍挡不住她那清灵大眼里的灼灼光芒”

“她大我三岁,却在好多事情上幼稚得可笑,我只是不善言词,她却喜欢叫我小磕巴…”

“她经常闯祸,闯祸之后还喜欢把锅甩到我头上,因为她知道,师父不会责罚我”

他说着说着,又笑了:“你大概想象不到,那样一个她,我竟然不讨厌,而且经常跟她一起违背师父的命令,换来无数次训诫”

“她很顽皮,脑子里有很多古灵精怪的想法,她身上更有太多寻常女子没有的特质,我有时觉得,她不像是这个世间的人,反倒像一个…精灵”

乔慕听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心知自己就是云慕,她真不敢想象,自己在叶祁心中竟是这样的存在。

下一瞬,他温润的清音带着几分哽咽:“我时常想,日子要是一直这样持续下去该多好…”

“可是、五年前…师父没了,我被接回了叶家,而她、也被接回了番王府…”

“从那以后,我便只是她师弟,不再是她唯一倾诉和寻找的对象”

“同你一样,此后,她心里,眼里,有的都只是一个君落尘”

叶祁越说,自嘲的笑容越发的凄苦,回头,瞥了乔慕一眼。

问道:“你说,如果我们当初若没有离开那片山头,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她不会回京,不会遇上君落尘…更不会因那人遇难…”

他说着说着,眸中泛着酸涩,望着远方,轻声道:“我以前最大的奢侈,就是她能多看我一眼,多在乎我一点,后来…于我而言最大的奢侈就是她还活得好好的”

“哪怕她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个男人,哪怕她眼中没有我,我也希望她好好活着”

乔慕站在他身侧静静的看着他,这是她有始以来,第一次觉得,当初那个少年,不仅仅是长得更高大了,而是真真正正的长大了。

他苦情的模样,让人没由的心疼。她更不曾想到,当初那个话都说不全的小子,竟会喜欢她。

突然如其来的惊雷,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总觉得这不应该才是,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把她挂在心上的?

但是…此刻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怎么办?

脑海里不停回旋着他那轻声,‘我以前最大的奢侈,就是她能多看我一眼,多在乎我一点,后来…于我而言最大的奢侈就是她还活得好好的’。

‘哪怕她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个男人,哪怕她眼中没有我,我也希望她好好活着’。

她这个师弟啊,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暖的男子?

好想拥抱他一下,告诉他,自己还活着,活得很好。

可…知道他的心思以后,她更加不能了,如果他对自己用情至深,自己却无法给予回应,倒不如什么都不说,相信时间能抚平一切。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猛的想起,那次她问叶祁有没有过心上人时,他说,不会再有了。原来,竟是因为前世的她已死,他才会有这样的回应。

这还真是…,乔慕呆愣住,被这消息震得久久无法回神。

叶祁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声道:“抱歉…,在你面前说了这么多”

“我只是…第一次听熟悉的人提起她,不由自主的倾诉,还请你、莫要见怪”

“没、关系…”乔慕连连耸肩,没敢再看着这个少年,生怕多看一眼都会露出眸底的心虚。

突然感到很尴尬,乔慕静静的站在一侧,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换以往,她一定会说一声,‘我很乐意倾听’,可是现在,她说不出口了。

她不排斥叶祁,也不反感他的喜欢,就是深知自己无法回应,总觉得挺过意不去的,又怎可能再像以前一般和他说说笑笑。

瞥见她脸上的不正常,叶祁脸上也写满了尴尬,暗恼自己怎的这般多嘴多舌。

“乔小姐,我、说这些,是不是吓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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