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禾终于还是把这个心头的疑问问出来了。
“是有一点。”姜妍的语气甚至都不如她每次点咖啡的时候要求多加糖的时候认真，可程思禾知道，肯定不是“有一点”这么简单。
程思禾跟姜妍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她15岁出国留学之前，程思禾几乎每周都能见到她。
姜妍个性张扬、耐性不佳，甚至还有些独断专行，可她又极具魅力，能让身边的人很快信服于她。
她居然会分化成o，这谁也没想到。
生意场上的o不多，女o就更少了，可姜妍干得不错，在生意场上，她从来不会意气用事，足够坚韧也懂得迂回，是个绝对卓越的领袖。
可一旦事情涉及到那张白纸上的四个男a时，她就会变得明显不对劲，特别偏执，甚至是一意孤行。
“查清他们四个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姜妍当时递过来的白纸上只写了四个名字。
这是四个男人，这是程思禾的第一印象。
字是用钢笔写的，字迹挥洒自如，却因为落笔的时候用力过猛，好多笔触的止点都被划得起毛了。
“越快越好。”姜妍深深地看向自己，程思禾当时觉得这是姜妍对她的第一个考验。
最初被指定“辅佐”姜妍的人，之前是她的哥哥，一个男b，勉强算是子承父业，程思禾的父亲给姜妍的父亲开了一辈子车。
她哥干得还不错，姜妍是突然让他滚蛋的，理由很是匪夷所思。
“因为我讨厌男人”。
姜妍说这话的时候，正把腿搭在办公桌上拿着镜子补妆呢，红色铆钉高跟鞋性感又张扬。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诡异极了，因为整个办公司里十几个人，包括姜妍的父亲在，只有她跟自己两个女的。
姜妍的父亲看起来心脏病都快发作了，脸色难看得不行，董事会的陈总从背后推了程思禾一把，示意她把姜叔叔搀出去，姜妍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我觉得你就不错，看起来就很聪明，你现在在做什么的？”
“…行政秘书。”程思禾紧张地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在看她，最炽热的那道目光来自身后，她的哥哥。
“没前途，”姜妍啪地一声合上粉饼，心情愉悦地冲着程思禾扬了扬下巴，“你想跟我干吗？”
程思禾当时觉得姜妍八成是个疯子，让一个习惯于打杂跑腿买咖啡的行政秘书做她这个董事长的助理？而且还是在让她的哥哥滚蛋之后？
程思禾没来得及开口，陈总却先开始阴阳怪气，还是冲着姜妍的父亲。
“老姜啊，咱们大侄女这还是没长大啊，你这说退就退了，把这么大个公司直接交给她，不是太草率了点？”
“都是我惯坏了，”姜叔叔还指望着他这些陪着他打天下的兄弟继续帮衬着姜妍，当然要给足这些人面子，语气自然就重了些，“姜妍，这是在公司，别在这儿闹小孩子脾气。”
“爸，咱们事先可说好了，我既然来了，那一切就是我说了算。”
姜妍语气娇憨地冲着姜叔叔撒娇，姜叔叔显然很吃她这一套，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力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呀，是管不了你了。”
“爸您干嘛呀！我刚补得妆！”姜妍大惊小怪地尖叫起来，程思禾注意到办公室里一多半的人都留出鄙夷或者是嘲笑的表情。
“怎么样？干不干？”姜妍一边往鼻子上扑粉，一边又问了程思禾一遍。
程思禾转头看向哥哥，哥哥的脸就像是花岗岩，他眼神空洞地看着正前方，程思禾什么都读不出来。
“喂，想什么呢？”姜妍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程思禾才从回忆里清醒过来。
程思禾用力甩了甩脑袋，“我想起去年年初的事儿了。”
“就是我‘慧眼识珠’选中你的那时候吧？”姜妍最后挑了块手表，一边戴一边往外走。
程思禾自然地伸手帮忙，姜妍干脆把手伸到她的面前方便她动作，“对，就是那个时候，我哥为这事儿，到现在都不跟我说话。”
“sorry。”姜妍耸了耸肩膀。
“哦，对了，这个怎么办？”程思禾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两个巴掌大小的黑色天鹅绒首饰盒，打开之后姜妍才发现是那串被小美人扯断的古董项链，“是送去修复还是……”
“放到小美人的房间吧，”苏怡愉快地合上首饰盒，“我特别很好奇她会怎么做？”
“哎，可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程思禾夸张地叹气道。
“放心，没你可怜。”姜妍笑嘻嘻地冲她弹了下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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