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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的毒医嫡妻 103,你说,喜欢本宫?

一翻折腾下来,乔慕简直郁闷到极点。

明明是她心情不好打算喝酒消愁,结果她才喝上一口,叶祁这孩子就醉得稀里糊涂,搞得她忙前后的照顾着。

看着叶祁醉梦中眉头深拧,再联想到君落尘和慕君年也不能喝酒的事,她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女人。

很是不解,怎的如今这些个好男儿连口酒都喝不了,反倒她一女子喝酒这么厉害。

“师姐…”叶祁睡得很不安份,时不时会翻腾起来呕吐。

乔慕连忙上前替他收拾,又听到他低声呢喃:“师姐…”

她应该高兴被人这么惦记着的,可是看这孩子吐满一床头,脸瞬间又黑了。

无语道:“你再吐下去,你师姐都要被你气活了”好吧,虽然她的确还活着。

看着榻前乱成一遭,鼻尖的异味刺得她难受,想想这孩子好歹是为了陪她喝才喝成这样的,也无法撂挑子不管他。

没对比就没伤害,她突然觉得君落尘虽不能喝,但醉相还算不错,不会吐成这样。

瞅着叶祁这样子,她蓦的想到自己在万毒窟那次醉酒,阿月说,她吐了慕君年一身。

现在想想,自己都打了个激灵,当时的慕君年得有多恶心啊,亏得那人没有一巴掌拍飞她。

好在时辰一点点过去,叶祁也总算安份了下来。

就是口中时不时会呢喃着‘师姐’,虽然周遭有点脏,看在叶祁心心念念惦记着她的份上,这些都只是点小事了。

叶祁在阁中睡着,她便在一侧的矮榻上椅着。

待叶祁醒来,夜已深。

叶祁起身,下意识的扇了扇鼻尖浓重的酒味,亦是后知后觉,世人皆道酒是个好东西,这哪里是什么好东西,分明是有辱斯文。

侧眼,矮榻上的女子已睡熟,昏黄的油灯折射在她脸上,添了几分梦幻的唯美。

不知是酒后劲过足导致头脑不清明还是怎的,夜里,她脸上的疤痕看不太清切,此刻这娴静的睡相,与记忆中的人有八九分相似。

“师姐…”他轻唤一声。

叶祁看愣了双眼,甚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紧了紧眉心,再次抬眸,脑子却是清醒了一些。

起身走上前,意图将她抱到床榻上去睡。

嗅了下自己这满身异味,再看了眼略有残渍的床榻,他止了步,转身到衣柜里拿了件外披盖她身上。

看着她熟睡的脸,突然就笑了。

他笑音很低很低,乔慕本是想转动一下身子,耐何榻太窄,翻身的失重感将她惊醒。

抬眸便见叶祁半蹲在自己身前轻笑,忍不住嘀咕:“叶祁,你酒醒了?…话说在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笑什么?”

她坐起身,将身上的外披放置到一边。

叶祁笑意收住,面露冏色:“那个、谢谢你照顾我”

乔慕摆了摆手,伸展着懒腰来回踱步:“没事,本来就是我拉你下水的,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喝醉,照顾你是应该的”

“既然你醒了,我也该回去了”她道。

叶祁身形一顿:“现在?”

“子时已过,你一女子这时候出门不安全,不妨就在这歇着吧,明日清早再回也是一样的”

他想了下,又马又道:“或许,去隔壁的客房,这间屋子…味有点重”

‘噗…’乔慕笑抽:“你还知道嫌弃自己呢”

伸手,拍了拍他肩头:“叶祁,你不适合喝酒,以后千万别再喝了”

叶祁点点头,脸上冏色更甚:“不会了”

乔慕走到门外,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大步往前,冲他扬了扬手:“我走了”

叶祁:“等等…”

乔慕:“怎么了?”

叶祁转身,从药柜里拿了个药盒给她:“这是我此行顺道得到的雪山雾莲,还未来得及研制,这两天家中正有事,我、怕也没时间,你制药很灵巧,雪莲膏想来是难不倒你的,我便直接将它交与你吧”

他说着,又拉她去医堂内,动手打算抓药。

乔慕制止住他动作:“好了,有雾莲就够了,其它的药材我都有,谢谢你啊”

“这么贵重的药材,一般人寻都寻不到,你这样轻易的送给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呢”

叶祁温声笑着应道:“能帮到你就好”

说完,他给她打开医馆大门,打算送她。

乔慕摇头:“叶祁,你去歇着吧,你该知道,我从来就不是那些柔弱女子,一般人奈何不了我”

叶祁顺手将医馆的门锁上,温声道:“好,不送”“我要回叶府,与你正好顺了段路,一起吧”

乔慕没再拒绝,直到叶祁回到家,叶府的大门关上,她才继续往前走。

捧着手中的药盒,满心欢喜,想到上次在崖之颠脚下看到雾莲时因为无法好好保存没摘取,她到现在还遗憾着呢。

没想叶祁这小子倒是人好,心心念念惦记着她,去哪都不忘记给她寻找雾莲,看样子,治愈脸上的伤痕指日可待。

不想吵醒莫晚歌她们,她直接翻墙进的柳宅。

折腾一天,好不容易回到房,本以为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谁料,油灯一亮。

床榻上,那抹沁色妖红摆着慵懒的姿势半椅在那,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竟还带着一股幽幽的怨气。

大晚上进门没料到房间有个人,这种感觉,就像突然见了鬼一样。

乔慕捂着心口顺了下气,郁闷道:“慕君年,你是不是又喝多了忘记自己家的路?”

“去哪了?”他没回答她,反倒带着审问的口气来问她。

乔慕恼极,将手中的宝贝放好,白他一眼:“要你管”

“深更半夜不着家,身为你夫君,本宫还不能问了?”他语调不悦。

乔慕真是不知道他在恼怒什么?还有他两的关系,都跟他说过多少次了,这人怎就扭不过来?总是以她夫君的名号自居,脸皮真是够厚。

“慕君年,你够了,我今日心情不好,没功夫陪你叽歪”她有些不耐烦。

那人突然起身,定定的落到她跟前,单手挑起她下鄂,冷哼:“没功夫陪本宫?却有功夫陪其他男子,还三更半夜不着家…,你这女人,胆子可越来越肥了”

他语调沉冷,身上的气息却十分清爽,淡淡的木槿香浅散,扑她一面。

她微愣,屡次他一靠太近,这股熟悉的味道溢出,总给她一种错觉,好似什么时候闻到过,却偏偏搜遍脑海也没有任何记忆。

虽然慕君年这人不太讨喜,但是他身的味道,她却有那么丁点…喜欢,应该说,她不排斥。

深吸口气,乔慕推开他手,瞥开头不看他:“慕君年,你让开,我今天真的没心情多说”

她闭着眼,语调低缓,似是疲惫致极,随时都能睡着一般。

耳边,那人的呼吸略显粗重,显然是被气到了。

乔慕并不想理会,也不管他让不让道,干脆侧退一步直奔向床榻,无力的倒了上去。

留下被无视的慕君年落在桌角,倾长的身影看上去好不落寞。

“你这就认输了?”他突然问。

乔慕闭着眼没理他,并且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这是被嫌弃了?昏暗的油灯下,慕君年面具下本就黑沉的脸色再次黑了几分。

须臾轻哼一声:“区区一傻子,值得你这般失魂落魄?”

“他不是傻子”她嘴动人不动,终于有了点反应。

慕君年面色总算是松动了两分,低声嘲笑:“任你再不愿意承认,也改变不了他就是傻子这个事实…”

乔慕是真不想理他的。今日本就因为君落尘被指婚的事闹得心情十分不好,这人还总在这里刺激她。

她这爆脾气一上来,疲惫都消散了几分,‘腾’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慕君年,你有完没完?”

“对,他现在是伤了脑子,是傻了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不管是他傻着还是正常”

乔慕气得咬牙,微顿了下,她冷哼了声:“而你呢…你武功高强,身份尊贵又怎么样?我依然看不上你”

“哦…”“不只是我,这世间,连愿意嫁给你的女子都没有,你说你有什么可得瑟的?”

慕君年刚勾起的唇角弧度还未定下,被她三言两语,直中要害,脸色一黑再黑,要不是那抹银辉闪眼,漆黑的夜里几乎都要看不清他脸了。

“该、死、的…”他气得咬牙,一字一顿间,离她几丈远的身影突然闪现在她眼前。

居高临上的将她搌在手心:“鄙视本宫?还瞧不上我?”

“呵…”他拖着沉冷的尾音:“你当本宫稀罕你的喜欢?只要本宫想要,你就算不喜欢又如何?信不信下一秒就让你成为本宫的女人?”

他是真怒了,周身沉冷的气息比往日他怒时还要冷几分,明明是炎炎夏日,乔慕也带着怒气,但她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似如置身冰窖。

更确切的说,此时的他,比那冬日寒冰还要冷,这一刻的感觉…,让她忘记了怒。

蓦然想起落入翠林障气丛那次,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还有那道道无韧的寒光剑影,当时周边的温度,就和现在一样。让她觉得只要她再多说一个字,这人便能将她就地正法。

身子无法自控的打了个激灵,习惯了还算正常的慕君年,这人突然一抽疯,她有点接受不了。

这人的武功她是见过的,就算是前世的她,真正和他交手,也不见得会有很大的胜算,更何况是现在的自己。

微缩了下脖子,咽了下口水,意图将头瞥开,耐何,这人的指尖似是嵌在了她下鄂一样,根本没有移开的机会。

好吧,比起小命,认个怂好像不是事。

“咳…”她微咳了声,故意清了下嗓。

“那个、抱歉,我、话是说得重了一点”

“但、那不也是你先惹我的么?我也只是气不过,才忍不住怼你的,那绝不是我的心里话”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慕君年身子微倾,再次往前靠近了两分,将她逼得差点倒下。

低嗤道:“不是心里话?”他质疑。

乔慕连连点头。

须臾,又听到他低沉的语调轻嘲:“那你现在到是说说看,本宫想知道你的心里话到底是什么?”

他说话间,周身的煞气半分没收敛。

乔慕深呼口气,威逼,这一定是威逼。

果然不能跟危险的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得送命,内心恼得要死,表面还得装没事跟他打着哈哈。

一本正色道:“慕大宫主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蝴蝶见了展翅绕,莺鸟见了流连忘飞。是以,似你这般有魅力的男子,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鄙视呢…”

“加上慕大宫主你天生威武非凡,这寻常女子自然是配不上你的,又何谈瞧不上你之说…”

她好话说了一大堆,就差没把马屁拍烂。先前的她态度有多强,此刻的对比就有多鲜明。

那人的气息总算是敛了几分,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乔慕暗松了口气。

“你说、喜欢本宫?”她说了一堆,这人好似只听到这几个字眼似的。

乔慕瞬间尬了一脸,还是讪讪的点了点头,清灵的大眼不停闪啊闪,紧张得狂咽口水,明明是心虚的表现,这么看着,竟有一点、可爱,还有两分别样的魅力。

“自然是、喜欢的”顿了下又解释道:“很单纯的喜欢、仰慕,无关…”男女之情几个字未出口。

就已被他沉声打断:“喜欢便可”

话落,他低头,蜻蜓点水般,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须臾,飘逸的红袖一甩,只余清音渺渺:“看在夫人知错就改的份上,为夫便不与你计较,往后,不许再犯”

周遭的阴凉散去了几分,乔慕看着空荡的屋子,摇曳的灯影,额上,隐隐还残留着那人的余息。

懵一脸的她摸着额头有点回不过神,她刚刚…是被那人‘亲了’?

脑袋里仔细的回忆一下,她深深发觉,这一切不是幻觉。

“该死的慕君年…,老娘认个怂而已,让你占我便宜了吗?”她气得暴跳如雷,从榻上跳落在地,恼得炸毛,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蹬走了好多圈才将这口恶气咽下。

瞬间连睡意都消了,当即盘腿调息,默念修心口诀。

暗暗的想着,一定要快些提高自己的武力值,只有这样,才能不用在慕君年面前认怂。

万红楼,慕君年风尘仆仆直奔主阁,并吩咐小厮:“备水,沐浴”

小厮刚应下,又听到他吩咐:“凉水,加点冰”

小厮暗暗打了个寒颤,夏日的夜虽温高,大晚上泡凉水澡还是有丁点凉的,这位主子是怎么了?要凉水便算了,还要加冰?

这一宿,乔慕几乎是彻夜未眠,躺在床上脑子乱得要死。

君落尘被指婚的事,给了她当头棒喝,她一直以为,她还有时间。

今生,忙碌着赚钱子、生活,让她忘了,如今的自己与前世有几岁的年龄差。

前世她只小君落尘四岁,如今算起来,却整整小了他七岁,她年纪尚轻,成婚之事不急,可君落尘却等不起。

她甚至有点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早点下手,那样…不管他脑子有没有好,自己先站到了他身边,就算皇室有心再给他指婚,她也有把握让他们塞不进来人。

转念,她又觉得慕君年和林柔的鄙夷都不无道理,她再没有前世那尊贵的身份,就算得到了君落尘又怎么样?战王府会认她这样一个儿媳吗?

亦或者,哪日君落尘脑子好了,待她又像从前那般,到时候,她岂不是比乔心月混得还要惨?

……

一整夜,各种各样的想法没过脑海,折腾得她无法入睡。

眼看天渐清明,她才顶着浑浑噩噩的脑门睡了过去。

“娘子姐姐…”

“娘子姐姐…”

迷乱的梦里,君落尘呆呆的萌音入耳,乔慕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浑噩中,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意图把这道声音挥走。

床前,秦霜看着她不雅的睡姿一脸尴尬,暗幸乔慕是穿着衣服睡觉的,否则被这祖宗闯进来看到,可真是清白都要毁了。好吧,虽然她家小姐现在也没什么清白可言。

秦霜对君落尘道:“君公子,我家小姐还没醒呢,你且先出去等等吧”

君落尘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不行,我有急事找娘子姐姐”

秦霜:“你能有什么急事?”秦霜摆明了是觉得这祖宗在没事找事,没准又是喊自家小姐做饭吃呢。

君落尘撑着俊脸,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榻边:“娘亲让我带娘子姐姐回家”

‘咳…’秦霜差点被自己口水噎死:“你说什么?”

君落尘余光都不回一个,双眼直盯着熟睡中的乔慕:“我要带娘子姐姐回家见娘亲,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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